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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收拢军心

(悲催的汉子,作者后台出现问题了!)

徐无城南门外,败卒营。

“想活么?”死气沉沉的败卒军营中,如雷的吼叫蓦然炸起,三三两两挤靠在一起,表情麻木,神色茫然的败卒们睁开空洞的眸子,幸灾乐祸的掠向高台。

哪来的疯子啊,不要命了,竟敢跑上点将台胡闹。难道他不怕被那些会吃人的鬼骑抓去五马分尸么?这是大部分败卒的想法。

不过,千余人的败卒当中,还是有那么百来号人认出了点将台上的那抹身影——李蛮。

肃立高台的李蛮环顾四周,见左侧有一群百来号人露出了一丝关注的眼光。他右脚踏前一小步,顺势转向左侧,再次厉声大吼:“我不想死,我想要活下去。”

能活着,没人想死。一句话,聊聊数个字,李蛮却一下子楸住了这百来号人的心脏。

这群残兵败卒们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当然就是怕张纯头脑发热,一拍额头下,派出鬼骑把他们都给灭了。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两个月前,三千拿着竹棍的‘先锋军’进攻徐无城不利,张纯就曾下过此等残酷的命令。铺地的残骸,冲天的血雾,浓重的能熏死人的腥臭,那末日般的景象一直犹如噩梦一样缠绕着徐无城一战侥幸存活下来的匪兵,同时索绕着徐无城中的数万匪兵。

进攻不利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无终一战……

“我不仅要活下去,我还要活得精彩。我要天天吃肉,吃一块扔一块;我要顿顿喝酒,喝一盅扔一盅……”

诙谐的话语泛着涟漪扩散四周,肃立高台俯览全局的李蛮敏锐的察觉到了越来越多的败卒们开始侧耳倾听。

李蛮的演讲继续,“我还要娶上十个八个******、大胸脯的漂亮小妾,一个晚上睡一个,一年半载才能轮的过来。”

死气沉沉的军营之中爆出了一阵哄然大笑,这样的生活可谓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见营中气氛稍微活跃,侧身的李蛮收回右脚,摆正身子,脸色一整,话锋一转,开始进入正题。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活着,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三条腿,完完整整的活着。别TNND跟我说什么前世今生,那是屁话。人死了,一切都随风而灭,只有鬼才知道地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但那跟我们无关。我们的目的非常简单——活着,活出精彩!”

话音刚落,厚厚的乌云裂开一条缝隙,一抹灿烂的阳光自天际洒下。高台之上,沐浴在金黄圣光中的李蛮霎时犹如天神附体,威武不凡。

这一瞬间,他那雄壮威武的九尺身躯深深的烙印在了这数百败卒心头,直到死去才化为尘土。

“活着,活出精彩!”李蛮适时高声疾呼。

“活着,活出精彩!”军营之中,数百败卒忘情疾呼,声势浩大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半响过后,李蛮才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停下来。

“如果有人要你们死,你们答应不答应?”李蛮猛然厉声喝问。

“不答应!”败卒们愣了愣,然后纷纷回应。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绝大部分败卒黯然,只有极少数蛮横之辈厉声回应:“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李蛮目光森然,振臂喝道:“对,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近千的残兵败卒们目光不在呆滞,纷纷跟着嚷嚷嚎叫起来。败卒们的情绪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了,场面终于不再像是刚刚那样死气沉沉,充满暮气,如今多少有了点锐气,有了点杀气。

“这只是一个保险,希望事情不至于恶劣到如此田地吧,王宝一切看你的了。”南风徐徐,李蛮凝望三里外的徐无,怔怔出神。

轰隆……轰隆……轰隆……

沉闷的马蹄声中,黑衣黑甲的五百鬼骑策马奔出南门,于城外组成了一个用于进攻的锋矢阵,无情的打破了李蛮心中的幻想。

终于来了么?

手握刀柄的李蛮眸子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然踏前一步,虎视营中近千败卒,喝问道:“尔等是拼死觅活,亦或窝囊等死?”

“活……活……”营中近千的败卒纷纷回应,大地的律动清晰明了的告诉他们,死亡正在逼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营中的士卒刚被李蛮挑起心中的欲望。

‘锵’的一声,李蛮抽出掌中钢刀,往前一指时,厉声狼嚎,“跟我来!”跳下丈余高的点将台,疾步来到营中辕门之处。

“布阵!”

近千的士卒在李蛮的指挥下霎时分作左中右三队,于辕门之后布下了一个松散的口袋阵。

清风吹送,横刀提盾峙立辕门之下的李蛮忽然心中一动,他挥手找来了一个属下,阴笑着道:“去,马上收集营中的湿木焦炭,破败衣甲,如果有干了的粪便,也给我搬来,快……”

“这……”李蛮的这个属下虽然心中疑惑,但执行任务起来绝对是不折不扣,半响不到,第一批湿木焦炭、破败衣甲已经堆在了辕门之下。

“来人,点火!”

浓烟升起,在徐徐南风中,乌云一般往北飘去,

李蛮站在火堆之旁,哈哈大笑道:“这些兔崽子整天黑衣黑甲像个鬼一样,这下可好了,全身上下可都要熏黑了。”

辕门附近的士卒,透过门洞遥望旷野之上浓烟之中骂作一团的鬼骑,当下哈哈大笑。嘻哈的笑声中,紧张、恐惧、悲观等等负面情绪也为之消退不少。

不过,旷野之上点火烧烟终究只是小道,王政一声令下,五百鬼骑披上湿润的面巾,策马拍鞭,缓步逼近,怡然不惧空中的浓烟。

整齐的骑阵,森寒的箭簇,匹练的刀光,骇人的气势迎面扑来。

死,也要拉上一大堆人垫背,这是李蛮心中所想的,也是李蛮现在所做的,拼一个是一个,如今他的眸子中满是疯狂。

王政驻马于辕门之外,森然喝问:“尔等造反么?”

静,死一般的寂静。

辕门内外,无论是设伏的近千败卒,还是结阵的五百鬼骑,无一人出声,所有人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大战一触即发。

“那你来干什么,带着五百铁骑来郊外踏青么?”张口就想给人定罪,想得美,李蛮马上出言讥讽。

“哼!”王政冷哼一声,轻蔑的瞥了李蛮一眼,才朗声道:“奉弥天安定王令,李蛮造谣滋事,扰乱军心,其罪当诛。尔等败卒得沐天恩,才能侥幸活得性命。如今还不速速抓住叛贼李蛮,还等何时?”

“临阵策反么?”紧握钢刀的李蛮同样不屑的撇撇嘴,“傻~逼!也不想想往日犯下的累累血债。”

果然,阵后一个士卒马上吼道:“大家不要信他,想想两个月前的那三千具白骨吧,想想他们是怎么死的。”

“鬼骑最不讲信用了,大家不要信他……”

“天杀的杂种,没一句话可信的,别理他……”

“要打就来啊,唧唧歪歪干个鸟啊!杂种!”

……

人心向背,一目了然,王政气的脸都绿了,‘锵’一声抽出长剑,往前一压,冷然下令:“鸡犬不留,杀!”

五百鬼骑弯弓搭箭,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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