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杀机大现
枯燥的修炼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半个月过去。
应子虚仿佛知道自己时不久矣,加倍珍惜时间。每天给杨昊定下的练习的量,几乎都达到了杨昊所能承受的极限,发现杨昊稍有松懈,便毫不留情的斥责。
杨昊意志极其坚定,每当练习到体能极限时,浑身欲裂,恨不得马上躺下来睡一觉才好,但即刻想到面对齐孤鸿时,那种生死不由自己的痛苦与屈辱,于是一咬牙切齿,振奋精神,挑战极限。
在这半个月里,应子虚发现杨昊果然与人不同。
常人易筋大成,力量不过一马有余。
而杨昊明显不同,初时三天,在应子虚看来,杨昊的肉身,三百六十条大筋不过只练了一小半,但力量之大,已经如普通人易筋小成一样的力量了,足有半马之力。
接下来,杨昊仿佛是一个充满弹性的水缸,每次装满,到第二天水缸的容积便大了一分,无穷无尽一般。力量,也如同没有极限一般,每天都在增加,这半个月一过,竟然已经渐渐逼迫二马之力了。
常人踏入凡胎第二境——换髓,也不过三五马力,何以这少年如此怪异呢?
应子虚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莫非杨昊体内那颗“假丹”温养了杨昊的肉身,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目前这种奇异的状况!
这一天,杨昊照常做功课。
这是掷象弹筋要诀中“举鼎”之法!
摆在杨昊面前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重足有千斤。
按“举鼎”之法所记,宁神:安闲无物,正心:胸无杂念,定意:意存鼎身。
心中默念口诀,他双脚大拇指外蹬,双膝外分,双臀内吸,腹暗进,胸明出。小指去力,手腕宽松,双腿下屈,把心意全放在石上,将石头当作“鼎”。
先凭空做势几次,顿时感到从双脚下,生出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从两脚大筋生出,瞬间流向全身各部,顿时身上各条大筋象被人紧紧拉扯一般,肌肉仿佛就要被这些筋拉裂似的。心中暗道:“难怪练皮三月,练筋三年。原来,肉体中,这筋的力量是如此巨大!”
“如果把筋炼得强大无比,更能贯穿全身一万零八百块肌肉,拧成一股绳,难怪以人体之弱小,却能产生数马之力,甚至掷象之力了。这修炼一道,果然是无比奇妙。”
杨昊自信,如果此时再遇到孙大屠,他根本不必用小巧游斗之法,直接弹筋,运力,硬生生就可以把孙大屠砸成肉饼。甚至他有种错觉,来一头象,他也有能力抓住象鼻,把象凭空甩起来。
他移到大石旁,再次运势,力贯全身,热血沸腾,微微弯腰,双手轻轻贴在大石上,举重若轻,竟然把千斤重的大石头,象抱一个娃娃一样,轻轻抱起,耍了起来。
耍到兴起,他默运“大摔碑手”,五指一抓,深深地陷入到石头之中,单手把千斤重的石头抓住,只用一只手的筋肉,马上觉得手上筋肉被狠狠扭了一把,快撕裂一般。连带着,腰,腿,腹,手臂,后背,颈项都隐隐作痛,似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不惊反喜,正是这种感觉!
快达到手臂力量的极点了,他又换过另一只手,如法炮制,直至全身酸痛难忍,他手中一抛,那石头滴溜溜飞了起来,口中大喝,转肩、曲肘、直掌一劈,正是大摔碑手中一招“单手裂碑”!
石头被他单手一劈,如被巨象踢中,飞了出去,砸中几棵树,落下无数树叶。
“不成,不成!”杨昊摇着头,自言道:“这单手裂碑,最重要的字是个裂字,必须练到能贯穿整只手臂所有筋肉,贯通成一丝,聚而不散,凭空下劈,仿佛一把最锋利的刀一般,才算大成。我的力量,还未能做到结成一丝,所以石头未能裂开!”
吃了几块虎肉,喝了几大口虎血后,腥味极重的虎血,灌入喉咙中,说不尽的畅快!
他又一丝不苟,把那大疯魔拳的架式拉开,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他已经体会到了其中的三味。面上是一阵平静,眼眸里却满是疯狂。出拳出脚如暴风骤雨一般,有一种玉石俱焚的意味。
体会到这种意味后,杨昊受拳法中的精神所感,口中发出一股悲啸,手脚动处,更多了三分“大疯魔”的神韵。
越练越发沉溺其中,他索性把垂柳迎风步结合在大疯魔拳里。
他脚踏迎风步,摆出大疯魔拳的起手式——恨天不公。凝神存意,刹那出手。
身法飘逸,拳脚如魔。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一结合,更生出一种极度诡异的味道出来。可谓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如魔如疯,却又大开大合。
到了最后,他心里一片宁静,什么身法啊,招式啊,一切都不去想它,只是按本能,打出去,随心所欲之下,破坏力突然增加了一倍有余!掌风拳势如排山倒海一般。
最后一拳打在一棵二人合抱的大树上,那拳意如钻,力量凝固之极,树身竟然纹丝不动。可一拳之下,竟把树身打出一个足有二尺的深洞来。
停了下来,看着这拳洞,杨昊心里振奋,高声喊:“应大哥,应大哥,你来看一下!成了!”
连叫了几声,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心中一惊:“难道应大哥伤势发作?”
来到应子虚所住的树洞,却发现无踪无影。只在树身上,深深刻着几行字,似是用手指所划:
“杨兄弟,我走了,珍重!”
杨昊不是蠢人,一想立即知道应子虚是不想连累自己,自已独自走了。心里大急,口中大骂:“老混蛋!你怎么能弃我而去,去南荒古城送死呢?”
人待我三分,我还人以十足,这是杨昊心中的信念。想着应子虚待自己真如亲兄弟一般,杨昊心里祈祷:“老应,你可不能死啊!”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想着今后的路。
首先,得赶往南荒古城,看看能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其次,应子虚说过,西方混乱之地火焰山,曾经出现过地火金蚕,既然身世已经有了这点眉目,便当前往查寻。有道是:不明身世,枉为人子。
第三,当尽力练好本领,这世道,讲道理不如讲拳头!
他心里想着得失,行动却毫不迟缓,当即起身,向西南而行。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南荒城内,各方势力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并判断他与应子虚关系非浅,他一旦出现,也马上成为众矢之的!
————————
数日后,南荒古城。
城中最豪华的酒楼“醉君”楼隔街斜对相望,距离不过百丈处,便是青木斋。
青木斋中,各种药材琳琅满目,混合一种特殊草药气味,充满了山野清鲜之气。
柜台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掌柜,面有长须,正在用算盘算帐。
一个高额黑脸少年,衣着朴素,走进了青木斋。
掌柜以为生意上门,不料问明来意,才知道这少年想打听一位前来寻药的客人——脸白如纸,身材高瘦!那掌柜眼光一闪,却连连摇头,少年大失所望,只能悻悻而去。
少年走后,那掌柜顿时面色变了,急忙跑入内堂。
内堂里,胡红中与司空剑正在喝茶。
醉君楼斜对面,是青木斋。
青木斋是东方圣地产业,冠以“青木”之名,是东方圣地俗世中的重要产业。
青木斋里,摆设古香古色,充满盎然生机。
“铁算盘”胡红中与“妙手”司空剑正在饮茶。
胡红中面色瘦黄,身材精瘦,留有两撇鼠须,怎么看都象是一个精明狡猾,投机倒把的小生意人,但知道其底的人,却清楚此人身份之重,竟然是青木崖在南方一带的管事,更是一个开了窍的大高手。
他对面坐着的“妙手”司空剑,作书生装扮,相貌堂堂,剑眉斜飞。
听了掌柜的禀报,胡红中两人面有喜色,司空剑问:“是那个叫杨昊的少年来了,确定吗?”
胡红中道:“可能!”
两人相视,齐道:“事不宜迟!别错失良机!”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内堂中。这等骇人的身手,令掌柜吓了一跳。
————————
醉君楼上,秦连云等人站在围栏边。除了南宫兄弟、齐孤雁以外,还有一个长相瘦小如柴,猴面鼠眉的小厮。
这小厮,赫然便是苟小二,虽然面色苍白,但在秦连云的医治下,精神已经恢复了。
齐孤雁指着街上一个少年,居高临下对苟小二问:“他就是杨昊?”
苟小二咬着牙,恨恨道:“正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一声长啸!
南宫兄弟中,高瘦精干者南宫千福沉喝道:“那少年,休走!”
声音如雷,滚滚而下。
受他气势所压,整条街仿佛都静了下来!
杀机大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