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急时刻,突然间,外围连续传来“啊”、“唉呀”几声惨叫。
只见一抹黑色的鬼影,快速如风,凌厉如电,两只手放着淡淡白光。出手却是无声无息,一丝罡气也不外泄。可杀人如快刀斩乱麻。
这人是谁?
当然就是应子虚!
应子虚为人粗中有细。他虽顺风滑向天空,但注意力大都集中在地面。忽见齐孤雁拿出一个小东西,他的眼力何等厉害,就知道不好。
再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拿刀劈向齐孤雁,接着一声惨叫,一阵血雨,认得正是杨昊,脑海中“嗡”一声炸响。接着,大多的人都围上了胡红中和杨昊。
他虽然阅历丰富,品尝过人世间千滋百味。见少年本领低微,却感念自己一丝恩惠,重义轻生,舍身掩护自己逃跑,以至于身陷重围,心中一阵阵激荡,骂道:“傻小子!。”
他身世凄凉,性格乖舛,但绝非薄情寡义之人,见下面有人还在注意他,不敢滑翔下去,只能顺风飞远,绕开一个大大的圈子,迅速地回来偷袭。
在场之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杨昊身上,哪里想到应子虚如此不知道死活,敢再回来?
应子虚落到半山腰上,迅速赶回盆地里,出手偷袭。
一个固漏真身,随时可以踏入传说中神妙无比的“天人”之境的绝顶高手,出手偷袭一群通脉、或者刚步入“明窍”之境的人,结果如何?
面前一切足以证实。
“白玉手”显然不如司空剑的剑罡那样威猛,但发力更加集中,出手更加诡异。轻飘飘如推窗望月般,击实了,却变得重如泰山压顶,破坏力惊人!
如虎入羊群,连出十掌,连杀十人,没遇到一丝抵挡。
围在四周的“通脉”级高手,如惊弓之鸟,刷地集中到一起,惊恐地看着应子虚。
以一人之力,摄众人之神,这就是应子虚。
东梁山逆徒、杀神应子虚!
只见他面色如常,双眼斜瞟,目光如电,放眼天下、莫与比肩!
连杀十人后,应子虚黑衣飘飘,脚不沾尘,向杨昊走来,每踏进一步,众多通脉、明窍的高手,便退后一步,到最后,已经退无可退,竟然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
应子虚去而复至,主动钻到这伙人的包围圈里来。这一进来,恐怕便再也走不出去了!杨昊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涌上喉咙,却化做一句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话:“老混蛋,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少年的话,应子虚眼眶微红。想到他念着自己一丝恩惠,一心想帮自己解开这必死之局,置自己安危于不顾,实在当自己如亲兄弟一般。应子虚千言万语,化做一句骂:“混小子!真执拗!”
转身面对群雄,环视一周,便沉声道:“人人欲杀我应子虚而后快,在动手之前,我说一句话,你们听好!”
“这少年,身世奇特。我请各位让他自行下峰!”
“哈哈哈!应子虚,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求人之时。”齐孤雁见应子虚落入重围,软言相求众人放杨昊一命,不顾断臂之痛,狂笑起来,讥讽道:“凭什么?你当你应子虚你圣地之主?或者是东梁山东梁王?”
“嘿嘿嘿,没错!”南宫千福面色苍白,他对杨昊也是恨之入骨,接齐孤雁的话道:“这小子,与你应子虚关系这么深。我们绝不会放过他的,除非——”
“除非什么?”应子虚淡淡问。
南宫千福苍白的脸色,因激动而产生的红晕。得意洋洋,大声道:“除非你跪下来,给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叩三个响头,我们倒可以考虑考虑!哈哈哈!大家说是不是啊?”
他以为群雄一定会附和,谁料只有齐孤雁也跟他笑起来。再看一下周围,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有一股古怪的表情,想必是想到了什么。
应子虚等他笑完,轻声细语道:“你死定了!南宫家出了你这么一个废物,蠢货,看来离灭门已经不远了!”
应子虚没有立即动手,又道:“想必各位也知道,这少年体内有一颗气丹!这气丹,是一位金丹级别的天人高手,为这少年洗身伐髓的。大家惦量一下!你,以及你们背后的人,能不能承担金丹级别的天人的怒火!”
他见所有人都表情一沉,知道恐吓起效。
突地拔高声音,踏前一步,大喝道:“想杀我应子虚者,报上名来!”
应子虚一出场,便连杀十个高手,这一大喝,深夜惊雷一样!一种狂野、豪放的气势,笼罩全身,群雄心里一跳,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应声!
半晌,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应子虚,灵台府高空明,向你讨债来了!”
“哦,讨债?”应子虚反问。
“正是!天下间,道理最大!我高家七人,何处得罪于你,你将他们尽皆杀死,是什么道理?”高空明沉声问。
应子虚斜瞟高空明,道:“素闻高空明还算是条汉子,也算光明磊落。可你那七个兄弟,根本就不是东西。他们图谋我应子虚的“逆乱阴阴诀”,假装不认识我,与我套亲近,却暗中用专破人罡气的毒药来害我。如果不是我应子虚识破了他们的诡计,早就身死道消。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高空明略一思索,回想那几个兄弟为人阴险,这事大有可能,但面对敌人,不能弱了气势,便道:“他们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的,你怎么说都行了!”
“哈哈哈,高空明,道理讲不过,你便想耍无赖?”应子虚讽笑道:“刚才你说天下世间,道理最大?可是,我问你一句,没有拳头,你怎么跟人讲道理?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来讲拳头罢!你因这事来寻仇,我便杀你如狗!还有哪个想杀我?”
“我,南宫百禄!”
“我南宫千福!”南宫家确实了不起,也不知用了什么奇药,不过几天工夫,南宫千福手臂之伤,竟然完好如初。
“中州画院门下,华留白,来掂量你应子虚有几分斤两!”一个文士,面带狂意道。
应子虚心里一跳,知道这是劲敌,却淡淡道:“我应子虚烂命一条,便是中州画院,那又如何?”
申本一自应子虚到来后一言未发。
他对应子虚相当了解,知道应子虚素来决断明快,不拖泥带水。怎么今天这般多话,忽然看到应子虚脸上时而淡青,时而淡红,幻灭不定,心中一动,大喝道:“应子虚伤还没有好,在行缓兵之计,炼化九窍草还玉芝的药力,快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