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来那堆吃的是没指望了,如果阿其哥喜欢的,她很愿意都给他。但是,今天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她好不容易招来的勤王大军在和肚子军的交战中,那是兵贵神速,势如破竹,当然,这说的是肚子军,而谢谢的部队堪称是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眼看着兵临城下,某谢就要当亡国之君了。只好带着最后一点小小的希望可怜兮兮的对着余其扬道:“那,这些有水里面有没有哪个是你不爱吃的?”
余其扬正过身子,很认真地把桌子上的水果打量了一遍,煞有介事的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一息回过头来,笑得一脸灿烂,道:“我也都喜欢啊,对了,还包括那个。”说着,修长而好看的手指指向了那两只硕大的椰子,眼底里尽是促狭的笑意。
谢谢觉得自己狂吐三斗鲜血了,真的是奔溃啊,审美和价值观要不要这么一样,小时候,谢谢就有一个美好的想法,她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有着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口味,这样就不会和她抢好吃的了。可是现在,她的阿其哥的口味竟然和她如此一致,在感动的想哭的同时,谢谢有一种要打起美食保护战的危机感,但鉴于对方是这个一个冠绝群伦旷古烁今的大帅哥,这场战争的结果想都不用想,谢谢绝对是惨败的那一个,这大概就叫做,人间悲剧吧。
余其扬看着她,不由轻轻的笑了,怎么那么孩子气啊,这样也会相信,上前去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好啦,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吧,我都不喜欢。”谢谢正在努力的对着肚子军作者劝降工作,并不断得以阿其哥的美**惑之,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成功,乍听到这句话,某谢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接受,猛然才发现,其实吧,她宁愿战败,也是希望他可以喜欢的。这个想法冒出来以后,谢谢自己被吓了一跳,她身体里的吃货属性更是咬着手绢哀怨缠绵的骂了一声:“你丫这个没良心的”就哭着跑了,但是此时此刻,谢谢也实在没有心情追她,反正她离家出走才来不会超过五分钟,就会自己回来的,谢谢很是放心。
谢谢觉得自己很有些凌乱,哭着一张小脸道:“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余其扬抬眉笑了笑,道:“都说过了啊,这些是小孩子玩意儿,我不喜欢,真的。你这会也睡觉吧,明天我去趟商会,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许乱动,要是我的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唔,想来玛丽嬷嬷这会儿有些思念你了吧!”
这个人怎么就喜欢威胁她呢,偏偏她这么喜欢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除了乖乖受他威胁,就只好乖乖受他威胁了。某谢虽然很是不情愿,但还是乖乖上了床,把被子拉了过来,正要躺下,还是觉得很是不甘心,嚷嚷道:“阿其哥,你不会是真的都不喜欢吧,可是你都还没有尝过哎”余其扬走过来,双手轻轻扶住她的双肩,让她躺了下来,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眉毛高挑,道:“你总不至于觉得谁都笨的和你一样,非得要尝过之后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啊。”谢谢小声都囊了一句,道:“嗯,就你最聪明,真是。。。。。。”说着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来,今天这个小孩子果然是累坏了吧,也是,那么多东西,她是怎么拿过来的。望着谢谢静静地睡颜,眼底流过温柔的意味,嘴角微微勾起,伸手轻轻撩过滑到谢谢脸上的发丝,慢慢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耳边,很小声很小声的轻轻说道:“其实,我很喜欢,流莲子。”
他觉得,甜的味道,他是喜欢的,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滋味,他是不应该有所眷恋的。
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微微泛白,又是一天,想起来昨天小马子说起过台面出了点情况,商会也还有些事情要交代,起身换了一套西服,带好帽子,起身向外走,到了门口,却不又回头,望着床上的谢谢,眉眼间的笑意一点点蔓延,好看的,像是开出了细致缠绵的花朵。
轻轻掩上门,走了出去。
何力给余其扬点了一支烟,似是漫不经心道:“我听小鲁说,你的台面好像出了点问题,关系大吗?”余其扬偏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睛,一息,转过脸,微微闭眼,幽幽道:“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何老板。”
何力眼睛有点闪烁,抽了口烟,带了一点不高兴的语气,道:“你怀疑我,兄弟这是关心你!”余其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语气带了一点无奈,道:“还不是那些老问题,你又是知道的。”何力把烟圈缓缓吐出来,微微而笑,道:“我就不信以你的能力,只要你想,会一直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余其扬望了望天,摇摇头笑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能不能,三爷不仅是商会的老人,更是我的长辈,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有些事情,我宁愿不知道,只要他不威胁到商会,我可以闭一只眼睛。”何力有点急了,道:“你就任他每个月在你的台面上胡作非为,商会才不会去追究这是谁的责任,只会把管理不善的帽子带到你头上,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这么重情重义下去,你的台面非得出乱子不可!”
余其扬眼里流过一丝深意,缓缓道:“哦?是吗?你是这么想的?”何力有点吃瘪,余其扬的能力远远在他的想象之上,自从余其扬接手这个台面之后,三爷一个月总会闹得呢么几次,而余其扬却似乎并不以为意,几乎每次都让三爷满意而归,帮里的老人看着都说这个台面撑不了多久了,非得毁在这小子手里不可,事实上却是两年过去了,余其扬的一个台面月额几乎抵得上浦江商会其他台面几年的收入,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何力一直很想知道,可是却从未问过,今天既然话说到这了,不由好奇道:“阿其,你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应对三爷,管理台面的?”
余其扬斜眼笑笑,道:“怎么,力哥,你就这么想知道,终于忍不住问了?”说着,脸上带了一点孩子气的得色,何力见他那个样子,恨不得一锤抡过去,忍了忍,还是道:“你这个混蛋早就知道我好奇,也不说告诉我,快讲吧。”
余其扬没再说什么,把眼睛不动声色的看向了桌子上的茶碗,何力会意,有些无奈的走了过去,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余其扬一跃跳坐到桌子上,接过茶,含笑道:“乖!”
何力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货真价实的给了他一拳,道:“你小子别给我嘚瑟了,快讲,不然我烧了你家房子。”余其扬听到这句话不由乐了,一口茶喷了出来,何力赶紧伸手去挡并退了两步,骂道:“你小子搞什么呢?”
余其扬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盏,一边上前给何力擦这衣服,一边高兴道:“我是替力哥可惜,你烧我房子我是真没有意见,只可以我家房子刚刚被烧过,你没这个荣幸了。”何力有些无奈的推开他,道:“你小子被烧了房子还这么开心,真是,行了,别给我转移话题,这次不上你的当了,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你的台面经营的那么好?”
余其扬伸出四个手指头,颇为神秘的道:“很简单,四个字!”何力觉得今天算是问对了,很配合的走上前,道:“快给哥哥讲讲,是哪四个字?”余其扬轻轻附耳过去,脸上全是严肃的表情,很小声道:“无可奉告。”言罢,赶紧退到一边。何力闻言顺手就上去一拳,却发现余其扬早就跑开了,骂道:“你小子就会拿我开心是不是,我就不该问你的。”
余其扬点点头,道:“好奇心害死猫,记住了。”何力喝了一口茶,道:“算了,当我没问过。”余其扬又坐到桌子上,拿起茶盏,慢慢道:“力哥,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有些东西如果三爷想要,我会尽力给他,如果我觉得自己给不起呢,我会给他指明一条路,让他自己去拿。如此,岂非刀切豆腐两面光。至于经营台面,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算计人心罢了,你算到了,怎么会不赢,总之,不论做什么,一定先要摸清你对面的人在想些什么,就是这样。”
何力听得一头雾水,抽了口烟道:“说了等于没说。阿其,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一遇到上会和常爷的事,你小子就跟玩命似的,真值得吗?我一直在想,这一个人怎么这么不要命,难道是因为他真的没有什么好眷恋的吗?”
余其扬手里的杯子在指间慢慢转动,似是一朵漂浮的青花,一息,抬起头,悠悠道:“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根本没有命呢。”言罢,方回过神,对着何力孩子气的笑笑,何力听了他的话意识有点懵,看到对面人的笑意,不觉释怀,也干脆不去多想,摸了摸前额的头发,道:“你小子又开玩笑了,没个正形。也不知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经,有时候看起来比谁都老成,有时候有简直是个孩子,我真是看不懂你。”
余其扬脸上再没有一丝笑意,连眼底也渐渐染上寒色,轻声道:“有,如果有人敢要打商会和常爷的主意的话,我余其扬一定不会放过他,阿力哥,你也不例外。”
何力让他看得心里不由有些抖,暗暗打鼓,难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