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宁珏几乎每天都会来栖梧宫报到,比上朝还要准时。
今天才一下朝,便直接奔向了栖梧宫。可怜了宁炎,一个人捧着一大堆的奏折,还得跟上“无物一身轻”的宁王的步伐。不过这对常年习武的宁炎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相处,孟池也不再像当初那样拘谨,和宁珏熟络了起来。看着宁珏对着一摞奏折皱眉不展的,直揉太阳穴的样子,孟池端了一碗刚做好槐花蜜,轻声走近放在桌上。
“怎么了?”
“没什么。朝堂上的事罢了。北方小国犯我边境,大臣们意见各不相同,为这事早上在朝堂上就吵的不可开交,吵的本王心烦。”
“既然烦心,就先别看了。我听宁炎说你喜欢槐花蜜,就试着做了一碗,你尝尝。”看着孟池一脸期待的样子,宁珏只好先放下手中的奏章。
“跟我说说吧。把宁国和周边国家的情况仔细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孟池自己半了个凳子坐在宁珏对面,一脸求知的表情。
虽然最开始让孟池就在宁宫,但宁珏也没真指望孟池能为他出什么主意,但通过着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发现,孟池果真不是一般人。她经常会说出一些闻所未闻却有简练精妙的话来,对很多军国大事也总能一语中的。孟池无意的一句话有时也能给他启发,最近依照孟池的思路再加以调整颁布的几项王令,效果都非同凡响。
每当宁珏露出赞赏的眼光的时候,孟池就总会在心里暗暗窃喜。开玩笑,级不是白跳的,北大也不是白上的。分析材料抓不住重点那还得了!
“好。小炎,拿地图来。”宁珏把地图在桌面上铺开,指着正中央的一块区域说道:“这是景国,是目前实力最强,最繁盛的国家。包括宁国在内的所有周边国家,都受其控制。”
“景国最强,那宁国呢?宁国怎么样?”孟池打断宁珏,追问道。
“别急。这就是宁国,距景国不足千里。宁国拥有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地,所以自开国以来就不注重军事,还是在父王在位时才开始着手组建军队,培养良将。也是重重阻挠,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还是本王幼时体弱多病的缘故,父王才从邻国请高人教本王习武。本王继位以后,母后便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不想让我招兵买马筹建军队,我又不想惹得她老人家不快。好在宁国有大量肥沃的土地,所以,在此之前,宁国一直是以农业闻名,各国入冬时或多或少都会向宁国买粮,就连景国,过冬的粮食也要靠我们供给,国库也算充裕。”
孟池自己捋了捋,一脸无语地说:“说白了,现在的宁国比古代中国还要落后。人家秦始皇好歹还知道收军权,修长城抵御匈奴呢,你们可到好,都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连个能打仗的兵都没有。”
话虽难听,可说的确是事实。这个问题宁珏也不是没想过,几位肱骨老臣都辅佐了几代大王,虽说功绩显赫,但思想却也着实封建保守了些,总认为兴兵打仗是愚鲁无知的小国所为。但在朝堂之上地位又颇高,连宁珏也要忌惮三分。“这个,我当然也想过。只是,宁国以前从未大规模组建军队,不仅毫无经验,况且,景国国王虽治国有方,深得百姓信服,但无奈年事已高,景国大小事宜几乎都由太子定夺。景太子暴虐无道,把周边所有危害景国的国家全部屠戮殆尽。这也是我们迟迟无法建立军队的原因。”
“农民靠天吃饭,如果哪年赶上天灾,人民就会颗粒无收。你是一国之君,要治理好一个国家,你才是关键。不管他们什么想法,治国大权在你手上,只要是为宁国好,相信他们慢慢会明白的。不懂得东西就要去学习,去借鉴和采纳别的国家创建和管理军队的方法,再结合本国实际的情况加以改进。正所谓知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你明白吗?”
宁珏细细品味着孟池的话,以前的宁国的确一直不怎么与别国有除交易以外的联系。“照你看来,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景国不是现在最强大的吗,你可以派几个牢靠的人打入景国内部。至于具体的,这就是你这个大王的事了。。”孟池圆溜溜的杏仁眼上下一转,心想,终于有一天觉得这些年的书没白读了!
宁珏双手一拍从椅子上跳起,爽朗大笑起来。“哈哈,好。池儿,真不知你这小脑袋里都在琢磨些什么。”宁珏走近孟池身边,轻轻的顺了顺她柔滑的马尾辫。
“这才仅仅是第一步。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简单来说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身为一国之君,勤政爱民,修身养性往往比兴兵作战重要,若是世世代代的君王都能做到,这个国家才会长久不衰。”宁珏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子的身上,掩盖不住的聪颖与精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宁珏在心里反复默念。
宁珏轻轻揽住孟池纤弱的身体,“池儿,你真是上苍,赐给我的宝物。”
孟池起身想挣脱,不料却一头栽进了宁珏的怀里。宁珏看着怀里的人,朝着两瓣粉嫩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孟池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绝美的脸,“唔~我还…没说完…呢”宁珏才不管那些,日日往栖梧宫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已经忍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