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齐齐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已经颠覆了,直到,她又看到了师北辰。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地铁上,她刚刚从苏医生办公室出来,脑子里还回旋着赵家奇的话语。
随着人群的去向,她被挤进了地铁,当时人很多,有个醉醺醺的男人在车厢里来回撒野,辛齐齐避开抓着吊环,车厢里的人们大都自顾自地避让,喝醉酒的人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干得出。
有个四五岁的小孩对着家长说:“你看那个叔叔,像个疯子。”
声音不大,在安静的车厢里却显得格外得清晰。
这句话被醉酒男人听到了,脑子被酒精烧糊涂了,自然显得格外火帽,立马便火冒三丈冲了过来,面红耳赤,怒发冲冠:“你说什么?!”
小孩被吓坏了,愣在那怯生生得,泪水立刻溢满了眼眶,却生生不敢哭出来,大概是被吓得不轻。
小孩的家长是个年轻的妈妈,她急忙愧疚道:“对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
这件事情本就可以结束了,男人却蹙着嗓子说了句:“别以为是小孩我就不敢打。”
孩子的妈妈大概也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心眼会这么小,便咕哝了一句:“不是都道歉了吗?有必要吗?真是。”
“什么?”男人突然冲着酒气就要凑近:“你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女人被吓得震了一下,大概身边有个自己的孩子,立马挺着了腰板:“我都跟您道歉了,您有必要这么说吗?”
“嘿,你。。。”男人撸着胳膊便抬起了手,女人的目光却生生得迎着,只是用双手护住了小孩。
辛齐齐顺势血液便涌上了头,恰巧又站在旁边,也绝不好不管不顾,便说了句:“你怎么打人哪,人家不是道歉了吗?”
“是啊,你怎么打人啊。”
“你怎么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就是,喝醉了还来发疯。”
男人本是羞红了脸,听到整个车厢的人都朝着他批评,顺势便发了大火:“吵什么!我看你坐出头鸟!”后半句当然是对辛齐齐说的,车厢的人便又安静了下来。
男人作势伸出了便要扇下来,在半空便停住了手,被另一只手制止了。
辛齐齐循着望过去,那只手的主人居然是师北辰。
是幻觉,是不是另一个自己其实已经被打了呢?
“男人怎么打女人?”师北辰眼神不容抗拒,再加上大伙又一次的言语攻击,壮汉大概衡量出就算出手也打不过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便抽回了手,恰巧此时到站了,男人便骂骂咧咧下了车。
辛齐齐笑了笑,看着师北辰,其实,如果幻觉都是以这样出现的话,感觉也不差。
或者说,就算是幻觉,她也希望师北辰能留就一些,好歹,这个幻觉跟着她已经有了三年了。
可是,这种就是假的,苏医生说过,她不愿意走进现实生活中的真正原因,正如这是一个美梦,辛齐齐不愿醒来,这是一个道理。
辛齐齐转过头,下一站,便要到家了。
她说:“师北辰,谢谢你。”
师北辰愣了一下,才说:“不用谢,你认识我?”
“你开什么玩笑?”辛齐齐眨眨眼,想看看有没有消失,没有,他还站在原地。
“阿辰!”车厢另一边有人在喊他,辛齐齐循声望过去,是晓彤。
晓彤看到辛齐齐,明显也愣了一下,却转过身,便隐在了人群后。
辛齐齐想要看仔细些,却再也看不到晓彤的身影。
师北辰抱歉道:“有人喊我,先走了。”
说着便穿过了人群,回头看辛齐齐愣在那里,不明所以。
“刚刚那女的,你认识?”晓彤问师北辰。
“不认识。”师北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说道,“听阿康说,你把我老房子卖了?”
“噢,”晓彤解释道,“那里太冷清了,再说,你身体有过一场大病,还是不要住那么冷的地方,我帮你看了几处房子,同舟路那边的房子不错,各家各户都很单独,不会互相打扰,环境也不错。”
“谢谢你帮我那么多。”
“有什么好谢的,你打算长住吗?还是回北极?”
“没有具体打算,在马耳他呆久了,有人的地方其实挺热闹的。”
“文大师还好吗?”
“身体不错,但是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活得太久,健忘了。”晓彤敷衍道。
“可能是吧。”
刚回到黑格,阿康有些气愤,如果不是在相熟的苏医生那闲聊到一个病人,他真不知道晓彤在背后到底搞了什么鬼。
“你把辛齐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了,现在所有人把辛齐齐当个疯子看,你说你做什么了?”
“我没碰她。”晓彤斩钉截铁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抹消记忆,师北辰的记忆不就是你弄的?”
“师北辰的是辛齐齐拜托我的。”
“那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辛齐齐脑子有问题。”
“我只是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更改了而已。”
“狮族的规定你难道不知道?不可以用法术诱惑人类。”
“你别给我说教,狮族统一也有我的功劳。”
“好,我现在不怪你,但你为什么也不把辛齐齐的记忆更改了?不然她也不会被人以为是幻想症。”
“你要知道,她身上怀璧,法术对她不管用。再说,她去师北辰宅子的事情那就是幻想出来的!”
“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阿康,你有必要帮那个女人吗?如果不是因为她,狮族的碎璧老早就完璧了。”
阿康无奈,他心地本就善良,此刻便不愿再说什么。
晓彤也有些震惊,平时的阿康一贯沉默寡言,从来不乐于争辩反驳。
“算了!”阿康甩手离开。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晓彤自言自语,“我只知道,只有杜绝一切可能情况,辛齐齐才不能夺走阿辰。”
晓彤想起在地铁里的怪象,心有余悸。
辛齐齐愣愣看着师北辰转眼消失,突然觉得未有的真实感,她掐了一下自己,很痛,又询问身边站着的一个女孩:“你刚刚有没有看到?”
“你是说那个帅哥吗?好帅啊,又那么英勇。”
“是真的发生了?”
“你在说什么啊?”女孩只觉得奇怪。
“***站已到。。。”广播里想起声音。
辛齐齐才纳闷地走出车厢,心理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