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天说地,虽大部分时间是思悦在说,也偶尔会置气斗嘴,但总体和谐相处。
一路走走停停,十天后终于到达纪国。
“这就是纪国啊?我看着穿着民风跟大启差不多啊。”思悦撩开帘子看着窗外。
“纪国本就是大启的一个附属国,只是现任国君纪楚南野心勃勃,妄图摆脱大启,自立为王,且对我大启边境动了念头,两国这才开战。”孙梓曦解释道。
“原来这样啊!”
“现在局势紧张,平日说话还是小心着点。你还是叫王思悦,记住我叫严西,别叫错。”孙梓曦嘱咐。
“凭什么你改了名字,我却还是用原名,我是有多没名气啊。”思悦小声嘀咕。
听见她的抱怨,孙梓曦宠溺一笑。
他们先找了一家客栈投宿。奔波了那么多天,都没好好洗漱一番。二人先各自回房洗漱整理了一番,又叫了一桌菜好好犒劳了一下他们多日没油水的胃。
“我们什么时候去寻玉灵草?”思悦不忘此趟的任务。
“不是我们,是我。玉雪峰不是谁都上的去的。”孙梓曦眼也没抬道。“这几****最好别出去,就在客栈待着,最多五日,我便能回来。”
“你一个人去?”
“不然呢?”
“那天沈逸轩不是有让人跟着一起来的么,不让他们陪你一同去?”人多毕竟有个照应吗。
“不必了,人多反而误事,玉雪峰上不太好行走。”孙梓曦没说玉雪峰雾障重重,不时有毒物出没,并且上山的人中,若非高手,是很难活着回来。他不想思悦觉得愧疚。
孙梓曦用暗号吩咐绝夜等人暗中保护思悦,自己收拾了一下便出发了。
看着孙梓曦离去的背影,思悦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个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来纪国寻药,是为了自己吧。若他不是男同,自己定会被感动,然后迫不及待的以身相许。
回到房中,思悦决定好好睡一觉,之前都是风餐露宿,睡得都不踏实。
倒在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孙梓曦背着干粮和水,带着一把剑爬上了玉雪峰。一路迷雾重重,又因为刚下过雨,山路泥泞不堪,好在他功夫底子好。依然如履平地。
突然孙梓曦脚下一滑,毫无征兆,滚下山坡。四周阴暗潮湿,突然一条巨蟒迎面扑来。
“不要!”思悦惊叫一声,坐起来。满头冷汗。
好在是做梦,思悦安慰自己,觉得还没睡多久,于是又躺下去继续睡。
梦中蟒蛇不见了,可是孙梓曦被纪国国君纪楚南抓走,生死一线。思悦又一次惊醒,心中十分不安。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小口。
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孙梓曦武功高强,怎么会那么容易出事呢。
思悦换了一身装备,不顾孙梓曦叮嘱要乖乖在客栈待着。她要出去走走。
以前出门总是男扮女装,可要不是滑稽搞笑,就是一眼被人认出,于是这次索性女装出门。画了个丑化自己的装,低调出门。
纪国的的都城纪城也不比樊城逊色。大街上人来人往,小摊上的玩物首饰千奇百怪。各大商号门口都林立着伙计姑娘使出浑身解数为自己店打广告招生意。
前方有一伙人在杂耍。思悦也赶着过去凑个热闹。
“主子,您看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城里欣欣向荣,都是您的功劳啊。”一个溜须拍马的娘娘腔对一位锦衣华服眉目间自有一股威严的英俊男子点头哈腰到。
“战争还未结束,何来安定向荣。”华富公子不理会他的谄媚,折扇一收,径自向前走去。
杂耍表演,纪国宫中也是不乏这类娱乐的,但是宫中的表演哪有宫外来的自然开放。
纪楚南挤进人群中。
圈中的人连番几个筋斗,半蹲着口中喷出一束火。
“好,哦!”“好!”四周欢呼声掌声雀起。
精彩表演过后,当然是乘热打铁,趁着看客们意犹未尽的时候求赏钱。
不过,能在这街头驻足观看的人当然不会一掷千金,普遍是寻常百姓,给的赏钱大多是几文钱,若给了碎银那就算得上大爷级别的了。
当求赏的铁锣移到思悦面前的时候,思悦本想反正自己也不差钱,就多赏些吧,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得低调,于是将身上的二十几文钱通通放进铁盘。
那人感激的看了思悦一眼,来到另一人前。他放下一锭约摸二十两的银锭子,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二十两银子能让小康家庭有菜有肉的过上两个月了。众人都看向这边,思悦也是。
那位豪气的公子不仅穿着华丽,英俊鲜明的轮廓让思悦自动将他归入孙梓曦沈逸轩之流,不过他较他们多了一分刚毅肃杀,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他恍若未闻,有一种傲视群雄的霸气。
思悦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了那男子冷峻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战,急忙将视线移开,继续看表演。
“主子,这儿人多而杂,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挤着您,可如何是好啊?咱们还是去别处吧!”一旁的奴才一边护着主子,一边劝主子离去,忙的满头大汗。
他们家主子依旧冷着张脸,丝毫不为所动。盯着那位刚用寻味眼光打量他的女子,一不留神扫过她腰间系着的玉佩,盯住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那张明显被丑化过的脸。
“你去打探这个女人的身份。”纪楚南侧身对他们家大公公单大连说。
回过神听见主子的吩咐,狗腿子奴才躬身领命。
再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思悦离开杂耍的圈子。街上接着瞎逛。
买了一些零食和小玩物,也就走累了,也不敢走太远,怕认不得回去的路,于是索性就回客栈去了。
“主子,那女人现住在运来客栈,从伙计口中打听,她是和一男子一起来的,男的名叫严西,女的叫王思悦。小夫妻俩还没成亲,不是纪国人。那个叫严西的男人刚到客栈就出去了,其余的客栈掌柜也不知道。”单大连汇报道。
“王思悦。”纪楚南细细咀嚼这三个字,只是巧合,有玉佩,而且姓王。
纪楚南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奴才,显然不是特别满意他的答案。
“不过,奴才在打听的过程中,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所以奴才觉着他们俩绝不是普通的人家的小姐少爷。”单大连之所以能跟在纪楚南身边这么多年,绝不是仅靠溜须拍马的,他谄媚嘴脸下的武功才干也是相当卓越的。
“派几个高手去把王小姐请回来,记住是“请”,你知道该怎么做吧。”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纪楚南嘴角扬起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