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随星空进来的冷秋甜甜的叫了一声。
星空向后看过去,却发现冷秋一双关切的眸子投向的显然不是自己,而是病床上的忻州和,顿觉尴尬。
忻州和的心也紧拧了一下,冷秋那一声“哥”叫的缠风卷柳,而且是当着自己亲哥的面叫。
冷秋却相当大气,又叫了声“州哥”,这下不光星空这亲哥和忻州和这位州哥,连病床旁的忻乔森夫妇也打起了寒战。
“你都昏死一天了。”
在场的所有人又打了个寒战。
“还疼吗?我看看。”冷秋特别温柔的察看他头上的伤势。
“哦,不疼了。”忻州和赶紧躺下去后对冷秋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你没事就好,坐。”忻州和对的星空说。
“赶紧叫大夫过来看看。”华烨然提醒忻乔森,忻乔森摁响了呼叫器。
大夫进来后对他作了诸如瞳孔对光反射的一系列神经反射的检查,告诉他头上有皮下血肿,需要继续观察,嘱咐他要注意休息。
当晚该到的都到了,没办法,这里边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是极其真挚的。
信心和上官飞在星空的病床上没看到他,便将带来的水果、牛奶和红枣放在他床头桌上。便向忻州和病房走去。
“蟋蟀,死里逃生了啊。”上官飞出现在病房门口,挑逗忻州和,看到忻州和爸妈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秋,上官飞咒我。”
“上官飞,有你这样看病人的吗?州哥怎么就是死里逃生了呢,那死了还会活过来吗?你以为拍电视剧呢?”
在场人寒战不止。
“呵呵,小秋还是和我一条心。”上官飞窃喜,“话说,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终于步入正题。
“他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你们还是减少探视为好。”
“信心呢?”冷秋问上官飞。
信心进门前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便跟了过去。
“冷阿姨。”信心叫道。
冷伊人依然戴个大墨镜,朝信心笑笑。
另一个人是齐子,齐子脆生生叫了声“学姐”。
“哦,你好,那个我是来看忻州和的,那,你先进去,我跟冷阿姨聊聊天。”
“你们俩很熟吗?”齐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这样问合不合适,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哦,有过一些接触,我很喜欢冷阿姨。”信心答道。
齐子走开后,信心看着面前戴墨镜的冷伊人感到有些别扭,哪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我有话问你?”
冷伊人不说话,而是向身后看去,似乎在找什么人,然后回过头来,低声说声对不起,便身进了刚到达的电梯。
而梅利出现在信心面前。她走出电梯,冲信心亲切的笑笑,问:“你是来看星空,还是忻州和?”
“都看。”信心不想搭理她,冷伊人已经进了电梯。
信心正要跟进去,一男生却正挤着往外走,两人互相绕了几下却都朝一个方向挤,信心急了:“你不懂得女士优先的基本准则吗?还是小脑失调?让开。”信心毫不客气的把那个男生推向一边。
“先下后上,你没坐过电梯吗?”那男生却也当仁不让。
“一男的罗里吧嗦跟一大妈似的,让开。”
“你们下去吵架,什么事呀?”电梯里有人开始叫骂,并按了关键。
“我要下去。”那男的粗鲁的推开信心,门后的电梯关上了。
信心瞪着他,然后更用力的推开他,向楼梯口跑去。
那男看向梅利,梅利不理会他而是查看着手机,新信息显示的字条是:“怎么搞的?”梅利撇撇嘴,不明白什么意思。
冷伊人本来是来和冷秋相见的,或者说长的很像冷伊人的人是来和冷秋相见的,却突然出现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信心,这不在计划之内。梅利也是事后才知道电梯口碰上的信心居然是去追冷伊人,嘘一口气,幸亏那个忠实与自己的跟班,与信心的冲突不是设计的,却比设计的要巧妙。
“尽量减少探视。”医生最后嘱咐他的父母。
当时好在忻州和用双臂给了木棍一定的阻力,否则昏睡的时间可能会更长。
“小秋,你去把爸爸给你...州哥熬的骨头汤端来。”星空说到州哥时自己都笑了一下,然后让齐子在隔壁等他。
上官飞跟着冷秋一起返回隔壁的星空病房,冷秋顺便特别热情的把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迈进门的梅利带上,边走边兴奋的通报:“州哥(似乎对‘州哥’这个称谓上瘾了)已经醒了,不过现在医生让尽量减少探视。”
冷秋将汤盛好端给星空后,星空让上官飞陪冷秋去外面透透空气,冷秋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而梅利还没来得及开口,忻州和便先说道:“你也去吧。”而且不由得商量,已经被冷秋挽上了手臂。
华烨然和忻乔森确定儿子情况已趋于稳定,便叮嘱了一下星空也别太累了,就将俩孩子留下走出病房,儿子醒来使他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才感觉又累又饿。
“啊哟,瘸了?”他喝了一口粥,“真好喝,大概是真饿了。”然后又看向星空的腿,“不会真瘸了吧?”
“呵呵,逗你呢。”他走过来,像以往一样潇洒。
“呵呵,死去吧。“忻州和笑道。
“总之,真的谢谢你。“星空却认真起来。
忻州和呛咳了几下,“我不能受刺激。”星空的道谢太突然,他措手不及,因为星空从未对他说过谢谢,而且还这么真挚。
星空没告诉忻州和,那天后来怒气使然,他给了梅延一个侧踢,由于力道太过强劲,他右脚踢中他面部后落到了坚硬的墙上,反冲力造成踝关节骨折,幸运的是只是裂纹骨折,骨折面稳定,还可以走动。
友情,有时简单而复杂,简单的不需要说谢谢,复杂的又常常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而有时候简单和复杂的是同一个人,对于忻州和来说,这个人是星空。
“倒是梅延为什么要揍你?”
“大概是我得罪他了吧?诶!怎么是他揍我呢?明明是我打了他一顿好不好。”
“人家住院了吗?”
忻州和左手拿着勺子很不得劲。
“来吧来吧,当心针头。”星空从他手里拿过勺子,舀起一口直接送进他嘴里,顺便封口。
而忻州和的手背开始肿胀,托星空的福,针头真穿破血管了。
冷秋挽着梅利的胳膊,说着忻州和那么棒,恢复会很快的。她故意摆出一副特亲密的模样,不时用余光瞥瞥近旁的上官飞,那家伙虽然眼睛看向别处,表情却相当苦涩。冷秋窃喜,然后忽然有一种靠向梅利另一边挽起他跟班的冲动,那种刺激效果一定更加显著,她已经松开了手。
“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妈妈了。”梅利忽然说道,她没忘记她的使命。
冷秋怔住了,她需要确定刚才听到了什么,问道:“你说你看到了谁?”
“你的妈妈。”梅利清清楚楚的说道。
“拜托,同学,编故事也请有点水准。”上官飞道,心里却在打嘀咕,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希望这只妖孽只是一时的思维紊乱。
他不知道也没想到梅利在暗地里掺和他们的事情。
“你,认识,我妈妈?”冷秋当真了。
“嗯,当然,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小时候一个幼儿园的。”
“呵”上官飞冷笑一声,“你们是不是还一家医院出生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冷秋终于正眼看上官飞了,却是瞪着的,眼神像黑眼睛的猫,警惕而目露凶光。
“那么,好吧,她什么模样?”冷秋重新将目光投向梅利,此时的眼神像摇尾乞怜的小哈巴,可爱而真诚。
“漂亮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哦,下巴是尖的哦,就像李冰冰整过后的下巴...”
“没错,是她。”还没等梅利描述完,冷秋便予以了极大的肯定。
上官飞彻底给镇住了,无语使他进入睡着的边缘,面无表情而呆滞。
“我妈妈都给我的幼儿园同学托梦,怎么就是不肯来见我呢?”冷秋这样回答。
上官飞在入睡的边缘被注射了大量吗啡,哈哈大笑。
轮到梅利无语了,她还想挣扎一下,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不过不用她说,戴墨镜的冷伊人在不远处闪过,步履很快,一直看向后面。后面信心紧追不舍,她们之间的距离在急剧地缩短。
梅利虽还不大清楚状况,但直觉告诉她必须拦住信心。
“那不是信心吗?冷秋。”又提醒跟班:“你还在生气吧?”
跟班倒是一阵茫然,而信心快追上墨镜冷伊人了。
“快去呀。”
“哦。”跟班随即跑过去,已经晚了。
信心追上了墨镜...
梅利心跳和呼吸停止了,就像第一次亲眼见到逃跑的梅延被警察拷上手铐时的感觉,也是漆黑的深夜见到鬼的感觉。上官飞微微眯了下眼,仔细辨认那个人。
墨镜冷伊人摘掉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的脸很陌生,远没有冷伊人的脸庞精致,她的眼睛很小,内皉很宽,女王之尊的天生气质更是荡然无存。
“这位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她讲道。
信心瞬间无地自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缩着脖子窘迫的背过身去寻找来时的方向。
墨镜冷伊人——孙玫贞释然,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去。
“那个人...”上官飞过来,看着孙玫贞的背影说道,冷秋也过来了,他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