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是什么?自冷伊人消失后,星空就不知道了,直到信心来到他的身边。不需要她像个开心果一样,说出调皮的言辞或作出搞笑的动作,只要她在身边,他就可以像一只不倒翁一样微笑不止。
从高中毕业那年认识到后来的相互依存(其实星空对信心的依赖更多一点),他们的关系就像河水往低处流、石油越多美国越爱、自然法则的优胜略汰、忻州和的优良基因一样是自然而然也是顺着天意的进展的。星空对信心不是一见钟情,那种情感只是基于美好的容貌和气质,但也确实是一天之内的事。星空喜欢信心,但他顺其自然惯了,虽喜欢,却从未开过口。
前年杏花盛开时,是信心陪他在鹊桥过的20岁生日。
潺潺的小溪、飘香的杏花、桥和树上七彩的碎灯、闪烁的星空、氤氲的星雾,一切都像是为他们准备的。信心的头发刚刚垂过肩头,她穿着灰色的套头长毛衫、花格短棉裙、背着一斜挎包,脚上穿着运动板鞋,这一点说明她对女孩子的穿着还是有些生疏。
星空站在桥下,他眼眸中的信心清彻如泉水,清新像初日(泰山上刚蹦跶出来的初日),笑声如雏鸭——笨笨的可爱。
信心站在桥顶,张开双臂,在安静的氛围中,她的声音清脆而明亮:“这里是鹊桥,但我不是七仙女,你不是牛郎,所以我陪着你,不只有七夕,而是,FORVER,星空,生日快乐!”
星空踏着舒缓的节律(如果有人伴奏的话)走到桥顶,站在信心的面前,整了整她歪掉的毛线帽子,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上了一个吻。
星光下的星空像星尘化身的王子,只是如星星般闪闪烁的眸子总是充满忧伤,那种忧伤沉入眼底烙刻在脑海里延绵长流,此刻那双眸子忧伤不再。他的脸距离自己的脸不到一分米,她能感觉得到他深情的目光。她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带蝴蝶结的方盒,打开,露出一个带底座的精美物件:玻璃的心状幽蓝外壳,里面装满流动的液体,无数泛着明亮光芒的微观星星浮动其中。
“猜猜这是什么?”
星空笑笑,用自己的左手抬起她的左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很喜欢。”。
“星语心愿”,信心把手抬高了一点,指指底座上的优美的艺术形体字迹,“呵呵,这儿写着呢。”
星空用右手抚摸了两下,有些冰凉,轻轻吻上去,再次抬起头来犹豫着但很深情的吻上信心的嘴唇,那一刻安宁、甜蜜、美好。
那晚星雾轻盈飘渺,像一层透明而朦胧的纱...
“难道妈妈认识冷阿姨吗?”齐子在星空肩头说话嗡嗡的,星空却没支声。
“星空哥,你说怎么回事呀?”齐子离开星空肩头,继续道。
“哦,没事。”他刚才沉迷在回忆中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齐子盯着他半晌,嘟起了小嘴,喃喃说道:“星空哥,你在想信心学姐了吧?”
“哦,没有,你刚才说,冷伊人?给你照相的那个?”
“嗯,我挺喜欢她的,可是妈妈却好像...”她没有说下去。
“怎么回事?”
“妈妈今天不知怎么了?忽然跟我说今后不许跟冷阿姨接触。”
“那就不接触了。”
“难道妈妈跟她有什么过节吗?”
“这跟你有关系吗?”星空语调平稳,言辞却不和善。
齐子不高兴的低下了头,那是她亲妈。
“可是今天我在旧杂物里发现一张照片,一张妈妈和冷阿姨的合影。”
黑暗中星空微微锁起了眉头,眼眸中透出一股子怨恨,让如星辰般的眼睛黯淡了许多,犹如浓厚的墨汁泼入夜色中,更加黑暗了。
半晌,星空问道:“她有再见过你吗?”声音低沉,干掉的黑漆有崩裂的声音。
齐子摇摇头。
“我送你回家吧,天凉了。”他不想再谈下去,不想再提起冷伊人,不想再和她有任何关系,可是他不想,不代表就什么事就都没有了。
在回家的路上,星空停车进超市给齐子买了点东西,出来时碰上了酒醉的冷伊人,戴着遮住半个脸的大墨镜,露出的半个脸泛着红晕,她语无伦次:“小空吗?呵呵,怎么长这么高了,我找个男人还不容易,我身边像星空这么大的排成队了,哈哈,来,小哥陪我喝一杯。”
信心从马里村回来的路上,还憋了一肚子委屈呢,有人撞枪头上了。
“长的人模狗样的,满脑子想什么呢?这是公共场合,公车上,这么多小孩呢,你可以不考虑我的感受,可你得顾及一下下一代吧,怪不得现在小孩都那么疯狂,就因为社会上存在你这种**...”
“小姐,你不会在跟我说话吧?”
“这里有第二个**吗?”她左右瞅瞅,突然捂住鼻子,“什么这么臭呀?”她稍凑近他,“还喷着香水呢?喷给谁闻得,发情的小哈巴?”她拍拍身后的上官飞“不是说你。”无论上官飞怎么在后面拉扯她,她还是一口气说了下去:“or富婆?你的形象特别适合一句话你知道吗?黄金灿灿的一坨,屎...”
冤大头目瞪口呆,半晌他终于确定她确实是在骂他:“哇靠,我怎么了我?我好好站我的公交,碍着你什么事了,啊?你以为我愿意挤这破公交吗?你们这个破乡下怎么回事呀?我一进城,就有民警说我的车违规,30km算超速吗?还没公园的蹦蹦车快好吧。挤公车就挤呗,遇到一疯子,你没事吧,疯子?”
真的,他不该骂她疯子,那是不知好歹,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俩耳光,一边一个,“啪啪”的特响亮,他特别无语特别无辜的瞪着她。
“啪”左脸上又是一耳光,“你是富二代吧,富二代多了不起啊,像一寄生虫一样吞噬着老爸的血液,绦虫**还躲肠道的黑暗中呢?你心血来潮别拿我开涮呀,像你这种人,只能称为,白眼鬼,知道什么意思吗?自己想去。怪不得戴这么个玩意儿“,她指指冤大头脸上的太阳镜,“自己都觉得见不得人吧?”
他真被惹怒了,抬起了两分米长的大手掌...不过在半空中就被上官飞接住了,抬起的另一只手也被上官飞接住了,右脚还未动就被信心踩在了脚底下,另一只脚不能抬起来。
“你瞪什么瞪?你们这种徒有外表的二傻骗到多少清纯少女呀?就因为你这种人渣的存在,多么和谐美好的世界被破坏了呀!”她终于骂道了主题上,不幸车到站了,她用半圆的眼睛狠狠瞪冤大头两眼,“下车,上官飞。”
下车前,还不忘再在扑上来的委屈哥右脸上补一下,得使两边待遇一样啊,不能偏心。
“真爽快。”下车后两人走了一段后,信心深吸口气。
“碰你的是你背后那位小姑娘的气球,真不是那哥们儿。”
话说刚才只是因为信心感觉有人老碰她屁股,她扭头看了一眼,冤大头便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