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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京都,南陵王府。
春日的午后,阳光和煦,风清气爽,花团锦绣的清澜湖边,南陵王一身素衣劲装,正专心地练习射箭,拉弓满弦,接连射出三箭,霎时弦响箭急,三箭齐中靶心。
“皇叔,好箭法!”站于他身后的华服女子拍着手大声称赞。女子面容秀丽,娇俏的瓜子脸上一双乌黑地大眼说不出的灵动,肤白似雪,眉目清秀,一身嫩绿色的云锦春装,衬的整个人愈发神彩飞扬,声音更如黄鹂出谷,清灵悦耳。
南陵王嘴角勾出一丝满意,转身将弓箭递给垂手候着的侍卫,接过侍女递上的汗巾,坐回亭子里,擦了擦额上的汗,接过侍女递上的茶轻抿一口,抬头瞧着跟在身后东张西望的李黛影,温润一笑道:“此时春光正好,别家郡主千金都去游湖踏春,本王倒是好奇,影儿不跟着众公主去漓湘别院踏春,怎会有空来看皇叔射箭?”
李黛影正举目四顾,听到南陵王问话,眼波一转,嫣然笑道:“漓湘别院年年都去,有什么好看的?影儿自小就听父王常谈起皇叔,说皇叔箭法举世无双,无人能敌,影儿心里羡慕得紧,今日难得皇叔有空,便来向皇叔讨教一番。”
南陵王呵呵一笑,将茶碗放回侍女递来的拖盘中,拿起纸扇,啪的一声打开,揶揄道:“哦?原来如此,本王还以为影儿又是冲着鋆熙来的,这么说来,我这个老头子还没老到让人无视的地步。”
“皇叔何出此言?皇叔如今风华正茂,怎敢言老?”李黛影被南陵王说中心事,讪讪的笑笑,原本想问的话也卡在喉咙问不出来了。她仍不死心的四处望了望,最后失望的垂下头,看来今天七皇子的确不在南陵王府中,那他会去哪儿呢?皇宫没有,南陵王府也没有,他常去的地方不就这两处吗?又躲着我!李黛影越想越气,手指玩命的绞着丝绢,气的直跺脚。
南陵王早看熟了这两人猫捉耗子似的游戏,回头瞧了眼小脸气的通红的云琉郡主直摇头,叹了口气,正欲开口,眼角的余光瞥见蜿蜒地白玉回廊尽头,有青影倏忽一闪。南陵王眉梢轻皱,青衣卫是隐卫,如果不是极重要的事情,白天是不会现身的。南陵王瞧了眼泫然欲泣的李黛影,故意笑道:“既然影儿如此喜欢射箭,那改明儿本王叫了鋆熙来,跟他比上一场,影儿来做个评判,如何?”
李黛影一听,又高兴起来,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惊喜的问:“皇叔当真?”
南陵王笑着点头:“当然,本王何时诓过你?”
“谢皇叔。”李黛影目的达到了,喜滋滋的叫侍女转身欲走,突然想起还未行礼,忙转回身福身一礼:“皇叔,那影儿先告辞了。”
“去吧!”南陵王温煦一笑,和蔼的点了点头。瞅着李黛影的背影消失花园,南陵王脸上的笑容消失,瞄了眼亭外,声音清冷无比:“出来吧!”
亭柱后闪出一袭青影,侍卫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头顶,神情恭敬:“见过王爷!”
南陵王神色凝重,单手接过侍卫手中的纸卷,缓缓打开,只看了一眼,微皱的眉头蓦然舒展,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扩大,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青影倏忽消失回廊,南陵王双眼微微眯起,轻叹一声,对身边的侍女道:“去云墨轩请了七皇子来。”
片刻后,一袭藏青色云缎锦袍的李鋆熙打着哈欠迈着悠然的步子走进亭中,与此同时,侍女自觉的退离,只留黑衣侍卫留在百步之外。
李鋆熙慵懒的半倚着亭柱坐下,看南陵王一脸愁容,伸手从石桌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放至鼻下嗅了嗅,勾起嘴角欣然一笑,明知故问:“皇叔何事愁眉苦脸?”
看他如此悠然随意,南陵王没好气的哼了声,似笑非笑的盯着李鋆熙说:“鋆熙头痛的事,本王也头疼哪。”
李鋆熙笑了:“怎么?皇叔也被那个粘人郡主缠怕了?”
“你啊!”南陵王被他气笑了,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扇了两下,冷哼道:“你自个儿惹的麻烦,却总让本王帮你收拾烂摊子。”
李鋆熙莞尔一笑,摇头叹气,语气却依然懒洋洋的:“孤也是无奈啊!那个小丫头粘人的功夫天下第一,年前儿静安侯明着暗着跟父皇提了好几回,父皇也有意让孤娶她为妃,孤一直找借口推脱,黛影自打得到消息,越发缠的紧,孤惹不起,就只能躲了,谁知孤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如今,也就只有皇叔你这里能清静些。”
南陵王眼中掠过一丝笑意,调侃道:“影儿也不错,才貌双全,配你也不委屈,你何不顺了静安侯的意?如此,皇兄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李鋆熙不置可否的笑笑,似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又笑着摇了摇头。
南陵王看他如此神色,藏在袖子里捏着纸卷的手紧了紧,似漫不经心的提道:“如今春意正浓,反正你也被云琉郡主缠的紧,何不出宫散散心?”
李鋆熙一愣,猛的坐起身,眉心微皱:“皇叔要出宫游历么?”
南陵王摇头叹气:“本王没那么好福气,峪门关近几年越发不安生了,越军蠢蠢欲动,月前与李将军一场大战,双方损伤都不小,如今情势难估,皇上特意吩咐本王不得擅离京都,留地待命。”
李鋆熙耸耸肩,又懒懒的躺回去啃他的苹果:“那就是了,如今局势紧张,孤若是挑这个时候出门游历,岂不给人落下话柄?”
他就随意这么一躺,形容三分懒散,七分随意,高雅不可攀附神采气度却丝毫不减。南陵王微眯了眼,忽然开口:“鋆熙今年二十了吧?”
李鋆熙扬了扬眉毛,神情一肃,忽然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扔回盘中,坐直了身子,正色的问:“皇叔,莫非是立储君之事?”
南陵王摇头,慢条斯理的从茶盆中拿出两个茶碗,执起壶添茶:“如今朝中分成两派,二皇子是皇后嫡子,赵家又手握重权,皇上想让你娶云琉郡主,也是为了拢络静安侯,借着他的势力,你才能与赵家势均力敌。”南陵王推一盏茶到李鋆熙面前,神色凝重:“这样,你也不愿娶云琉郡主吗?”
李鋆熙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端起茶碗拿在手中把玩,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借静安侯的势力,就如与虎谋皮,孤这些年之所以躲着黛影,恰恰就是因为静安侯,这个老匹夫的野心,皇叔不是不知道,他巴不得孤娶了他的女儿,他就可以借势扶孤坐上皇位,然后,明正言顺做他的摄政王。”
“孤又岂会遂了他的意?”李鋆熙嘴角的笑越发灿烂,仰头将茶一口灌下,抬头对南陵王笑道:“皇叔放心,赵家,二皇子,都成不了大器,孤有的是性子跟他们磨。”
南陵王嘴角微扬,眼中尽是赞赏之色,站起身,从袖中掏了纸卷扔至石桌上,转身往亭外走去,头也没回:“昨个儿江城知县上报,蝗虫成灾,皇上正发愁派谁前去治灾……”
“哎,皇叔。”李鋆熙半天没回过神来,南陵王留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捡起南陵王扔下的纸卷缓缓打开看了眼,猛的站起身,眼中露出惊喜,神情也放松了,朝南陵王背着手悠悠然远去的背影嘿嘿一笑,大声道:“谢谢皇叔。”转身喜滋滋的朝皇宫奔去。
南陵王回头瞧了眼李鋆熙欣然离去的背影,欣然一笑,长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西南方向,捻着胡子喃喃自语道:“卿墨,本王如此做,你可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