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黑豆站在家门外,司机恭敬地在一旁提着行李。望着熟悉的大门,我不禁感叹:“终于回来了!”
“你先走吧,行李我自己会搬进去。”我接过司机手中的行李说道。
司机恭敬地点头,口中却说道:“炎管家让我转告小姐,等一切安排妥当,再来见小姐。”
炎管家?应该就是箫管家口中我的现任管家吧。“好的,我知道了。”望着司机远去的背影,我不禁在心里琢磨着,看来我还得继续和蓝家纠缠不清。当然也有值得庆幸的地方,我应该不用为自己的生活费烦恼了,怎么说,我也是蓝家的一家之主。
我放下手中的黑豆开了门,黑豆却死死地赖在门口不肯进去。
“怎么不进去?你不会是在蓝家住久了,嫌弃我这屋子吧?”我瞪着地上的黑豆说道。
黑豆却没有回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房间里。这是怎么回事?我往房间里望去,这才发现屋里的电视正开着。我赶忙丢下行李,冲进了屋子。
沙发上的男人和往常一样,懒洋洋地嵌在沙发里,两眼却发直地盯着电视上的内衣模特。我确认他嘴角没有任何不明液体后,才扑了上去。
“一算,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很不客气地揉乱了一算的发型。
一算那乌黑的眼眸就直直地注视着我,我突然发现他现在已不是小孩子的样子,这样亲密的举动似乎有些异样。
“艾莎,你……”一算欲言又止地望着我。
因为刚才的举动,我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我柔声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你挡到电视了,这个模特是新出道的吗?看这脸好陌生啊,这身材,没的说啊!”一算拨开我“瘦弱”的身躯说道。
“没有其他事了吗?”我强忍的怒气问道。
“没,没了……”一算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我有件事要说,今天你没饭吃。来黑豆,跟我进房间。不要被这变态色情狂给教坏了啊!”我走到门口,揪起地上的黑豆说道。
听到了这话,一算才把目光挪到我身上:“小莎莎,不要……”但当他的目光触及我怀里的黑豆时,他原本那张赖皮脸瞬间板了起来。我们两人一猫之间的气氛异常沉重。
“一算,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厉害啊,你终于还是来了。”一算勾起了嘴角,冲着我怀里的黑豆说道。黑豆没有答话,但我已经感觉到它的身体紧绷着。
“艾莎,你还记不记得,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话?”一算严肃地问道。
我又做错什么事了?我努力回忆着,最后答道:“你说想吃肉啊。”
听了我的回答,一算的神情缓和了下来,我甚至感觉到了一抹温柔:“还有呢?”
“不要让任何陌生男人接近我?”我试探性地问道。
听了我的回答,一算一步步缓缓向我靠近:“既然记得,为什么不按我说的话做?”
我有让什么陌生男人接近吗?我努力回想着,最后只能疑惑地望着一算。当我意识到一算的目光一直紧锁着我怀里的黑豆时,我一下子警惕起来:“它不是什么男人,它只是只黑猫。”
“哦?在你眼里,他只是只普通的黑猫?”一算嘲弄地说道,却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它,它确实不普通,但它是只猫,不是什么男人。”我搂紧了怀里的黑豆说道。不知为何,我觉得一算从未对谁有过这么大的敌意。
“呵呵,真没想到,向你这么古板高傲的家伙,会甘心做只猫。我算是长见识了。”
我抱着黑豆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了门上。一算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煞气,让我深深地感觉到了恐惧。一算这是怎么了?黑豆明明对我没有任何敌意,甚至还一直保护我。
“彼此彼此,千年以前,你就让我长过见识了。”一直沉默的黑豆终于开了口。
一算已来到了我的跟前,他慢慢地朝我怀里的黑豆伸出了手。
“一算,你不要乱来。黑豆对我们没有任何敌意。”我边说边躲开了一算的手。
“艾莎,你什么都不知道。”一算无奈地说道。
“我是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但我知道一点,这段时间,黑豆对我没有任何敌意,甚至还一直保护我。在我的心里,他是我的朋友,值得信任的朋友。”我直视着一算说道。
“那,那我呢?……”一算突然问道。
在我心里,一算到底算什么?我竟然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见到我的沉默,一算皱起了眉头,望着我怀里的黑豆沉默许久之后,转过身去。“那你得保证我今晚有饭吃。”一算突然用嬉闹的口气说道。
望着一算的背影,我并没有为他的妥协松口气。而一算的问题,却一直回荡在我耳边“那我呢”……
“谢谢你……”突然,怀里的黑豆小声地说道。我微笑着抚了抚黑豆的脑袋。
饭桌上的气氛,也是异常的诡异。
一算斜了眼端坐在桌子上的黑豆,淡淡地说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很讲原则的吗,怎么现在做只猫,就不知道规矩啦!一只畜生,也敢在桌子上吃饭!”
黑豆看都没看一旁的一算,优雅地吃着它盘里的饭菜,说道:“你从前不是一直很不屑这些凡人的食物吗?好像还说只有畜生会碰这些东西吧,现在怎么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呢?”
“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这不懂规矩的畜生!”一算边吼边朝黑豆抓去。
“喵!——”
“你敢咬我!”
“喵!——你敢掐我的脖子!”
“你这畜生!”
“喵!——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
“有本事你别跑!”
“喵!——有本事抓到我!”
……
我有种预感,这只黑猫和这头色狼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作为战争的旁观者,我只能在适当情况下保护好自己的人身权利。而发言权这种东西,我是完全不具备的。我低着头,快速地扒着碗里的饭。
一场猫狼大战后,最受伤的,总是我这个人。我望着地上散乱地家具、盘子,也只发出一声哀嚎。一算和黑豆很识相地在我发作前停止了战争。一算乖乖地在厨房里刷着盘子,而黑豆则尽量把散落在地上的小物品归回原位。我唉声叹气地收拾着房间,嘴里嘀咕着:“这日子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