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有三个人。年轻时的父亲和母亲,紧紧地靠在一起。而他们的边上,站着一个懒洋洋的男人,他嘴角那一抹带着玩味的笑,是我在熟悉不过的。一算,为什么会是一算?二十几年前的他,和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年轻、英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算为什么会认识我的父母?他到底是谁?
“黑豆,快,带我去找我外婆!”我急忙冲着身边的黑豆吼道。黑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带着我穿行在复杂的过道里。
最后在那扇厚实的木质门前停住。我推门而入,外婆有些诧异地打量着我。我拽紧了手里的照片,走向她。
“这个人,是谁?”
外婆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照片,然后忘了一眼我脚边的黑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正如我不知道它是谁一样。”
外婆,可以感知到黑豆的不一般?我就那样站在外婆面前,等着外婆给我解释。
“他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后来又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似乎和你的父母是好朋友。我也只见过他一次,不是个普通人啊!”
神秘男子?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吗?难道,他也会就这样离开,不再回来?
“艾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和别人那么不一样?”外婆突然打断我的思考。
“你怎么知道?!”
“你母亲的本意,是保护你,但她不知道,这样做,可能只会害了你。只有了解自己的力量,你才能保护好你自己。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躲开所有的麻烦。其实,不单单是你和常人不一样,我,还有你母亲,所有蓝家的女人,都和常人不一样。”外婆轻抚着照片上母亲年轻的脸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告诉我?”我不敢置信地问道。和母亲相处十几年,从来没有发现母亲的异常,这怎么可能!
“我想,她只是不想让你背负起太多蓝家的东西,她只是想自己默默地守护你吧。”外婆望着满脸疑惑的我,缓缓地解释道。
“那为什么蓝家的女人,都会有这种奇怪的能力?”
“艾莎,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蓝家的女人才能知道的秘密。这还是几千年前,我们蓝家的先祖和一位神的约定。那位神赐予我们蓝家世代繁华,并且蓝家的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将被赋予灵力。但是却要我们蓝家的女人在将来给予回报。”外婆略带无奈地说道。
“到底是什么回报?”我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个以生命为代价的回报。我们也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要由谁来兑现这个承诺。而你的母亲,她是那么的特别。她的力量在我们历代蓝家的女子里最为强大,她甚至可以推算出部分未来。我想,她可能是推测出了什么,才执意要带你和你父亲离开的吧。”
当得知母亲有着和一算相似的力量,我震惊万分。那个整天忙着工作,忙着家务,忙着照顾我的普通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我发现,你的力量,尤为弱小。可能是你的母亲封存了你的力量。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很特殊。”外婆望着我凝重地说道。
“就是因为我的特殊,所以你找我会蓝家吗?”我问出了从进蓝家就有了的疑惑。
“对,但也不全对。有些事,你慢慢就会了解。我年纪大了,你应该也可以感觉到,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也发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弱小了,在蓝家,你最好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外婆转过身去,望着窗外说道。
我走出了房门,却仍是神情木讷。今天知道了太多秘密,却也有了太多的疑惑。我不禁有些后悔,也许,自己真的不该来蓝家。也许母亲的选择是对的,就那么平凡地生活着,才是一种幸福。
黑豆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跟我进了房间。我整个呈大字躺倒在松软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消化着刚才和外婆的对话。
“黑豆,你现在还是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呆在我身边,对不对?”我突然转头,望着旁边的黑豆问道。
黑都只是用他那碧蓝的眼睛望着我,没有回答。
“为什么你们都一样?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出现,为什么离开……”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黑豆在一边安静地听着我的碎碎念,仿佛现在的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黑猫。
蓝家的夜很安静,我却难以入睡。我关了灯,拉开了窗帘,任由月光冷冷地洒在地板上。我站在窗口,注视这窗外的花园。花园里零星亮着几盏路灯,那白色的光晕使晚上的花园看起来朦朦胧胧,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切。
突然,花园的额某个角落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谁那么晚了还在那里?似乎是一男一女,在玫瑰花丛中低语。女人偶尔的几声娇笑,清晰地传到了我耳朵里。
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夹杂着女人难耐的呻吟,和男人粗喘的声音。这些暧昧的响动,就这么传入了我的耳朵。这也,太大胆了吧。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恩……亲爱的……叫,叫我的名字……”女人模模糊糊地说道。
“小芳……”我清楚地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白天刚见过的二舅吗?我赶忙离开窗边,回到床上躺好。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二舅都有儿子了,那肯定是有家室的人,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来?我实在是很难把今晚上的二舅和白天见到的那个绅士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突然想起一算的话,这世间的男子,没几个好人。当然,那不包括他,他根本就不是人。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却发现二舅那一声“小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平时温婉沉默的小芳,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来。最糟糕的是,她天天要给我送饭,我实在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自然地和她相处。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原来免费的激情戏并不是那么好看的。枕边的黑豆倒是睡得很香。真怀疑这家伙是装的,平时那么灵敏的它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