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雨虽然停止了下,但天空中依然很阴霾。黑压压的云层和那不算很浓的雾仿佛一张怪兽的嘴巴,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但这并有影响到市民的正常生活。
上班的人群依旧是那样行色匆匆,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好像是一台台专门为工作而生的机器人,每天的生活除了紧张和忙碌就没有别的。那些闲逛的人们,仍然是那样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的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砸着他们一样。那些购物的人,脸上的表情就丰富多了,有的和小店老板砍价而争得面红耳赤,有的谈好了价钱,可往外掏钱时,脸上便出现了痛苦。那些从商场出来的成双的男女就更有意思了,女的像一只小鸟在前面欢快的跳着说着,而后面的男人则耷拉着脑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当前面的女人转身来看他是,他就会露出一幅比哭还那看的笑容。
此时的骆晓宾就和那些提东西的男人一样。本想开车去学校图书馆的他被宁馨强力禁止了,理由是这不足一公里的路程,开车太浪费,现在的油价很贵呀,家里再有钱,也要节约,甚至到最后把中华传统美德也搬出来了。
走在路上,宁馨就像一只小麻雀,不停地围绕着骆晓宾转悠,问题一个接一个地从她嘴里冒出来。什么你爱看什么书呀?你知道张柏芝和谢霆锋为什么闹离婚呀?兵马俑为什么那么大呀…?等等诸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其实她心里最想问的问题却一只没好意思问出口。
骆晓宾被宁馨问的烦躁极了。刚开始还能忍,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小姐,你能不能别问这些极度垃圾有无聊的问题?”
宁馨对骆晓宾的态度相当不满意,直接把她那武术冠军的风采摆出来,像极了鲁迅在《故乡》中描述的杨二嫂的样子。两只纤手叉在细腰上,摇晃着脑袋问:“我的问题怎么垃圾无聊啦?你今天要不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要不你就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骆晓宾也不甘示弱,但他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我最爱看的书就是《金瓶梅》,还有《西门庆与潘金莲》也行。那些明星为什么闹离婚,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反正小三不是我。至于兵马俑为什么那么大,这个你得去问秦始皇,问他是否吃饱了撑的,把那兵马俑修建的那么大干嘛,令我们的宁小姐如此烦心。”
宁馨知道骆晓宾是在损自己,气得扭过身不再理会骆晓宾,径直向图书馆走去,这让骆晓宾短暂的得意了一下:小样,跟我贫嘴?你还差的远呢!
……
图书馆门前,骆晓宾和宁馨看着那紧锁着的大门,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骆晓宾只好把郁闷的目光投向宁馨。“你爷爷不在这儿,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宁馨刚才被骆晓宾损了,心里很不舒服,没好气的回答道。
“这个…,嗯…。”骆晓宾一只手抱在怀里,一只手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邪邪的眼神,然后迅速恢复了平常,“呃…,你奶奶死多少年了?”
宁馨不知道骆晓宾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盯着骆晓宾的脸看了很久,确认没发现什么异样才回答道:“呃,大概六七年了吧,怎么啦?”
“哦…!我知道你爷爷去哪了!”骆晓宾一边奸笑着一边点着头,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
“去哪儿了?”宁馨并不明白骆晓宾那幅模样的意思。
骆晓宾把嘴巴走进宁馨的耳朵说道:“这种事,小孩不宜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说完就向学校外面走去。
“什么小孩不宜?我已经二……,啊?你个死骆晓宾,敢这样说我爷爷。你…,你…!”
骆晓宾回头看着宁馨那原来粉嫩的脸蛋被气得煞白,心里顿时感觉无比舒畅。昨天失恋的痛苦和被老爸责骂的委屈以及今天被这个蛮横的丫头纠缠的烦恼通通都得到了缓解。他吹着口哨走向校门,未来显示心情大好,他还特意走了几步模特步。
正在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时候,骆晓宾的手机响起来了。接完电话,骆晓宾也不通知仍在生闷气的宁馨就开始小跑起来。害得宁馨在后面一路狂追。
……
……
骆晓宾和宁馨走进中心公园对面那家酒吧,问了一下服务员就走向昨天他借酒消愁的包间。当他推开门看见精神有些萎靡的冯绍祺早已在里面等着了。样子显得有些焦虑。
当冯绍祺看见骆晓宾走了进来,眼睛里顿时放出了光彩。他看了看骆晓宾,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宁馨,脸上立刻闪出敬佩之色,竖起大拇指对骆晓宾说道:“老大,你真厉害!”
骆晓宾一边招呼宁馨坐下,一边不解地问:“什么?”
冯绍祺色色地看了一眼宁馨,然后把嘴巴走进骆晓宾的耳朵,还用手挡在宁馨的方向才小声地说道:“昨天刚刚失恋,今天就又换了一个,哥们儿,你牛呀,把这绝招交交俺吧,俺请你吃饭。”
“靠,什么跟什么,她根本就不是我女朋友。**别瞎猜。”骆晓宾气得大声说道。
“真的不是你女朋友?”冯绍祺有些不大相信,见骆晓宾肯定地点了点头才相信。“那让给我怎么样?”
“有本事你追呀!问我干什么?”骆晓宾不耐烦地说道。
虽然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很大,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宁馨哪有听不见的道理。见两人居然把自己当做一件艺术品一样,顿时勃然大怒:“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无聊!”
冯绍祺第一次听见宁馨的声音,虽然那是骂声,可他听来还是犹如天籁般美妙,不由得心神俱醉,趴在桌上喃喃地说道:“太美了,骆晓宾,你不让她做你女朋友是你的损失呀!”
骆晓宾看着冯绍祺那一副公猪发情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他娘的到底说不说正事,不说我就走了啊。”
冯绍祺一听骆晓宾提到正事,脸色顿时就暗下来了。刚才那种兴奋立刻变成了阴霾,连说话的声音也好像很多天没吃饭一样有气无力:“老子这几天老是做同样一个恶梦,整的老子都不敢睡觉了。”
“什么?恶梦?”骆晓宾听见冯绍祺的话,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揪住冯绍祺的衣袖,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上也开始颤抖。
冯绍祺被骆晓宾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气鼓鼓地说道:“**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好像你也做恶梦了似的。”
骆晓宾松开抓住冯绍祺的手,瘫坐到椅子上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也每天做着恶梦。”
骆晓宾这一说,冯绍祺的动作比他刚才还要夸张,直接跑过来掀他的衣服。“**干什么呀?”可不管他如何反对,冯绍祺硬是强行掀起了他的背上的衣服。
宁馨看到两人的动作,心里一阵难过:怪不得骆晓宾一直对我爱理不理的,原来他们好这个。想到这里,觉得一阵恶心,于是转过身去不再看两人。
冯绍祺终于放下了骆晓宾的衣服,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到座位上,一脸恐惶地问骆晓宾:“你是不是梦见自己带着一个面具,站在一个很大的石台上,有很多僵尸一样的怪物像石台走来,然后那些僵尸就开始对着石台跪拜?”
脸上还带着一丝愤怒的骆晓宾被冯绍祺的这几句话惊呆了,顿时变成了和冯绍祺一样的惊惶:“你…,你怎么知道?难道…?”
“因为我和你做的同样的梦。”冯绍祺说着脱下衣服,把背对着骆晓宾说道:“你看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