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骆晓宾早早地就起床了。他没有再像前两晚那样做梦,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刚洗漱完毕的骆晓宾看见妈妈也起床了。习惯性地给妈妈打了一声招呼,只是那表情很木然,仿佛是每说一个字都会牵扯到他那仍然红肿而疼痛的脸。
“还疼吗?”妈妈满是疼惜地看着骆晓宾,然后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骆晓宾依旧是那一副表情,任由妈妈抚摸这他的脸。“不疼了,谢谢妈妈。”
“来,坐下,妈妈有话对你说。”
坐在沙发上,谢裕玲望着骆晓宾,心里五味俱全。良久才问道:“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要那样吗?”
骆晓宾的脸上终于开始起了变化,低下头说道:“妈妈,你能不问吗?”声音有些沙哑。
谢裕玲,怔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妈妈知道你不想说一定有你的理由。只是你要明白,你昨天的确是做错了。不管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们,而不是借酒消愁。你昨天的行为真的让你爸爸,还有我都很生气,你知道吗?你的爸爸从来都未哭过的,昨晚他哭了。”
“妈妈,你帮忙替我给爸爸道个歉。也请你转告爸爸,就说我惹下的事,我自己会把它处理好,不会给家里带来任何的麻烦。”骆晓宾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平静,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坚定。
谢裕玲看着儿子眼中的坚定,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担忧,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阿宾,你这是在生爸爸的气吗?”
骆晓宾真诚地望着谢裕玲说道:“不!妈妈,我不是在生爸爸的气。爸爸昨晚说得对,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该我自己去处理了。如果永远都在你们的庇护下生活,我想,我的将来会……”
“阿宾,何必要这样倔强呢?你还小,有些事你是处理不过来的。听妈妈的话,啊?!”谢裕玲伸出母亲那一双溺爱的手拉着骆晓宾的手抚摸着。
“裕玲,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阿宏。”“爸爸。”母子俩都同时站起身看着不知何时就负手站立在自己身后的骆宏。
骆宏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爸爸,昨天,对不起!”骆晓宾埋着头,声音很低,很涩。
骆宏轻轻拍了一下骆晓宾的肩膀说道:“算了,都过去了。听到你刚才的话,我很高兴,这证明你真的长大了。大胆去吧,如果,真的处理不下来,或者有什么难处,你就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骆宏再没有昨晚的怒发冲冠,依旧恢复了往日慈父的容颜。
“我会的。爸爸,妈妈,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做着同一个恶梦,我想,可能是与那块黑玉有关。所以我请了宁老师帮我解析那块黑玉,最近几天,我要帮着他查资料,可能不会回家。请你们不要找我。”
骆宏看着儿子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忧郁,心里很不理解。疑惑地看看骆晓宾,又看着谢裕玲问道:“恶梦?什么恶梦?”
“呃,宾儿对我说了。这几天见你太忙,我就没告诉你。”谢裕玲说完就把骆晓宾的那个奇怪的梦告诉了骆宏。
骆宏听完,也是一脸紧张,开始埋怨起谢裕玲:“哎呀,裕玲,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爸,别怪妈妈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个梦而已。爸,妈,我先走了,也不知道宁老师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了?”骆晓宾说着,又走进了走进的房间,把那个小金盒放进了挎包。
“路上小心点,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什么就给我们打电话。”骆宏对着已经出门的骆晓宾的背影喊道。
谢裕玲望了望门口,蹙起眉头问道:“阿宏,你真的打算让宾儿自己去处理韩胜和朱聪的事情吗?”
骆宏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恐怕,小宾处理不下来。两家的父母已经对小宾的介怀很深,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了小宾和阿祺身上。如果他们去处理,智慧让事情更糟。”
“那你还让儿子自己去处理?”
“难道你不知道他的脾气吗?我们只能暗中帮他。唉,三个孩子中,我本以为小宾是最听话的一个,没想到,他确实最令我操心的一个。”
……
骆晓宾今天没有打电话,直接驱车来到了教师公寓。
“你的脸怎么啦?”房门被打开,迎接骆晓宾的依旧是宁馨。当宁馨看见一脸红肿的骆晓宾站在门口,惊奇地问道。
骆晓宾有些不好意思,幸好脸本来就红肿着。摸了一下还有些疼痛的脸颊,讪讪地说道:“没……没……没什么。”
“噢…,我知道了。”宁馨看着骆晓宾的窘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抿着小嘴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声。
“你知道什么?你也太不厚道了,就让我这样站在门口。”骆晓宾用不太理解的眼神看了一眼宁馨,然后推开拦在门口的宁馨,走进了房间。
宁馨对骆晓宾的无礼也不以为意,而是继续着刚才的问题,摇头晃脑地说出了她认为是最合理的解释:“你昨晚一定是出去跟人打架了!”
骆晓宾听见宁馨的胡乱猜测,心里大骂:女人还真是够八卦的。别人脸上有伤干你屁事呀,整天正事儿不做瞎琢磨倒是挺来劲儿。扭转身子,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眼睛瞪得老大地说道:“我…,打架?”
“嗯!”宁馨点了点头,看着骆晓宾一脸惊诧,认为自己是猜对了,于是继续发扬自己这种高超的猜测本领。“你一定是为了某个女的争风吃醋而打架的吧?”宁馨说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很多男人打架都是为了一些风月之事,而且,她那天可是见识过骆晓宾的血性的。
骆晓宾差点被气死:我的姑奶奶,你她妈哪里是个少女,根本就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我求你了。能不能别这样乱猜,为争风吃醋打架?我呸!我今天终于算是明白了好些家庭闹离婚的原因,原来都是女人想象力太她妈丰富了。“好好好,随你怎么说,老师呢?”骆晓宾决定转移话题,若果在纠缠下去,说不定她等会儿还会说是自己床上功夫不够厉害,惹得女人发怒。
宁馨正猜得带劲儿,被骆晓宾转移了话题,心里有些不快,怏怏地说道:“我爷爷?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家。可能又是去查资料了吧?”
“你去哪?”宁馨看见骆晓宾转身就向门口走去,一把拽住他问道。
骆晓宾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宁馨说道:“我去找老师呀。”
宁馨并不以骆晓宾的那种眼神为意,反而有些兴奋地说道:“我也去。”
“你去干嘛?不行。”骆晓宾直接拒绝了宁馨。
“那你也别去了,我一个人很无聊,你留下来陪我。”宁馨紧紧拽住骆晓宾,一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表情。骆晓宾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脑袋嗡嗡作响。人都说女人难缠,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难缠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