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冯绍祺念叨着邹玉芬的时候,场景却突然变换了。虽然还是在那个都市里,但是他此时所出的地方却是一个教堂前面。教堂被议论纷纷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那些男男女女的脸上露出各自不同的表情:或悲、或喜、或兴奋、或失望、或满不在乎!他终于明白大街上为什么没人了,原来都跑到这里来了。
冯绍祺看着如潮的人群,心里又好奇起来:“他们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连生意都不管,却跑到这教堂前面来?”为了弄清自己的疑惑,他来到人群边上,在一个满脸兴奋的中年男人肩上轻轻拍了一下。男人回过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冯绍祺露出一幅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呵呵。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在干嘛呀?干嘛都聚集在这教堂前面?“
男子听了冯绍祺的问话,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冯绍祺:“兄弟,你是哪的人呀?居然连这么轰动全城的大事也不知道?“冯绍祺被中年男子说得满脸绯红,摸着脑袋,傻傻地说道:”我···我刚从外地回来,所以不知道城里发生的事,还请大哥告诉我一下。“
中年男子看着冯绍祺的确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兴奋:“今天是本市最大地产公司董事长骆宏的儿子骆晓宾,与今年的最优秀护士称号获得者邹玉芬结婚的日子呀!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冯绍祺就立刻跳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厉声问道:“什么?你说谁跟谁结婚?“
男子被冯绍祺的一惊一乍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两步才提高了嗓音,一字一句地回答:“骆···晓···宾和邹···玉···芬!听到了吧?
“
冯绍祺多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但被男子再一次肯定,顿时像破了的气球。跌坐在地上:“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怎么毫不知情呢?“男子看着冯绍祺的样子,微微一笑:”他们已经暗中恋爱三年多了,直到前天,才在娱乐频道公布了他们的恋爱消息,并决定于今天闪婚!“
“嘿嘿···三年前!暗中恋爱!嘿嘿···,原来,我一直被骆晓宾当猴耍呀!”冯绍祺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男子又是诡秘的一笑:“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和他们是好朋友嘛!朋友结婚,你应该为他们祝福才对呀!”
冯绍祺一听男子的话,立刻从地上弹起,眼睛里就快喷出火来:“狗屁的朋友呀,老子女朋友都被他拐跑了,还算是朋友吗?”男子也不生气,反而表现出一幅同情的样子:“那邹玉芬是你的女朋友?如果真是这样,那骆晓宾就太不地道了!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嘛!你应该找他算账去!”男子的这句话彻底把冯绍祺心中的那股暴戾之气引出来了。冯绍祺不再理会男子,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朝教堂走去。刚开始,人群中还有些人骂骂咧咧,结果,换来的就是一顿暴打。到最后,那些人被冯绍祺的凶神恶煞吓住了,直接给他让出了一条绿色通道。
当冯绍祺走到教堂大门,正欲进门时,四个穿着礼服的保安其中的一个上前拦住他:“先生,请出示您的请帖。”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冯绍祺,顿时暴跳如雷,一边伸手就去拉拦着他的保安,一边大骂:“请你妈的大头鬼呀请!老子去哪儿还用得着请帖吗?赶紧让开!”
保安一看冯绍祺的样子,知道他是来生事的,这下他就更不敢放他进去了,毕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其他三个也上前来一齐拦住冯绍祺:“先生,没有请帖,你是不能进去的!”
冯绍祺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四个保安:“你们说什么?不让老子进去,老子今天就偏要进去!”说完就挺身往里闯。此时的他完全是一幅无赖加流氓的模样。
先前要请帖的那个保安见冯绍祺要硬闯,再也不客气了,一把揪住他的胸襟,就想把他推出去。此时,教堂里传出了牧师让新人交换戒指并宣誓的声音。这让冯绍祺的暴戾之气更加旺盛了,直接一拳打在抓他那个保安的脸上。保安一声闷哼,鼻子喷出一股鲜血倒便在地上晕了过去。
还在旁观的三个保安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你敢打人?”冯绍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幅轻蔑:“老子不但要打人,还要杀人呢!”他的话音刚落,也不知怎么的,手上就多出了一把短刀。但他顾不上诧异,迅速把短刀插进了一个保安的胸口。
保安的胸口不停地喷着鲜血,冯绍祺害怕了:“我杀人了!怎么办?”但是,这种害怕瞬间就被一种快感所代替!就像烟瘾犯了的人美美地抽了一支烟的那种快感!而且这种快感一发而不可收拾,迫使他抽出短刀向另外两个还愣着的保安刺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保安,冯绍祺的心里既恐慌又兴奋。这种双重心理令他脑子一片混乱,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传来才让他回过神来。循声望去,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正惊恐地扑进平日里和自己称兄道弟,却背地里挖自己墙角的骆晓宾的怀里。
冯绍祺看到这一幕,立刻感到血液里像混合了火药一样,几欲爆炸:“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子今天要宰了你们。”说着就从保安身上抽出短刀向骆晓宾跑去。
骆晓宾推开怀里的邹玉芬,一脚踢掉冯绍祺手中的短刀,然后便你一拳,我一拳地扭打在一起。两人旗鼓相当,谁也胜不了谁。冯绍祺满以为骆晓宾的亲友会来帮忙,所以,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都是一脸漠然,就像在看马戏团的表演一样。冯绍祺正在暗中高兴的时候,突然,胸口和肚子传来一种剧痛···
疼痛,让冯绍祺从梦中醒了过来,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不停地使劲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和肚子:“我不是在和骆晓宾打吗?怎么是我自己打自己?难道是我做梦?但是怎么那么真切呢?“他不相信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因为至今还能感觉到心里有梦中的那种暴戾的存在。于是,扭头看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哪有什么教堂,哪有什么人群,他这才相信刚才,那真的是自己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