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晓宾他们此时的行进异常缓慢。因为河床上大大小小的石头被河水冲刷得无比光滑,又毫无规则地躺在河床上,形成一个个高低错落的自然陷阱。如果不小心让脚露了下去的话,当把脚拔出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少了一块皮。这样的河床一直持续了五百多米才逐渐被碎石所代替。
当骆晓宾他们来到由碎石构成的河床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可这高兴并没被持续多久,因为他们发现这里的河床比先前那段还要不好走。平平整整的河床上,那碎石只是一个壳,而碎石下面全部是被河水饱和了的细沙和泥浆,就像一张铺在水上的海绵垫子。当人走在上面,立刻就会陷下去,不挣扎还好一点,越挣扎就越陷的深,恐怕最后连鞋都都拔不出来。骆晓宾他们被这段河床搞得苦不堪言。最后,只好把鞋子脱掉,连在一起挂在脖子上,四人手拉着手并排像前挪动。
两个小时过后,骆晓宾他们终于走完了那段‘海绵垫子’,前面赫然开朗,一个有足球场大的大坝呈现在他们眼前。不过,这并没给他们带来喜悦,反而令他们很是沮丧,因为在往前就没路了。原本宽宽的大河在大坝尽头猛然收缩,形成一条狭窄而悠长的天堑,就像是某为神人硬生生地在两座山中间劈开了一条缝,大坝和天堑从远处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喇叭。本来这条河水量就大,水位在瓶颈处开始急剧上升,而且那浑浊的河水根本就无法看清水下的情况,要想涉水过去那是堪比登天。
“怎么办?”三双目光纷纷看向骆晓宾。
骆晓宾也不答应他们,只是在心里暗暗咒骂“奶奶的,什么事都问我,我又不是神。”暗骂过后,他才开始观察起形成这种地形的原因来。原来男山在此突然猛收后又突然和对岸的大山同时向中间扩张。突然的张缩,这也正是他们先前没有看见的原因。骆晓宾见除来时的路,其他地方皆是绝壁,已经无路可走,无奈地摇了摇头“唉!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吗?当年爷爷是怎么去的?”
“骆晓宾,你快看!快看那上面!”就在骆晓宾一筹莫展的时候,冯绍祺兴奋地叫嚷开了。
“什么呀?”刚才,骆晓宾只顾看河道周围的情况,根本就没注意身后的男山山上面。现在听见冯绍祺的叫喊声,和其他二人都急忙抬头顺着冯绍祺手所指的方向看去,三人脸上统统都露出惊讶和兴奋的神情。
此处的男山像一个巨大的臂弯,整个臂弯光秃秃的没有一点植被。只有在拐弯处的地势相对较为平缓。在缓坡一百米高的地方,是一处像椅子的凹地,凹地的边缘还隐约可见一些被雕凿得方方正正的石墩。
“金鸡庙!这肯定是金鸡庙!”四人惊讶过后便开始欢呼。尤其是骆晓宾,这两天的努力,还不惜与家人翻脸,现在终于是看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金鸡庙,我来啦!哇哈哈···”
“我们怎么上去呀?”这个书呆子真是缺德,居然在骆晓宾这么高兴的时候说那么败兴的话。果然,正哈哈大笑的骆晓宾听了这句话,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是啊,这又陡有高的,还光溜留的,该怎么上去呀?”
“我说,都两点多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在想吧,老子肚子都快饿扁了。”骆晓宾正低头想怎样上去而焦头烂额时,冯绍祺不太合群的声音却响起来了,而且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他这句话的原因,反正大家的肚子里开始咕噜咕噜唱起戏来。
“是啊,骆晓宾,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会儿吧,也许,待会儿就想出办法来了。”韩胜和朱聪也开始附和。
“好吧,那就休息一会儿。”骆晓宾见大家都同意休息,再加上肚子也的确饿了,便同意大家的意见。
“好耶!”三人见骆晓宾同意休息了,都欢呼着卸下背包,也不管河滩干净与否,直接就坐在了河滩上。这三个小时的行进,的确让他们累的够呛。
“******,骆晓宾,你这是买的什么鸟吃的?除了压缩饼干就是罐头,这是人吃的吗?”当冯绍祺首当其冲地打开装食品的背包时,就唠叨开了。
“怎么就不能吃了?你他奶奶的搞清楚,这是来探险,不是来野餐的。”骆晓宾被冯绍祺的话气得火起。
“谁规定的探险就不能吃点好的?最起码也买点酱猪蹄之类的嘛。”冯绍祺也不甘示弱的反驳。
“**咋不说,给你弄桌满汉全席带上?”
“要是你现在肯回去弄来,老子肯定不客气地把它吃掉。”
朱聪见俩人越吵越凶,越吵越离谱,眼看就快打起来了。于是劝解道“冯绍祺,你就少说两句吧,骆晓宾买压缩食品主要是为了减轻负重,而且这干肉罐头也是高能量的食品,你就将就点吧。”
“他早像你这样说,不就结了吗。老子就看不惯他那心情不好就冲我们发脾气的德性。”冯绍祺气呼呼地说完就拿起一块压缩饼干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吃了起来。
“唉···”韩胜看着坐在地上生闷气的骆晓宾和冯绍祺,叹了一口气说:“咱们这旅程才刚开始呢,就因为一点芝麻小事儿吵得不可开交,那以后还怎么相处?咱们都是好兄弟,都有着同样的爱好才走在一起。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在气了,团结才是力量嘛!”
“对不起!”原先还把头各自扭向一边的两人,在听了韩胜的话后,都羞愧难当,几乎同时回头向对方道歉。刚才还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立刻得到了缓解,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