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晓宾,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你说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冯绍祺追问的声音不断从手机里传出,它就犹如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骆晓宾的心。
手机,依旧是那么纤薄!可此时它在骆晓宾的手里,却是那样沉重,就像千万斤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手,举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下,带着愧疚!带着无奈!带着沮丧!
“宾宾,去吧!他们还在等着你呢!”骆易从爸爸对骆晓宾的劝导就听出了事情的大概起因。现在看着骆晓宾痛苦的样子,又回想起自己为了追逐梦想被爸妈拒绝时的痛苦心情,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的决定。
“哥,你···”骆晓宾‘噌’的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骆易,他甚至怀疑这是幻觉。
“千万要注意安全!平平安安的回来!”骆易平静的说。可他的心里比大海的潮水还要汹涌,因为自己违背的是那个雷厉风行、说道做到的妈妈。也许,自己好不容易取得的一点成绩就将被这个决定毁于一旦。可他又实在不忍心看着和自己一样遭遇的弟弟陷入痛苦之中。可他这一时的仁慈却把骆晓宾和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家人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哥,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可知道···”骆晓宾现在的心里也是相当矛盾,不去嘛,又实在不甘心;去吧,又会连累哥哥。
“没什么,就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又都有相同的遭遇。”
骆晓宾想说点什么,可他更明白此时什么都不需要说,就让无声胜有声吧!两双手紧紧叠在了一起,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兄弟间的情谊,更代表的是对梦想的执着追求。
“哥,我的电话给你。如果今天有个叫****的女孩打电话来找我的话,你帮忙告诉她一声。”骆晓宾掏出手机放在骆易手里。
“咦,你女朋友?怎么以前没告诉哥?”
“我···我们才···才刚开始。”骆晓宾黑黝黝的脸竟然泛出潮红。
“哈哈···,哦,对了,你把这个带上,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暗一下这个按钮,我们就会知道你的情况,会赶来支援你的。”骆易边说边在衣兜里掏出一支黑色的像迷你手电的东西。
“这是什么呀?”骆晓宾接过‘迷你手电’一边不解的问,一边翻来覆去的看。‘迷你手电’呈喇叭状,长约十厘米,中指粗细,在它总长的三分之二处有一个红色的按钮,顶端有一个小指大小的洞。
“这是我昨天才试验成功的电子烟花,暂时命名为‘璀璨’,它可以升上五百米的高空,就算你远在百里峡,只要你发射了璀璨,我们在樊城市一样能看到。而且不会受强光的影响。”骆易一提到自己的研究成果,那就是一脸自豪,滔滔不绝。
“难道昨天傍晚那个奇怪的烟花是你在做试验?”
骆易微笑着点了点头。
骆晓宾想起昨天傍晚看见的那个光球,又仔细看了一遍这豪不起眼的小东西,他真不相信这东西会有那么大威力。
樊城大学考古系的校区内,冯绍祺正坐在驾驶室里大骂骆晓宾不讲义气,捉弄他们,并且准备发动汽车回家时,一辆出租车在学校大门前停了下来。
“骆晓宾?”冯绍祺三人随着出租车门打开,都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的不是说不去了吗?怎么又来了?”看着一身运动服,奔跑着向这边来的骆晓宾,冯绍祺大声问道。
骆晓宾拉开车门,‘轰’的坐在车的副驾座上,才气喘吁吁地说:“走吧···边走··边跟你们说。”
车缓缓驶出了校园,骆晓宾为冯绍祺他们讲起了今天的遭遇,听得三人均是唏嘘不已。
“对不起呀,我错怪你了。”冯绍祺首先向骆晓宾道起歉来。
“**好好的开车,别壮志未酬身先死!还拉我们陪葬。”骆晓宾对冯绍祺开车时分心的行为很是不满。
“我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冯绍祺一边紧盯路面,一边朝方向盘上吐口水。这一滑稽动作引得其他三人大笑不止。
汽车载着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气风发的青年的好奇心很快就驶出了樊城,进入百里峡的旅游道路。冯绍祺再次加速,道路两边的景物就像骨牌效应一样向后倒去,飞驰向他们的目的地。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全然不知死神的怀抱正在为他们张开。
汽车经过两个小时的行驶,终于来到了情侣山男山的尽头--双河村。此处的男山如同一把斜插在大地上的大砍刀,一些低矮的灌木在这砍刀上倔强地生长着。从远处汹涌而来的大河在这里却被男山无情地一分为二。从平坝村就开始一路收缩到此仅剩下六七米宽的马路顺着河堤向上游蔓延而去。在大河分叉处向上一百米左右的右岸山坡上一个只有三四是户的村子散乱分布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从主路一路盘旋通向村子。
“车停哪儿?”冯绍祺问骆晓宾,因为骆晓宾现在不但是这件事的发起人,而且已经被他们默认为队长。
骆晓宾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指了一下土路与主路衔接的地方“停那儿吧,那里比较宽敞。”
停好车后,几人又把装备重新整理了一下。鉴于书呆子体力有限,那些不是工具之类的都由其他三人背负,他只负责重量最轻的食品。在冯绍祺的一再要求下,那四把军刀也被装进了背包。
整理好背包后,四人便由来时的另一条河床顺着水流向男山背面进发,正式开始了他们探险金鸡庙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