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为重,大局为重,那好吧!——《死神忏悔录》
斯科突然的怒吼声引来门外亮甲人士兵的警惕,立刻冲进来几位身材魁梧的警卫,站在斯科的身后,做好随时制服他的准备。
斯科没有理会他们,拔掉插在桌子上的叉子,低下头继续吃起来。
这位亲王显然很有贵族涵养,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木然的脸上挂起一丝阴冷的笑容:“你如此的无礼,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斯科打了一饱嗝,用餐巾擦了擦嘴唇,淡淡地说道:“就靠你不到一百人的残兵败将,还有那一推就倒的城堡大门吗?我的士兵会在我死去的十分钟内,砍下你的脑袋,他们的战斗力,你懂的。”
老戈登不停的为两人翻译着,同时加了自己的一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冷静点。”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科尔汗亲王拍案而起,拂袖而去,带走了斯科身后的士兵,其实这是他的谈判策略,他唱完了红脸,留下戈登唱白脸,先打压,再和解,只是没想到斯科,迎难而上,他谈不下去了,只好让戈登和斯科的谈,不过这两人的谈话,就融洽有建设性多了。
老戈登也说出了自己的底线,现在部落内风起云涌的争斗,的确不适合和人类接触太多,借兵肯定是不行,至于军队相关补给,他们完全可以提供。斯科也知道科尔汗亲王的难处,虽然自己帮了他大忙,但是也不能苛求他做办不到的事情,不进城至少有野蛮人的营地可以休整,野蛮人的尸体,他要来也没用,关键是自此往南大概一周的时间,就要进入一马平川的莫兰平原了,在机动性强的野蛮人面前,他们只能被围歼屠杀,更谈不上回帝都了,他把自己想要扩充队伍,打回帝都的想法和老戈登如实的说了。
老戈登十分钦佩斯科的大胆设想,恭敬地说道:“你的想法的确疯狂,你们是我遇到的唯一还在进攻的人类军伍,野蛮人空虚的后方,指不定还真被你撕开一条口子杀回帝都了。科尔汗亲王,在战略上的考虑,也是出于此,所以他现在急切的想要和人类联盟,收回原本失去的领地,他也是看中了你祖父在罗德王朝军界的实力,才会和你谈这么多,要不然他拖你几天,等部落仲裁团来清点野蛮人尸体时,就把你们。。。。。。”戈登有所指的笑了起来,“当然,他不会这么做。”
斯科在这位祖父的故交面前也回答地很彻底:“戈登大人,应该早已知道我的祖父从帝国元帅的位置上退下来的消息了吧,米纳斯登陆计划也已经失败,整个沦陷区,都是我们这样的溃兵,我现在只是一个没落的贵族,带着一群想回家的人回家,至于两国联盟,归还领土的事情,恐怕我帮不上忙。”
老戈登被斯科托底的追问下,面露尴尬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从你来时看到的那些人类劳工口中知道的,而且我第一次听到茛尼亚——斯科的名字时,就知道,你是老泰蒙的孙子,只是不方便和亲王殿下点破,我知道你们将会成为朋友,就像当年,泰蒙大人和老酋长一样,放心,我会从亲王那里,给你提供尽可能的帮助。”老人突然双眼浑浊,怅然道:“当然你不用怀疑我的诚意,泰蒙大人,对我们亮甲人有恩,就当是我的回报吧。”
这让斯科想起,当初祖父突然从对亮甲人的会战中被急调回帝都的事情,之后他虽然一直担当帝国元帅一职,实际上却在被慢慢架空了,看来他和亮甲人的确有着说不清的关系:“那如果是这样,我代祖父向你表示感谢,我现在面临的问题,除了补给,还需要马匹提高机动性,如果有向导,那是最好。”
老戈登耸一下肩,双手一摊笑道:“我们亮甲人速度很快,从来不需要马匹,至于向导除了我本人,应该没有更合适的了,哈哈。”
斯科兴奋起来:“如果能得到戈登大人的帮助那就太好了,只是这一路危机四伏,你要慎重考虑一下啊。”
老戈登一脸认真的说道:“考虑什么?!泰蒙老头,还欠我一桶上等的窖藏葡萄酒呢,我找他讨酒去啊。”
两人开心的笑声,不断传出,这让在外面等消息的科尔汗亲王表情严肃的脸上,也泛起了满意的笑纹,这笑纹就如同他父亲内裤上的褶皱。
经过一段的缜密商议之后,斯科返回了营地,期待着新的冒险旅程。
斯科刚出城堡大门,就看到隆德斯带领着队伍守候着,士兵们甚至扛起了野蛮人留下的大树,做好了进攻亮甲人城堡的准备。人们看到斯科安全归来,高兴的欢呼雀跃,高喊着:“茛尼亚斯科”并对着城墙上的亮甲人飞吻挥手。亮甲人也很友好的向人们回礼致敬:“茛尼亚斯科”,他们现在完全把茛尼亚斯科当作了,人类语言“你好”的意思。随着多年以后人类和亮甲人真的结成联盟以后,斯科的名字也变成了两族民间互问你好的代名词。
再接下来的几天,斯科的队伍在密林中采用弓箭手上树伏击,步兵迂回包抄的战术,成功的消灭了两个小队(二百人)的野蛮人援军,同时又收编了逃亡至此的一百多名士兵,至此附近丛林中的野蛮人被消灭干净。亮甲人也很友好的释放了城里的两百多名人类劳工,并归还了他们的装备,这样斯科的队伍总数达到了七百人之众,士气高涨,补给充足。
斯科以结盟和领地之事攸关两国大计,需派正式的官员面呈皇帝陛下为由,从亮甲人手里把老戈登骗来,顺手又要了二十名经验丰富的侦察兵,这下向导和斥候他全到手了。斯科带领着队伍美滋滋的向莫兰平原方向开拔,当然他也真诚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归还了野蛮人的尸体。只是两只比蒙的毛皮和獠牙利爪不翼而飞了,其他尸体上的牙齿也莫名的消失。伟大的科尔汗亲王当然不会介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他没有足够的人手去看管那些尸体,只得骂了一句:“被一群没了牙齿和利爪的山魈偷走了。”
斯科让隆德斯挑选了一批有经验的老兵,组成了敢死队,并穿上比蒙皮毛制成的盔甲,戴上由野蛮人牙齿串起来的项链,每次战斗前,还都会用颜料把自己画成犹如恶鬼一般的脸谱,斯科称他们为野蛮人送葬者。削铁如泥的比蒙利爪稍加改造,就成了十把横扫千军的斩马刀,即使对皮糙肉厚的野蛮人来说,也同样是噩梦,这些斩马刀分发给了以隆德斯为首的会斗气的武士。
罗伊德的弓箭手方队人数也增加到七十人,即使遇到大规模的阵地战,他们一样能起到远程压制的作用。半兽人手斧,更是装备到每个士兵,这种可以用来短距离抛掷的武器,大大增加了队伍的整体远程攻击力。可以说斯科的队伍,现在是装备到牙齿的队伍,和野蛮人的几次战斗,也大大增加了他们的勇气和经验。
在他们南下行军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雨,原定一周的行程,他们走了整整九天,持续多日的强降雨天气导致原本水流舒缓的河道水位暴涨,有时候还要面临沿途山体滑坡、泥石流的危险,他们不得不远离河道选择安全的道路前行,幸好有老戈登带路,才不至于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