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如果你还想活命,你就挟持我吧。”上图大胆向郑嘉成提议。
“你说什么?”郑嘉成把枪指向她。
严承许心里剧跳几下,她想要干什么?
上图镇定无比,“郑先生,你只有一个人一把枪,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只会妨碍你,你挟持我一个人,我保证你能安然脱身。”
“哈哈,笑话,我既然来了就不准备活了。”郑嘉成大声宣布。
上图不放弃,“难道你就这样舍弃你的其他家人了吗?你还这么年轻,你的妻子呢,你死了她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见郑嘉成有点动容,上图继续游说,“对阿,你的妻子,你也不为她想想,你对得起她吗?”
“我的妻子,对,我还有我的妻子。”郑嘉成自言自语,完全又不像刚才那样只痴心于严承敏,这时似乎和严承敏的记忆全部被删去一样。“可是你是谁,你怎么保证?”
显然他被她说动了,“我怎么不能保证,我是严承轩的女人,你想想,姐姐和喜欢的女人相比他会选择哪个来保护。”上图豁出去,身边的严承敏好像快撑不住了。
郑嘉成想了一下,正式把枪指向她,“好。”
上图把严承敏靠墙边,朝严承轩喊了一句,“快叫医生!”之后任由郑嘉成挟持。
严承轩这才注意到自己姐姐,他示意松平处理,自己仍然对郑嘉成步步跟随。
“快,你们都靠边站。”郑嘉成挟持着上图边走边发号司令。
严承轩示意全部照做。
郑嘉成一路挟持上图一路往门口走,严承轩一行人也步步跟随,此时楼上人准备放枪,严承轩打了一个手势,令上面人不敢轻举妄动。郑嘉成一直移动,根本没有把握能将其击中,何况他手上挟持着景上图,子弹不长眼,万一伤及到她……严承轩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看她身处险境,他一颗心悬到喉咙,他从未有像现在这么恐惧过,万一那把枪走火,万一……
她也注意到他眼神里深处的恐惧,他在害怕,很害怕的样子,是因为她吗?担心她吗?
经过落地窗,出到偏厅和大厅交接处有一稍高的地台,此处有两格台阶,上图对地形非常清晰。就在落台阶时,她故意将身体使劲往后倒,连同郑嘉成一起倒地……郑嘉成丝毫没有防备,一时间人倒地上,枪也掉一边,同一时间,松平眼明手快掏出一把手枪打中郑嘉成,他这一枪故意没击中要害,枪法神准,可是当大伙儿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人抢过枪再送了几枪,打到手枪没有子弹。
郑嘉成两眼直瞪!全身流血。
“少爷,他死了货就没了。”松平很惋惜,遗憾没能来得及阻止,都还没哟盘问到货的踪迹。
“就是有个宝藏我都不要了。”他淡淡地说。
上图也倒在地上,就离郑嘉成不远处,几声刺耳的枪声过后一阵阵溅射到她身上,那股腥味熏得她只想狂吐,又吐不出来,她吓傻了。
他过去把她抱起来,直奔二楼……
迅速为她脱去衣服,用热水为她把身子冲洗干净,抹干身子,用棉被将其裹住,她依然全身冰凉,且眼神空洞,显然已经受惊过度。
他大吼:“快叫医生过来!”
另外一边也没空闲,严承敏还处于抢救中,白亦云已经赶到,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吸烟,松平忙着打点一切,打发巡捕房的来人。
一时间,整座宅子乱杂声一片。
“你们这个理由非常不合理,我想要带相关人员回去调查。”
说话的人是夏文进,这次他亲自带队,就是要故意刁难,连续监视多天,难得终于有一点收获。
“夏少爷,以外日惯例,你看……”松平意有所指,一向人命如草菅,都是钱打点完事。
“请叫我夏督察长。”夏文进摆出官威。
“是的,夏督察长,现在状况很乱,要不稍后我让少爷再亲自上门……”
“这不合程序。”
他一句话堵绝,反正一句话,今天他是不打算让严承轩好过了。
松平命人送上一大叠银票,“夏督察长,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夏文进连看也不看,直接拒绝,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让人好生作吐。“这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可以这样草率。”
“上海滩的人命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值钱起来了?巡捕房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讲程序了?夏督察长!”楼梯出现严承轩的身影。
“严少爷有空了,那就随我走一趟吧。”不理会他话中有话,夏文进唯恐天下不乱。
“我当然有空,但我就是不跟你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严承轩,你……”
“你知道你很吵吗?你吵到我了。”严承轩走到他面前发出最后警告。
虽然上图被注射镇定剂睡着了,还是不希望太吵,姐姐还在动手术绝对不能受到干扰。
夏文进发狂地大笑,“那也没办法,我身为督察长总不能愧对人民吧。”
“今天的帐我改天一定会跟你算的。”严承轩淡淡地宣誓。
夏文进无畏他的任何话句,继续发飙,“我大把帐还没跟严少爷算呢。”
“夏督察长,请问可否卖我白亦云几分薄面,稍后再讨论这些算账问题呢,皆因我妻子现在需要静养。”白亦云在楼上听见争吵,特地下来制压。近来他都知道这个表弟有意搞破坏,针对明显,丝毫不留余地,两边是亲戚,他本不想加入斗争,可是这次夏文进特别过分。
“哦,原来表哥和表嫂也在。”夏文进嬉皮笑脸。
“请你废话少说,你的声音真的很吵。”白亦云上楼前下逐客令,论人脉他不输夏勇流,更无需买夏文进的帐。
夏文进忿忿不平,也无计可施,“那就卖表哥和表嫂一个面子吧,收队。”
终于,医生出来宣布,“好在抢救及时,大人和孩子都平安保住。”
一场劫难有惊无险。
此时,两个大男人犹如放下千斤重担,重露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