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年夜,你吃过饭了吗?”
她这样一问起,他立即拍打了一下额头,他都忘记了,今年的小年夜对他而言可是一个重要的小年夜。
“上图,真对不起。”他脸上表情很内疚,可惜她没能看见。
“为什么?”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竟然抛下你。”
“没关系,你有事在身不是吗?”
“那你吃饭了吗?”他不敢去想象她一个人在家吃小年饭的情景,有多么荒凉。
“吃过了,我喊上了他们一起吃。”
“他们?”
“就是银叔、小梅,还有其他人,我们一起吃。”
“是吗?”他如释重负地笑笑,很感激家里有这么多人和他一样喜欢她。
“别担心家里了,年前你会回来吧?”
“一定。”
“那我挂电话了,烨磊他一直在哭呢。”
“好。”
直到她挂了电话,他还久久没有把电话放下。
这样幸福的日子连他都觉得不太真实,在遇上她以前,他从不敢奢望这种幸福会出现在他的人生,他以为他会娶一个他不爱但对他事业很有利的女人,譬如夏芷瑜,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果是后者,那么他现在或许会更富有,更有名望,但这样的人生不能给他带来乐趣,不能给他带来踏实感和幸福感,好在他的未来不是这样,否则现在想想那是一件会令他感到害怕的事情。
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有孩子自己的孩子,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样子像她母亲,扎着两条小小辫子,偎依在他怀中,不断地摇着拨浪鼓……
美好的蓝图呈现在他脑海……
“少爷。”
松平一声招呼惊扰了他的美梦。
“松平,你回来了。”他这才把电话放下,“有发现吗?”
“有,少爷料事如神,那个什么穆勒根本没有去北平,他确实在南京家里,我今晚到他公寓守候一晚上,结果真发现他外出。”
“他去哪儿?”
“不知道,一辆进口汽车来接他。”
“找到人搭线了吗?”
“没有,能搭线的人不多,全部都说穆勒不在南京,看样子是有意要躲避。”
“这么说来穆勒是铁了心不想见咱们。”
“是的,少爷。”
吴威武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而且对方人脉关系还那么强劲,严承轩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少爷,那个穆勒穿得很花俏,看样子不是赴宴就是跳舞去了。”松平报告。
严承轩想了想,“松平,你马上让人去查一下,这个穆勒是不是喜不喜欢上舞厅,回头告诉我。”
“好。”
到了第二天,严承轩才知道,夏芷瑜出现在南京原来不止一般是巧合那么简单,她是有谋而来,有目的而现。松平透过中间人,有人透露,这件事可以找一下夏小姐。
“哪个夏小姐?”严承轩心里隐约察觉事情非一般。
“回少爷,我当时也是这样问,结果那人回答,上海夏小姐,夏芷瑜小姐,我想上海滩没有第二个夏芷瑜了吧。”
“你是指你塞了钱他才给你指了这么一句话?”
“是的。”
严承轩左右思考,在要不要约见夏芷瑜的问题上掂量好久。
“少爷,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让人约夏小姐见面?”
“不用了。”他做出最后决定。
“少爷,据知情人透露,如果找夏小姐的话,这事不难解决,您也晓得她和尼克的事,您可知道尼克和穆勒的关系是很铁的。”
“我都知道,我还知道穆勒的丈人名望有多高。”
“那少爷您还在考虑什么?”
严承轩忽然笑了。
“松平,你在问我吗?”
“当然,以少爷和夏小姐的关系,我相信她是不会拒绝您的……”
“松平,我告诉你一件事吧,就是咱们不找夏芷瑜,她也会找上我们的。”严承轩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穆勒要撒谎,原来是夏芷瑜!
“为什么?我不明白,难道少爷的意思是夏小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何止,她比咱们更关心着事情的动态呢。”她应该比自己早到南京。
“这我就越听越糊涂了,她为什么会关心这事,她和吴先生没有任何交集不是吗?”
“我都弄不明白,你肯定会糊涂了。”
松平摸摸脑袋,猜不透少爷的话,但他对自己少爷是更加仰慕了,因为在两个钟后,夏芷瑜的电话果然打到公寓来,具体说了什么他不得知,少爷挂电话后就出门,还吩咐他不要跟着。
严承轩不让松平跟来,他只身开车前往旅馆,直达指定房间。
房内,夏芷瑜显然恭候多时,她还喝了酒,整间房都是酒味儿,特别刺鼻。
“严少爷,真是守信又守时。”她扭着身子,摇摇晃晃来到他面前。
只瞄了她一眼,她身上穿着睡裙,他自然地将眼睛移开,“夏芷瑜,我来了,你要什么条件就开吧。”
夏芷瑜撅着嘴,眼睛眯了一下,身子故意往他身上一倒,他轻易地将她拉开,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就是为什么不带松平的原因!他完全可以预料到夏芷瑜的举动。
轻薄如纱的睡裙根本无法遮掩美丽的胴体。
“夏芷瑜,你早说你喝了酒,我……”
“嘘!”她举起手指捂着他的嘴,“别说话。”说完,她又想把身子往他身上靠近。
“夏芷瑜!你到底有完没完!”他一把将她拽到床边,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仍在床上。
“严承轩!你……”夏芷瑜并没有完全醉倒,她本想骂人,及时忍住。
“你这个样子,我想今天咱们不适合谈事情,改天再谈吧。”严承轩拉拉外套,准备离开。
“严承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保证你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夏芷瑜咬牙切齿地发出警告。
这声警告非常受用,他马上停下脚步,不再往前半步。
夏芷瑜起身,重新走到他背后,从身后环抱住他,把头贴在他的背上,明显感到他身体一阵僵硬,可想而知这个动作他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不将她推开,她强忍心痛的感觉,依然柔声问他,“你说我这个样子,我什么样子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