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又是新春。
冀州邺县,州牧府中,正在修行的吕布,忽然身体一震,他的【吐纳法】再次突破,达到了第八级,浑身上下有种脱胎换骨的感受。现在他体内真气运行的感觉比前世在徐州时略微不如,吕布猜测自己当年的水准大约是第九级。
在某次与赵云一起练武的时候,吕布激活了“剑术”技能。实际上,他本来就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但前世从军之后,除了画戟和枪矛等适合战场的兵器,其他很多兵器都放下了。故而这些技能的精神烙印并不显著,命运之书没有统计。
这半年多的时光里,除了吐纳法的进境之外,吕布的战斗技能“长戟”、“枪矛”、“弓箭”、“剑术”等全部升到了大师级,距离“神技”的称号,仅差各自的挑战。这些锻炼大多是在战斗中实现的,吕布不仅攻破了渤海郡袁绍余部,还两次击败公孙瓒与刘备联军的袭扰。在其强大武力的威慑下,原本在韩馥为冀州牧时期对州府命令不大恭敬的各郡县,重新归于冀州府的治下。
这段时间里,天下大事也并未平息。
在西北,在贾诩的谋划下,天水郡牛辅出兵武都,击败了皇甫嵩。雒阳名士光禄大夫种拂战死,皇甫嵩投降董卓,出任城门校尉,到长安任职。而益州牧刘焉也突出奇兵,以张任为大将,以张鲁的弟弟张卫为副将,攻击汉中,一战而克。张卫杀死了当初背叛张鲁的杨松为其兄复仇,阎圃归降,而汉中太守练雪宜和他的女武将扈三娘逃走,传闻其去了长安。
在西南,交州刺史朱符为夷贼所杀,州郡扰乱。交州大族士家的家主士燮上表举其弟士壹领合浦太守,次弟徐闻令士洪领九真太守,士武领南海太守,士家从此掌控了交州的大权。朱符死后,朝廷遣张津为交州刺史,而张津却在上任的路上被其部将区景所杀;朝廷闻知张津被杀,而荆州刘表有意谋取交州,便干脆下诏拜士燮为安远将军,领交址太守,封龙度亭侯。
在东南,东莱名士刘繇被诏封为扬州刺史,但扬州治所寿春却被袁术所占。刘繇不敢与袁术作对,便驻扎曲阿,试图先控制除淮南郡以外的扬州诸郡。他率领张英、樊能攻打吴县的小泉太郎多次未分胜负,于是写书信发往东莱,邀请其同乡太史慈。
在中原,青州百万黄巾入兖州,转入东平。兖州刺史刘岱打算攻击黄巾,济北相鲍信谏他固守。刘岱不听劝告,出兵攻击,不敌黄巾而被杀死。东郡、泰山郡等地告急,求陈留太守曹操出兵,曹操因麾下士卒不多,颇为犹豫。谢薇儿却知道此次若出兵,正合历史上曹操得“青州兵”的剧情,故一再劝说曹操果断出兵,曹操却因她的态度而生疑。
在河北,公孙瓒两次不敌吕布之后,军力大损。公孙瓒的本部虽在幽州,实际控制的地区却只是右北平一郡,反而借田楷之力掌控着青州。他认为如果能拿下幽州,以两州之力必然胜冀州“吕贤”,便对本就与他不合的幽州牧刘虞更加仇视。公孙瓒令刘备驻守平原,让田楷为刘备做好后勤,不断骚扰冀州东部,而他自己则全力经营右北平,准备着对付刘虞。
在冀州,夺取渤海后,怎样处理袁绍,再次成为议题。吕布提出了当初蔡琰私下里的建议“送去长安”;令人意外的是,竟得到了麾下谋士们几乎一致的赞同。袁绍毕竟是汝南人,前冀州牧韩馥被逼死,令冀州士人对袁绍的看法大幅度下降。不过,吕布暗自审视韩馥之死,历史上的韩馥曾逃离邺县避难陈留,后来听闻袁绍使者到来才自杀,何以现在他连州牧府也未逃出,便已自杀呢?不能逃走的缘由,恐怕已是未解之谜,谋划士们的心性之坚硬,却毫不逊色于厮杀汉们。
初平二年的十二月,袁绍被送去了长安。随后颜良、文丑等冀州将领归降;颜良被委任为冀州东部督邮,文丑为冀州西部督邮。袁绍的亲族子弟及其好友淳于琼、许攸、郭图等人不肯降,被释放;其后,袁氏族人去淮南投奔袁术,而许攸、郭图、淳于琼等人则到陈留投靠了曹操。
当初去阴安招募审配的田丰未被俘获,但在冀州平定后,田丰、审配二人却一起来邺县求仕,吕布欣然接纳。田丰被表为常山太守,审配被表为渤海太守,两人同时兼任州府从事,暂时在邺县署理公务。
田丰与审配都是冀州人氏,田氏是钜鹿郡大族,而审家甚至就在魏郡,与州治所比邻,他们只能选择出仕本州或隐居,投奔外乡诸侯的风险成本过大。
初平三年的一月,长安传出袁绍被处死的消息,如此袁氏对董卓的仇恨更深了。天下诸侯对此反响不一,以天下十三州牧守而言:益州牧刘焉、荆州牧刘表、幽州牧刘虞、扬州刺史刘繇、凉州刺史马腾谴责董卓杀害袁绍;徐州牧陶谦、豫州刺史孔胄、交州牧(实际的)士燮却谴责袁绍害死韩馥;司州刺史与兖州牧已死,两州治内势力最大的是曹操,但曹操对此事不表态;并州牧由丞相董卓兼代,他自然以为自己有功而袁绍有过。
新任的冀州牧当然也不会评价此事。因为长安遣来信使,表“吕贤”为冀州牧,武衔为骁骑将军;在对其“嘉奖”之余,董卓严令要求蔡邕速回京师。
吕布当然不愿意蔡邕回长安涉险,王允一直在谋划对董卓的刺杀,一旦董卓死亡,偏执的王允八成还会如历史上一般处死蔡邕。但吕布记得自己在本位面的任务,如果能亲手杀死董卓,便可获得奖励赤兔马。吕布产生一个冒险的念头,借董卓召蔡邕进京的机会,冒充蔡邕私进长安刺杀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