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李白《将进酒》
就在我们傻笑着盯着彼此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小太监这一说话,我想起了之前来找金贵是为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不禁消失了,金贵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说:“不······”
这要是让皇后知道金贵因为我而不见她,我以后的日子不就更难过了吗,我赶忙对金贵说:“皇上还是见见吧,万一皇后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金贵虽然还是不耐烦的样子,可是还是说道:“让她进来吧!”说着又安慰地拍拍我的手,说:“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吧”。
我点点头,这时皇后已经进来了,虽然金贵让我坐在那里等他,我哪里敢不向皇后行礼呢,所以皇后向金贵行完礼之后,我赶忙从卧榻上撑着下来向皇后行礼。
皇后看到我时,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不过稍纵即逝,她俏笑着说:“原来妹妹也在这里啊”,然后看我姿势有些奇怪,赶紧扶起我说:“妹妹身体不适吗?快不用多礼了,坐着就好”,说着就扶我又在卧榻上坐了下来。
金贵看皇后跟我寒暄了半天,脸上的神色又柔和下来,问道:“皇后来找朕有什么事呢?”
皇后温柔地说道:“臣妾怕皇上公务繁忙累着,便亲自做了些糕点给皇上送过来”。
我不禁在心里感叹道:“真是温柔贤淑呢,哪里像我,金贵竟然不爱她,还真是奇怪”。
只听金贵淡淡地说道:“放在那里吧,朕一会吃”。
皇后示意后面的丫鬟把糕点放下,站立在一旁,金贵又是问道:“还有事吗?”
我不禁在心里暗叹道:“还能有什么事呢?还不是想让你多陪她一会,还明知故问!”
皇后自然也知道金贵的意思,行礼说道:“臣妾告退”。
金贵略一点头,皇后便带着丫鬟离去了,只是在离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皇后离去后,金贵又走到我身旁坐下来,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才说道:“皇上,我之前说的······”
金贵脸上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又温和地说道:“既然嫣然想让我给她个名分,那就给她个名分吧,嫣然觉得给她什么名分比较好呢?”
“皇上自己定就好了”。
“那就封为美人吧,赐住朝露宫”。
我赶忙谢恩道:“谢皇上!”
又是沉默了一会,金贵才又说道:“这半天你也饿了吧?一起吃点糕点吧!”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笑道:“这可是皇后亲手做的爱心糕点呢,臣妾可不敢吃”。
金贵脸上笑容更甚,说:“嫣然这可是吃醋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既然被金贵感动了,那就让这份感动维持下去吧,所以就没有开口说话。
没想到金贵却一把抱住我,说:“嫣然,我好开心!你会在乎我,还会为我吃醋,我真的好开心!”
我也就任由他抱着,他开心就好,守着那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又能怎么样呢,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是一直在追求那些追不到的东西,到头来也是一场空,又有什么意思呢,人生得意须尽欢哪!
一时间,感触良多,不由得轻轻回抱了一下金贵,说:“谢谢,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金贵抱着我的手一紧,开心地说道:“只要嫣然高兴,我会对嫣然更好的”。
我也是手上一紧,没有再说话,尽力压下心底那个晃动的影子,全心想着金贵。
这时,门外又有小太监在说:“皇上,该用膳了!”
金贵说道:“传吧!”然后又转过来,温柔地说:“嫣然,今天就陪我用膳吧?”
看着金贵期待的眼神,我轻轻点点头。
不一会,各色菜式就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在太监试吃之后,金贵帮我夹了好多菜,让我多吃点,我对金贵没有之前的尴尬之心,也就泰然自若地跟他一起吃饭,也没有以前的拘谨了。
吃完饭,想着金贵该有政事要忙了,便说道:“臣妾该告退了”。
金贵点点头说:“我也有事要处理,我先送你回承恩殿,晚上再去看你”。
“皇上公务繁忙,嫣然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金贵摇摇头说:“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就听我的吧”。
金贵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点点头。
金贵转头吩咐道:“备辇!”
不一会,辇就备好了,金贵将我抱上辇,就那样大摇大摆地送我回到承恩殿,幸而,宣政殿离承恩殿并不远,所以也没有碰到其他皇妃。
到了承恩殿,金贵依旧是抱我下车,好像恨不得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他宠爱我似的,承恩殿里的下人也都是瞪大了眼睛,忙不迭地跪拜。
金贵将我抱到寝宫的时候,小玉在门口跪迎,我看到她有些不自然,本来是为了她的事去找金贵的,可是想到之前的那个阴谋小玉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又有些黯然,金贵将我放下后就吩咐宫女帮我涂些药,然后就离开了。
我让其他人出去,留下小玉帮我涂药,然后对她说道:“那天的事情我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皇上已经答应封你为美人、赐住朝露宫,以后你就是主子了”。
小玉跪下来说:“娘娘永远是小玉的主子”。
我扶起她说:“别说傻话了,册封的旨意明天就下来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吧,我累了,你出去吧!”
那件事情我不想再去追究了,因为万一牵涉到小玉,我怕自己没有办法接受,我宁愿就这样不清不楚,让我自己还有个借口可以骗骗自己。
又想到今天跟金贵之间的点滴,不禁又觉得心乱,终是被金贵感动了,可是还是跟爱情无关,只是我真的能靠着这份感动跟金贵一起走下去吗?想到金贵说今晚来看我。不禁暗怪自己有些冲动,就算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晚我又该如何应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