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武走了,有人露出惋惜遗憾的神色,有人却充耳未闻,完全不当回事。尝尽人间冷暖的姬武不知这一行究竟意味着什么,结果?他也不敢说如心中断定的一样。
至今在大狼寺中,没人知道沧末天的身份,这点叶飞也不知道。
大狼寺外的陡坡峭崖随处可见,有人功夫过人,可轻易的在有陡坡以及峭崖的地方跃过,动作轻盈,宛若灵蛇。
姬武离开了,没有人能猜到这个胖子褪去身上的那身袈裟之后,又会遇到怎样的遭遇,蛮力境的实力,虽不能让姬武在强者的世界里力挽狂澜,倒也能让在他普通人的世界里呼风唤雨。
只是最终的结果,又有谁知道呢?
大狼寺里不知何处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想是缅怀,又像是无奈,这样的情景,并不少见。
叶飞的身体处在任人摆布的状态,从树顶跌落下来,全身完全处于放松的状态,意识不知游离在什么地方,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在叶飞快要坠地之时,一个身影快如闪电般冲了过来,轻易接过叶飞的身体,注视几秒,发出一声轻咦,这人琢磨了会儿,望着昏迷的叶飞终于做出了决定,一手抓着叶飞的衣服,几个纵跳便消失了影子,留下了一阵美妙的馨香在林间徘徊。
大狼寺里的僧人仍旧如火如荼的修炼,前往慈惠斋的人络绎不绝,小天狼星对寺院里的僧人像是一次临终测试,这些僧人的心里大都忐忑无比,个个都希望自己在独孤山顶让众人失望,这些人中,也有一些曾经策划密谋“造反”的炎僧等人。
森林中,大狼寺极远之处的一处营地。
黑色的帐篷一字而列,每排至少二十顶帐篷,如果细细一数,就能发现这里帐篷的数量竟有八十之多。
这些帐篷体积不小,每一顶搭起来的大小足够四人生活,倘若是严格训练过的人,这般大小的帐篷住下六人也不在话下。
在黑色帐篷群的中间,有一顶外表呈红色的大帐篷,帐篷里面的人进进出出,有些人的手里蜷着卷轴,急匆匆的进了帐篷,没到一会儿,又空手走了出来。
此刻,在被黑色帐篷群簇拥着的红色帐篷内。
帐篷的里面摆放着大小如一的桌子,有些地方还有着棕黄色的树胶,像是刚制成的一半。桌子外表干净,花纹美丽,散发着阵阵芳香。如果有人看见定会惊讶,必然会对在深山密林中弄得檀香木制成的桌子之人的身份。
“恩,这个不错。”
红色帐篷里面一张大桌旁边,一个中年人盘腿而坐,动作干练,浑身上下散发着气沉于胸的稳健,在中年人的面前堆放着两堆卷轴,中年人从左边那堆卷轴的最上方抽出一幅卷轴,巡视几秒,发出一声赞叹。
“东京卫,把这个地方修改一下,只将路线微调,毕竟返回的时候的线路还是不能和别人重合。”中年人指着卷轴上一条蜿蜒的黑色细线,突然开口道。
“黎大人,获得天狼木魈,我们若是在他人面前显露一下,也能助长下威风啊。”东京卫是个年轻的男子,说话时眨动的眼睛津津有神,尤其是说到最后面的时候,语气变得极为缓慢。
被东京卫称呼黎大人之名的中年人名叫黎兵,在东京卫说话期间,下面又有不少人走了进来,从黎兵右边的那堆卷轴循着标记抽出一副卷轴,旋即匆匆离去。
黎兵玩味的看着东京卫,徐徐道:“东京卫,你是知道我的脾性的,十年前的小天狼星的木魈便是被我所得,虽然得到的仅仅是抵手指长短的一部分木魈,但那对我的意义依然重大无比。如今我们又来到这里,再得一部分木魈,我们要低调才行,不然罗成山洞的那些老家伙怪罪下来你来承担?”
“现在的世界已经有了点小小的变化,低调,低调才是啊。”黎兵摇摇手指示意东京卫下去,东京卫微一颔首,冲黎兵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只是不知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身体顿了顿,停了下来,过了短短几秒,这才离去。
黎兵的视线从卷轴上脱离出来,眯眼看着东京卫的背影,若有所思,只是沉着的神色只维持了一会儿,便立刻变了模样。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定能看到在大家面前稳重如山的黎兵竟也有如此样子,看着进来的那个人,黎兵换上一副苦瓜脸。
“唉,我说千千啊,你不是在外面吗,怎么又回来了?”黎兵满腹牢骚的说道,在对面那人面前,黎兵好像完全失去了招架一般。
在黎兵的对面,站着一位亭亭如玉的少女,是黎兵的女儿,黎千千。
黎千千身材高挑,肌肤娇嫩,神态悠闲。天生一颗灵动的大眼,如一泓清水般的一尘不染,眼睛深处,隐含着一丝倔强。
“怎么着,你还希望我不回来?在这破地方,连个澡都不能洗,你还来埋怨我?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哼!”黎千千双手叉腰,不依不饶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还不行吗?”黎兵顿感冤枉,要不是这女儿拼死也要过来,说是要见见世面,他怎会带她出来,外面那些黑色帐篷中,大部分的人都是邀来保护黎千千,虽然路上大费苦心,但黎兵却从未说过什么。
“澡可以回去洗,但是我现在在忙着,你有什么事说吧。”在女儿面前,黎兵选择妥协,他拿起一副卷轴,然后打开放于眼前,刚好挡住黎千千看向自己的目光,此番一举,黎兵顿觉舒服许多。
黎千千终于没有继续计较,坐在椅子上,黎千千突然道:“我今天捉了一个人。”
“你又给护卫下药了?”黎兵的脸瞬间起了变化,不过语气倒是正常,这别扭的感觉还真难为人。
黎千千小脸一红,挥挥手,也不管黎兵能不能看见,刻意脱开话题,接着道:“说起来那人好有趣,我在树林里玩,正好看他从树顶跌落,但他本人却未有一点感觉,我觉得奇怪,便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