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状态下尝试脉眼是一件新奇的事情,意识之海本在脉眼,而脉眼又是叶飞的第三只眼,如果能在意识之海内便能通过脉眼看到外面的世界。
对叶飞而言,将会大不一样。
意识之海内,停留在空中的叶飞相当于本体的身外化身,其中玄妙叶飞还不得而知,但他清楚的是,身居意识之海内,他能做出和在外面世界同样的动作。
劈、砍、踢、跳,这是动作,想、喜、怒、悲,这是心境,这些都伴着完好的肉体,叶飞有理由相信意识之海内的自己能够做出更多的事。
只是,该如何“看到”外面的世界呢?
脉眼的神秘叶飞已有体会,至今通过脉眼看到别人身上的红点,对叶飞来说依然是一个迷一般的存在,而若能看到,这一步骤便只能通过脉眼。
叶飞在空中呈盘腿之状,双手平摊在两膝之上,这是最好的体位。
“意识之海内,我能活生生的做到一切,在意识之海外,我也能做到相同的事情,当日密林之中,我用《重阳诀》将护体真元的密度变大,用真元力瞬间爆炸的威力击灭那八个九个追赶我的人,这些,和我在意识之海内击穿七彩屏障的原理一样。”
“我身处意识之海,在这里学到的一切,在这里感悟到的一切,在意识之海外,我照样能借用,这是何等神奇的神通。”
“在外界,脉眼能归我所用,在意识之海,脉眼也能归我所用。招数,真元之力,功法,我都能照搬运用,可脉眼,却从未利用过。”
“如果在此刻,两方脉眼同时利用,产生什么结果?”
意识之海内的叶飞再也平静不下来,这个大胆的尝试他从没试验过,如果真的能将意识之海内的脉眼和本体相连接,那......
叶飞的呼吸逐渐加重,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叶飞因为有狼王之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肩负着几百名僧人的安危,这让叶飞处理事情上有些优柔寡断,可在实力上的决定,叶飞从不犹豫。
叶飞盘腿而坐,脉眼悄悄出现在额头,红色的眼珠比之前有了些光彩,当然,也仅仅是有了些光彩,从外面看,仍是一点活力都没有。
叶飞的意识慢慢沟通至脉眼,突然,那红色的眼珠不自觉的一动,叶飞并未发现。与此同时,叶飞的一部分意识渐渐消离,就像他此前退出意识之海的时候一样。正当叶飞进行之时,意识忽然变的迷离,脑子猛然一阵晕眩,内心深处涌出一阵强烈的抵触,随之而然的,叶飞的身子不由轻微颤抖,这个现象叶飞本人并不知,因为他仍处于分离意识的过程中。
两头并用叶飞头一次尝试,意识此番运用更是前所未有,叶飞是想着身体和思维既然能神外化身,这才心有所想。
意识之海内,叶飞的身体发颤了一会儿终于停下,但身体却失去了平衡,像是完全不在掌控之中,本来静止的身体突然跌落,闭着眼睛的叶飞“腾”的一下掉进了意识之海里。
叶飞并未觉醒,奇怪的是,意识之海放佛并不将叶飞的这个动作视为威胁一样,海面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变化,掉进海里的叶飞身体起起伏伏,过了一会儿,身子沉了下去,再也不见一点动静。
意识之海没变,却不代表海面之上的天空。
沉睡过去的叶飞不知道的是,在他晕厥过去的这会儿时间,有真元之力构筑的浩瀚天空形势大变。
空中不停出现真元之力相互碰撞摩擦而出现的黑色闪电,一片片乌压压的黑云笼罩在意识之海的上空,不时显现的亮光更像随时会爆发一样,天空中弥漫着磅礴的真元之力,躁动,危险。
叶飞此刻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意识本就是人的五官六感所诞生之物,难以琢磨,意识在哪,人的感觉便在哪。
像叶飞这样既让意识之海内的自己有意识的存在着,又想分离一些到外面,从而让两方脉眼有意识的相连,实在是别人所不敢想,所不敢做的事情。
时间慢慢过去,叶飞所在的那颗百米之高的参天大树中突然响起一片杂乱的声音,树枝中的鸟兽不知受到了什么干扰,“轰”的一下飞出了密叶,像是被什么惊吓一样,迫不及待地向天空高处飞去。
部分鸟兽在飞出密林之时撞在了树干上,因此,参天大树也不由一阵摇晃,靠在树顶上巨大枝干上的叶飞身子一歪,直挺挺的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
……
大狼寺。
走廊上的一处厢房的房门缓缓打开,姬武从里面动作轻缓地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则是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姬武,你这是要去哪?”当姬武拐过一道弯,路过一个小院子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
“呵呵,有点事,要出寺院。”对面那个僧人叫萨僧,是个老实的和尚,姬武看着他,笑了笑,将背上的包裹往肩上扛了扛。
姬武难得露出的笑容让刚才问话的萨僧不由一愣,恍然间,那个才进寺院,喜欢拿着鸡腿鸭翅的胖家伙又回到了大家的面前。
萨僧问道:“现在寺院里能管事的那几个人都不在,你跟狼王讲过了吗?”
狼王......一听到这两个字,姬武怔了怔,肩膀上的包裹又是往上一扛,没有回答僧人的话,姬武双手合十,低头轻声几句,旋即背着包裹走出了院子。
望着那个宽厚背影,萨僧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一路上,姬武碰到了不少人,有的关心的问了几句,有些则是连看也没看。
背着包裹,姬武一个人打开了大狼寺的大门,走了出去。
“终于要离开了......”
姬武长叹一声,眼神里竟有些自责。
“没想到沧末天那畜生竟有那样的身份,希望我的离去,能给大狼寺尽量减少麻烦,叶飞,剩下的就看你了。”
姬武手里紧紧拽着封书信,一言不发了转过身子,孤零零的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