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也不是散去,大体上,大家还是要一道前往绝世堂,毕竟摆好的棋局,怎么也得下完才好。虽不是什么好棋局,大家乐乐,也是极佳的。
褐蓝霄见此,便唤了人来,吩咐准备好车马轿撵,便与叶天羽同时起身离席,宫姗墨自是不能慢了。
前两人相互陪同出了门去,宫姗墨刚要跟上,谁知却被宁瞳卿悄悄拦下。
不当说话的宁瞳卿忽然如此,宫姗墨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了,且又故意让叶天羽两人先行离去,想来,应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吧!
直到感觉叶天羽他们已经走远,宁瞳卿还是压低了声音才说道:“对付秦家,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叶天羽可算一计,所以,你要帮他一把。”
忽如其来的“帮他一把”,又说叶天羽可算一计,宫姗墨就算聪明绝顶,也一时明白不过来。
见宫姗墨一脸疑惑的表情,宁瞳卿无奈,只好再次解释道:“若是事情不成,褐蓝霄便会倾尽全力让叶天羽立即登位,你要做的,就是让他配合。”
其实,有些事情,宁瞳卿虽然表面上满不在乎,但是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楚。如若这次事情不成,秦家定会反过来灭口,宫姗墨有褐蓝庄护着,想来一时可算安全,但是叶天羽,绝对会陷入绝境。
褐蓝庄经商,本不管庙堂之事,但一旦被人知道褐蓝霄与叶天羽联盟,且又出手护他,其他两国定然不瞒,天下三分之局难稳。
所以在别人看来,褐蓝霄与叶天羽之间,必须是纯粹的酒肉关系。故而,若叶天羽有了威胁,褐蓝霄必定不能当面救他,宁瞳卿此时所想,确实值得考虑。
这也是唯一一个护他周全的办法了,只要他坐上皇位,那么秦家再如何强大,也断不敢直接要了叶天羽的性命。要知道,一旦坐上皇位,那么叶天羽的靠山,便是一整个南香。
宫姗墨明白过来,深知其中厉害,赶紧点头,“我知道了,若事不成,便让叶天羽即位,既可护了他的性命,也可让这件事情名正言顺,毕竟皇帝亲自为民除害,无人敢反驳。”
到了那时,秦家想要反扑任何一人,只要叶天羽站出来,那么就算他再怎么怒,也得乖乖怂回去。若是再由他揭露秦家之事,便可再收得一份民心,对他只有利,而无害。
向来聪明的宫姗墨,自然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又看着宁瞳卿并无要去绝世堂的准备,心知酒散之后,他定是要回去了,“你且放心回去吧!也记得要抽空多教教君夜,他一人在庄里也是无聊得紧。”
说完,也不等宁瞳卿再说什么,便一个溜烟,夺门而去了。因为再多的叮嘱,听着也是乏味,且宫姗墨也不喜欢多说什么,只要对方能够理解就好了。
只是宁瞳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那在她身上的眼神,就这般难以收回来,甚至,他无数次觉得,他与她,并非初次见面,而是久别重逢。
可,每一次清醒之后,宁瞳卿却也一次次苦笑,一次次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什么初次见面,什么久别重逢,三年尽后往事如烟。
然而,宫姗墨一贯洒脱又粗心,且会注意到这些,等到她隐约明白时,不知又是何光景。
宁瞳卿无奈般摇摇头,转身不知去向了何处,留下空无一人的酒桌,还有曾经万般的笑颜。这些回忆,最难得,也最难忘。
而宫姗墨这边,一路相依为伴,没过多久,三人便到了绝世堂。
褐蓝霄毕竟为绝世堂之主,三人一同进去恐惹非议,故而,褐蓝霄决定不走正门,只宫姗墨陪着叶天羽直入大厅便可。
在宫姗墨看来,这也正合她的心意,二楼虽览视全局,却也难知那些人的心中所想,不如身入其中一看究竟。
一般,绝世堂的每次拍卖都为一整天,若是有些人所需要的东西在早上,则早上出席既可,若是为下午,则下午再来,人随时可来,随时可走,只要不扰乱现场的秩序,不过,也无人敢扰乱吧!
褐蓝庄的绝世堂,能进来的也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就连皇室亦不能谋得一个上宾之位,可见其猖狂,但它,确实有他猖狂的本钱。
至少,上至皇室,下至世家甚至江湖,能够进入绝世堂的,必是安分守己,不敢造次之人。最重要的,是唯一的一个上宾之位乃是凌云,就算看不起绝世堂,总该顾及凌云的颜面吧!。
记得第一次来绝世堂时,宫姗墨是坐在最后一个位置,完全可以说是一个角落,若是不出声,绝对没有人会注意到。
而如今,宫姗墨被人引领着,从门口缓缓而入,缓缓经过这些安泷的高层人物,心中忽生了一丝不知名的感觉,自想,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登上玄武颠覆,或许也是如此一般吧!
虽不喜这红尘的万般繁华,但也不愿流落到黑暗的无渊底层,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人生,便该将它挥洒地淋漓尽致,不枉世间走了一遭。
宫姗墨“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放在胸前轻轻摆动,眼神瞥过在场所有人,却只是一眼,便收回目光,仿佛眼前的所有人,都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
直到来到位置处坐下,宫姗墨都不曾露出半分失态,就连步伐也是十分沉稳。哪怕是放下折扇,拿起茶杯,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自然极了,若宫姗墨真的是个男儿,定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人才。
毕竟她的身边,皆是在南香有一方地位的人,若是个平常人进来,怕是早已被他们的眼神所震慑,不知身在何处了。
而宫姗墨从一开始出现在这里,便有不少目光盯着她了。因为凡是能清楚掌握安泷情况的势力,必定都已知道了“宫子墨”这个名字,只是还没能见过一面罢了。今日终于现身,自然要好好观察。
不知道台上已经拍卖到什么物品了,而众人皆因宫姗墨和叶天羽的出现而停止了出价,久久没有人反应过来。
宫姗墨微微一笑,自叹绝世堂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且能白白便宜了这些人。缓缓凑近叶天羽,低声问道:“现在拍卖到何物?又是何价?”
“青玉古佛像,现已一百万高价。”叶天羽一路可不曾闲着,一来便看清楚了现状,也掌握了现状。
也不知道这青玉古佛像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作何而用的,宫姗墨就看着现场无人竞价,便高声说道:“两百万!”
话音一落,绝世堂里便如同约好一般一阵“嘘”声而过,皆是满场的惊讶。这古佛像一百万已是高价,如今竟让宫姗墨生生抬高一倍多,自是让别人有些难以接受。
甚至是不远处的秦俨,也不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自是知道眼前之人是宫子墨,但他所知道的,也和秦浟一样,只知一个名字,再无其他。
不过,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神秘的商人宫子墨,不仅与褐蓝庄关系匪浅,竟还与叶天羽关系甚好,两人一同进入绝世堂,又一同入座,还窃窃私语,果真不一般。
秦俨不知为何,竟也出了价:“两百五十万。”
虽不知秦俨是何用意,但宫姗墨心里自是高兴的,她就是随便叫个价,让大家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拍卖上,如今他高价,赚了的可是褐蓝霄。
叶天羽也想要出价,可惜被宫姗墨及时拦下了。毕竟,这点小钱,不是他们今日的目的,顶多就算是开胃菜吧!
不过,大家清醒过来将注意力放在拍卖上,自然也还有人愿意花高价竟争而去。故而,这青玉古佛像最后也没有到秦俨的手上,只被一位看似高官的人以三百万的高价竟走了。
宫姗墨也未曾注意,毕竟,这古佛像对她也没什么用处,刚才的出价,就是玩玩,逗逗这些人。
接下来拍卖还在继续,不过宫姗墨可没有心思看拍卖,她的注意力竟转移在了秦俨身旁的一位小斯身上,因为宫姗墨第一眼看到了他,便觉得他不一般。
宫姗墨喝着茶,余光却偷偷瞟了一眼那位小斯,只见他坐在秦俨身旁,冷眼看着全场,而且,他的呼吸十分沉稳,双手放在膝盖上时,拇指与其他四指分开,而四指紧闭,一看便是高手。
且又无法看出他的品级来,那么,此人的玄武,必定是在宫姗墨之上了,许是秦家果真在意这株血色珊瑚,竟派了个级别高的人来。
之前在安街,秦家派来的黑衣人便是三品之上,须知三品已是不凡,竟只得做个普通刺客,那么秦家真正的高手,到底是有多强大,宫姗墨不知为何,开始有些不安,不知今日之事,可否顺利?
但是,绝世堂也不是普通之辈,想来自秦俨进来之时,便该知道他身后之人的不凡。宫姗墨暗中抬头看向了褐蓝霄的房间,只见窗门打开,帘子垂着,桌旁却不见人影。
叶天羽隐隐感觉到宫姗墨的不安,不由疑问道:“何事扰你?竟如此心不在焉。”
不懂玄武的叶天羽,自是不知道秦俨身旁之人的厉害,但宫姗墨明白,若此时把事实告知叶天羽,不管把声音压得再低,想来,也瞒不过那位高手。
无奈,宫姗墨凑近叶天羽,只得说道:“待会不管是何高价,你我只要拍得那血色珊瑚便可,定不要让他落在他人之手。”
听着宫姗墨莫名其妙的话语,叶天羽丝毫不能领悟,毕竟这也与他们初定的不一样啊。奈何宫姗墨暗中握住了叶天羽的手腕,又尽量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
虽不懂宫姗墨是何用意,但叶天羽还是点了点头,装作自己明白了。
宫姗墨微微一笑,继续看向了拍卖台,叶天羽故而也一同看去,只当宫姗墨说了个笑话。
但是,宫姗墨表面上看向拍卖台,却暗中再次看向秦俨。果不其然,那名高手正附在秦俨耳边说着什么,不用想,应该是宫姗墨刚才与叶天羽的对话被人家听到了。
收回余光,暗自庆幸,又看着拍卖台,就只等着秦俨一步一步跳进宫姗墨他们的圈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