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绝世堂拍卖之日,宫姗墨等人也早早做了计划,将个人的任务分配好。他们这次的目的其实也非常简单,叫做抛砖引玉,既让秦家将导火线带回去,还要让他们失了那真正的血色珊瑚。
所以今日一早,几人做着褐蓝庄的轿子,一路扬长而去。
但是他们首先去的,可不是绝世堂,而是褐蓝庄名下的一间酒楼。褐蓝霄特地让酒楼在今日停业,好人几人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
席间,只听见宫姗墨大笑着说道:“天羽,我说的没错吧!褐蓝庄主是个很善交之人,宁公子也没那么可怕,你与我们在一起不必约束,大家高兴地喝酒且不甚好!”
本来,宁瞳卿不愿参与今日的这些事情,但实在扭不过宫姗墨的要求,说是大家首次见面,偏偏缺了他实在不好,无奈之下,宁瞳卿只好跟随。
不仅如此,为了更显自己这一方实力十足,宫姗墨还在服饰上下了好一番功夫,让平时“不拘小节”的宁瞳卿真真正正帅气了一回。
因宁瞳卿平时素喜白色,因此宫姗墨今日也为他做了一身白色的装扮。束腰长衫,高大帅气,而且腰间不饰它物,显得清秀,高雅。发间一根白色玉簪,一根白色发带,墨发三千,垂直而下,落于白衫,此番装扮,不知胜过多少世间俊男。
而一旁的褐蓝霄倒是他一贯的风格,只着蓝色,别无其他,与宁瞳卿比起来,竟是另一番俊俏。
与这二人比起来,叶天羽既有侠客的潇洒,也有如玉公子的气势。他也身着白色,却与宁瞳卿完全不同,他的白,是干净,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叶天羽的白衣,并不是纯白,在他的领口,袖间,甚至是腰带上,都嵌有细细的金线,而这类金线,也只有皇家会使用,似乎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其实,四人皆是不爱奢华之人,从行为方式上,还有这穿着上便能看出,也不枉这四人冥冥之中走到了一起,把酒一盏,纵情豪歌。
只见宫姗墨一身淡紫色男装,腰间还挂着一块紫色的环玉,发上没有多余的饰品,仅有一丝淡紫色发带将墨发束起。眉宇之间也少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倒是多了几分英俊男儿的俊气,举手投足,比堂堂的褐蓝庄主更胜一筹。
今日,本应是叶天羽相邀,奈何宫姗墨等不了他的函柬,便自己一封函柬送去。如此约齐了人,大家酒酣之余,也好说明了正经之事。
见了面,几杯美酒饮下后,叶天羽与褐蓝霄还有宁瞳卿三人便开始熟络起来,才不像刚来时那般尴尬。
宫姗墨更在其中调侃,使得气氛融洽,不出几时,大家便有说有笑,举杯畅饮,毫不乐怀。
褐蓝霄一杯饮尽,看着宫姗墨说道:“别看墨子一脸的天真无邪,要是在敌人面前,他可就是罗刹。”
早在之前,宫姗墨便与褐蓝霄二人说了自己与叶天羽的事情,因此为了配合宫姗墨,褐蓝霄便以墨子称呼她,几番下来,叫得也还算顺口。
唯有宁瞳卿不爱多说话,一顾只知饮酒,别人敬他时,他便微笑举杯回之,问他问题,也是简短答之,仿佛所有事情,他都不用管,也不在乎。
见惯了宁瞳卿的行为,褐蓝霄和宫姗墨也随他去了,本来今日他便不大愿来,都是宫姗墨硬拉了他来做个人数,此时,大家只管喝酒,宁瞳卿如何,也无人在乎了。
故而,褐蓝霄,叶天羽,还有宫姗墨,一人于叶天羽左侧,另一人于叶天羽右侧,三人互说互笑,有趣极了。
这不,褐蓝霄都开始在叶天羽面前暴露宫姗墨对付敌人的另一面了,什么天真,什么罗刹,说得叶天羽都觉得自己不认识宫姗墨了。
宫姗墨也不示弱,赶紧回了过去,“要是你褐蓝大庄主天真无邪,不知有多少善男信女死也要为你守身如玉呢!”
听了这话,叶天羽倒是先出了声,“褐蓝庄主不是天真无邪,不也惹得安泷多少妙龄女子倾心相付,怪只怪啊,天生绝色,难以自弃。”
想想安泷多少女子,又看看褐蓝霄如此年轻有为,如今身边也无体贴佳人,自然惹得不少女子痴心守护。只是奈何褐蓝霄对这些事情从不在意,眼里也看不见那些女子,毕竟就算那些女子家世显赫,他们的长辈连褐蓝庄也进不得,如何为她们说得姻缘。
不过,这世间能配得上褐蓝霄的,且是这些胭脂俗粉,必是能够与之生死相随,永不言弃之人。想要找到这样的人物,恐怕也要看上天的恩赐,希望冥冥之中,有缘相见吧!
宫姗墨悄悄瞥了一眼褐蓝霄,心想:不知何时才能看见他寻得佳人,也让大家看看,堂堂褐蓝庄主动情时的样子。
“好了好了,咱们几个大男人在这里谈这些也实在无趣,若是有机会,佳人良配何愁不得,这世间姻缘何时错过哪一个人。”
收回大家的兴趣,接下来,宫姗墨也该进入正题了,“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免得大家喝多了酒,没了想法。”
这也正是今日酒宴的主题,既然宫姗墨提起,大家便不再逗趣,全都开始冷静下来。
其实,宫姗墨知道,在场的四人当中,唯有叶天羽身上最有君上之人的气息,也就是天子该有的气息,只是太过隐秘,倒显得有些平凡。
当即,叶天羽是第一个收回思绪,回归正事上来的人,而这一点,也只有他身旁的宫姗墨感觉到了。
故而,也是叶天羽先开口说道:“既然说到正事,那我便先说我的吧!几日前,我与父皇相遇,顺便与他说了一些我在江湖上的历练,其中,包括血色珊瑚,而我父皇也习得一些玄武,自然也明白我所说的。”
“正巧,朝事之时,竟有臣子上奏说一些地方有孩子失踪,正派人调查。如此一来,我父皇必会深查。”
有臣子上奏,自然是好事,只是这好事来得也太过及时,竟刚好就在叶天羽完事之后。奈何宫姗墨相信,这世间不早不晚的事情太少,少到落不到她身上,故而,暗暗看向了褐蓝霄。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些臣子都选择视而不见,如何会在此时出手,想来,这名臣子真正的主子,应该是褐蓝霄吧!
这么大的一个褐蓝庄,其势力分布天下,虽只顾经商,但免不了在江湖和庙堂都安插了眼线,区区一个南香皇室又算得了什么。如今,褐蓝霄出了这一招,正好锦上添花,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当着叶天羽的面,褐蓝霄自然不能承认是他自己做的计谋,宫姗墨心中也明白,因此,才没有当面道出,只在心中领会便罢。
宫姗墨故大笑,欲将臣子上奏之事掩去,“即是如此,再好不过。我们这边也做足了准备,将你之前配制的香料抹在了那块血色珊瑚之上,只要他秦俨带了回去,你的引路蜂再在为我们引路,此事可成。”
原来之前,宫姗墨便暗中传了书信与叶天羽,要借他的蜜蜂一用,而叶天羽了解了她的计划之后,更是赞同,当即便配制了香料,用来为引路蜂做铺垫。
一旁的褐蓝霄一听,自然也是笑道:“那我所能做的,便是待会狠敲秦俨一笔了。”
听了这话,三人又是一阵大笑,又举杯痛饮了一杯。
饮完之后,宫姗墨等人还未开口,倒是一旁许久未出声的宁瞳卿开口了,“诸事看似妥当,可秦家真实实力我们尚未可知,你们怎就一副已然功成的模样。”
对于秦家实力,宫姗墨等人确实没能查清楚,今日这一步,实则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一再耽搁,恐秦家先对那些孩子下手,故而,宫姗墨等人便要先秦家一步,对血色珊瑚下手。
褐蓝霄见宫姗墨久不说话,便只好自己开口说了,“秦家实力就算有所隐藏,也不会强到什么地步,况且我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叶天羽点点头,跟着说道:“上有褐蓝庄,下有南香皇室,他秦家就算是玄阳三大世家之一,也总归是在南香的地界,我们可暂且宽心。”
上有褐蓝庄,下有南香皇室,可见褐蓝庄之地位。而秦家属于南香,但褐蓝庄可不是,褐蓝庄只属于玄阳。
可见,叶天羽的内心其实很宽阔,也很有远见,只是不喜争斗的他,不愿表露太多罢了。
只见宁瞳卿轻轻一笑,也不再说话,便独自饮了一杯酒,其实他只是想要知道,叶天羽内心的想法和坚定。
如今,叶天羽一句话,虽是简单无疑,却让宁瞳卿明白在他心中,其实已知是非对错。
宫姗墨隐约明白了宁瞳卿的想法,故而久未出声,如今听见叶天羽这么说,心中便才放下几分。且不管事能否可成,总算是有了情谊。
既已如初,酒也喝尽,话也说完,也该散去,之后,各人恐怕皆不得闲了。因此,宫姗墨便说道:“既可宽心,那今日酒席便到此时吧!我们也该去绝世堂了,不然,那血色珊瑚一直不现,恐叫人生疑。”
确实,只要褐蓝霄没到绝世堂,那些人又怎敢拍卖血色珊瑚,即是之前就吩咐好的,那么哪怕是放在最后,也得等着他主子的出现。
众人一听,觉得宫姗墨说得有理,又看窗外光色,才知已快到午时,才暗自感叹时间飞快,不自觉间竟已坐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