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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瞳卿继续喝着自己的酒,而今夜,他没有用玄力抵制酒力,反而,他只想大醉一回,不去想太多,不去看太多,只是今夜过后,他依旧会是那个冷酷的宁瞳卿。
宫姗墨似乎没有发现自己酒坛中的酒早已所剩无几,竟然依旧在喝着,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头太晕了,一个不小心,酒坛便翻了,眼看就要落地,幸好宁瞳卿反应及时,赶紧出手接住了。
毫不知情的宫姗墨看到这一幕竟然还拍手叫好,“楞……,楞头青,做……,得不错,我看好你哦!”
说完,宫姗墨就要去拿宁瞳卿手中的空酒坛,结果一个踉跄,竟然毫无防备地向宁瞳卿扑去,宁瞳卿的双手本来就有两个酒坛,根本无瑕去接她,硬是拿着酒坛上了。只听啪的一声,空酒坛应声而碎,而宫姗墨却被宁瞳卿一只手抱在怀中。此时,毫不知情的宫姗墨,较为尴尬的宁瞳卿,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但准确来说,是宁瞳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奈,宁瞳卿缓缓将宫姗墨抚回椅子上,自己才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期间,还回头看了一眼宫姗墨,而宫姗墨竟然还在微笑地看着他,宁瞳卿摇摇头,本来他也是要醉的人,竟然让宫姗墨抢先一步,便造成了现在这一副局面,还要他看着她,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反正现在,他也不得不管了。
而且,好像这样的局面变化地太快了吧,他就去拿了两坛酒,这边就醉了。曾几何时,他竟然要去照顾别人了,曾几何时,他竟然要在乎别人。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怪到连宁瞳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如果此时的宁瞳卿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真正让他不知所措的事还在后面,他会不会选择此刻离开,会不会选择此刻就和这些了人毫无关联。但是,此刻的他们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不管会不会后悔,都觉得无所谓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所有的碎片,宁瞳卿回头一看。忽然一惊,急忙站了起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宫姗墨竟然不见了。宁瞳卿赶紧往四周看了一看,甚至连桌子下面也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宫姗墨的身影。
宁瞳卿赶紧离开亭子,往池子周边查找,现在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宫姗墨掉到池子里去,否则,喝醉了的宫姗墨还不得淹死在里面啊。可是,宁瞳卿围着池子找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宫姗墨。慢慢地,宁瞳卿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刚才的行为,不禁一翻不解,“我这是怎么了?她应该是回房间了才对啊。”
带着一丝担心,带着一丝不解,宁瞳卿放弃了寻找,想要回到亭子里去。可当他还没有走到亭子里时,终于看见了宫姗墨摇晃的身影。此刻,宫姗墨竟然就坐在亭子里,而且,还喝着宁瞳卿剩下的那一坛酒。
二话不说,宁瞳卿愤怒地来到亭子里,便大怒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宫姗墨抬起了有些迷离的双眼,甚至连脑袋都有些晃动,只见她撅起嘴,竟然还有几分委屈,“酒洒了,我去给你拿酒,但是回来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走了,楞头青,你去干嘛了?”
听着宫姗墨的话,宁瞳卿想发火,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忍了下去。可是,宫姗墨竟然还反过来问他去哪儿了。他要怎么说,说担心你,找你去了,这样的话宁瞳卿说不出口。
看着宫姗墨随意放在地上的那几坛酒,宁瞳卿终于还是没法再说些什么了,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从遇到这个女人开始,他就应该认命了。
宁瞳卿上前,夺过了宫姗墨的酒坛,“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说完宁瞳卿打横抱起了宫姗墨,任凭今晚宁瞳卿再怎么想喝酒,面对这么一个酒鬼,宁瞳卿也也没多大兴趣了。现在,主要的,就是把宫姗墨送回去,不然,又不知道她会干些什么了,而且,这还是在池边。
不过,将宫姗墨抱在怀中,宁瞳卿才发现,她竟然又没有穿鞋子。不禁再次摇头,这宫姗墨不穿鞋子的习惯能不能改改,还好这是在晚上,要是人多的话,宫姗墨该怎么办。宁瞳卿实在是为宫姗墨担心啊。
宫姗墨倒挺乖的,就这样趴在宁瞳卿怀中,甚至还蹭了蹭。可是,她不动还好,但她这一蹭,宁瞳卿竟突然停住了脚步,非常震惊地看着怀中的宫姗墨,这一刻,他有想把宫姗墨仍出去的冲动,但他又努力克制着。毕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抱宫姗墨回去就已经很不错了,但宫姗墨竟然还敢有其他动作,这对于一向不太与人亲近的宁瞳卿来说,绝对是不可以的。
非常想放开抱着宫姗墨的双手,因为宁瞳卿此刻是无比愤怒的。宫姗墨似乎是感觉到抱着她的人的变化,便主动绕过宁瞳卿的脖子紧紧将他抱着,反正此刻,宫姗墨是不愿离开这样舒适怀抱的。
宁瞳卿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用尽全力才忍住了心中扔下宫姗墨的冲动。许久,宁瞳卿才提步向前,向着宫姗墨的房间走去。
可是,宫姗墨却紧紧抱着宁瞳卿,微微说道:“楞头青,我不要回去,我不要睡觉。”
“为什么?”宁瞳卿淡淡地说着,丝毫没有什么感情。
宫姗墨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说道:“经常会做奇怪的梦,经常会一个人被困在一个地方,有时候,真的害怕会回不来,有时候,不敢睡。”
看向怀中的宫姗墨,宁瞳卿心中似乎又在思考些什么,可能是因为认识宫姗墨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发现她会像现在这样害怕,而且这种害怕,是真实的害怕。不似于害怕高手,害怕强者的那种害怕,这一刻,宁瞳卿才发现,原来怪人宫姗墨,也会害怕。
可是,宁瞳卿又马上恢复往日神态,她害怕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只答应护她三年,又不是照顾她三年,而且,害怕又不会死。因此宁瞳卿冷冷说道:“那只是个梦。”
但是宫姗墨似乎又抱紧了一些,就怕宁瞳卿会扔下她,“可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们,因为你们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离开的时候希望你们可以知道,至少别让我太孤独,而且君夜太小,只是个孩子,要是没有我,他会被别人欺负的。”
“还有褐蓝霄,他说过要带我看大场面的,作为我最好的兄弟,我们还要一起赚钱的,我走了,我的钱怎么办?我不能让他一个幸苦赚钱,他赚钱就不分我了。”
“还有那个楞头青,他答应了要护我三年的,我得时时提醒他,别让他忘了,而且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我还没有学完他的武功呢…………。”
宫姗墨噼里啪啦地说着,也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宁瞳卿心中倒是有些欣慰的,宫姗墨不愿离开,其中一个理由竟是因为自己,哪怕是要学武功,至少他在宫姗墨心中也有一席之地。
宁瞳卿将脑袋靠近宫姗墨的耳边,轻轻说道:“你不孤单。”
宫姗墨似乎是听到这句话了,渐渐有些稳定下来,而且,又在宁瞳卿胸前蹭了蹭,这次,宁瞳卿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排斥,继续抱着宫姗墨向她的院子走去。
到了门前,宁瞳卿用脚轻轻一踢,房门便打开了。虽然房内黑漆漆一片,宁瞳卿却正确找到了床铺,将宫姗墨轻轻放在床上,顺便还将被子给宫姗墨盖上。
一切都弄好后,宁瞳卿才看了一眼黑暗中熟睡的宫姗墨,见到宫姗墨此刻的安静,他才露出了一丝丝微笑,一丝丝极少的微笑。转身,刚要走,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宫姗墨死死拽着,只听见宫姗墨微微说道:“我不要睡,真的很害怕,我们回去喝酒吧。”
宁瞳卿几番想走,却又放弃了想走的念头,许久,蹲下身来,“我不走,我就在屋顶上面,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好不好。”
宫姗墨依旧拉着宁瞳卿的衣角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在上面?”
宁瞳卿在宫姗墨的床头敲了两下,才说道:“我在上面的时候会这样敲两下,你就知道是我了。”
说了这话,宁瞳卿才感觉到宫姗墨松了手,顺势,宁瞳卿便将她的手放在了被子里。感觉宫姗墨睡了,宁瞳卿才悄悄地出了房门。
宁瞳卿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一个翻身便上了屋顶,来到离宫姗墨最近的地方,宁瞳卿才坐了下来,还在瓦上敲了两下。
缓缓躺下,看着较为稀少的星星,还有感受着屋顶的微风,宁瞳卿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多少哀愁了,似乎也没有了之前的心痛。不禁又是一翻苦笑,轻声说道:“宫姗墨,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这样的宫姗墨,不禁会让宁瞳卿想起曾经的一个故人。而每当宁瞳卿想起那段记忆时,总是会在嘴角留下一抹微笑。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才十五岁的宁瞳卿趁着这个季节悄悄去了一座雪山,想要为自己的父亲打一只雪狐,因为他听说雪狐的心血可以治疗很严重的内伤,而那时他的父亲也正需要。可是,宁瞳卿花了一整天才打到一只雪狐,不巧还遇到了大雪,四处一片白茫茫,根本找不到原来的路,宁瞳卿便迷路于其中。
后来,就在宁瞳卿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衣的蒙面女孩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女孩怀中也有一只雪狐,为了让宁瞳卿不伤害雪狐,那女孩几乎缠了宁瞳卿好久好久,甚至两人躲在山洞里时,女孩几乎要和宁瞳卿打起来。直到最后,两人才达成一致,共同取两只雪狐的少量心血,这样就能保证不伤害两只雪狐的性命。
宁瞳卿取到心血,女孩也为他指明道路,但是,大雪许久未停,两人便在山洞中待了一段时间,共同为雪狐包扎伤口。而女孩似乎也有要紧的事,雪稍小一些便提前离开了山洞。
那女孩救下雪狐,却未曾向宁瞳卿留下名字,回家后,宁瞳卿四处调查,才知道,当日去雪山的女孩竟是当朝一位将军的独女,因为山上有一座雪神庙,听说特别灵验,因此女孩上山为生病的母亲求平安,不巧也是因为大雪,和家奴分散了,这样,才遇到了宁瞳卿。
可是到这里,宁瞳卿却闭上了眼睛。虽然从那之后,他与女孩相识了,并且两方的家人也无比同意他们的事情,可是后来天不从人愿,两人因为一些事情被迫分开,而且现在一别多年,宁瞳卿也不知伊人是否依旧,或许,已嫁作他人之妇了吧。
屋顶上的宁瞳卿陷入沉思,而屋内的宫姗墨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屋顶,而现在的她,无比清醒。其实,在宁瞳卿出去之后,宫姗墨便运起玄力,将酒力散尽,之前,只是宫姗墨故意喝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分散宁瞳卿的注意力,让他不再关注以前的事,才能不会那么伤痛。
让宁瞳卿看一下天上的风景,感受一下凉风,或许,他就不会只关注过去的往事了。
就这样,屋顶上的宁瞳卿闭着眼睛,感受着微风,屋内的宫姗墨看着屋顶,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他们都以为对方早已入睡,却不知道,他们都在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