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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梦宸就这样站立于风中,久久没有回应,仿佛置身与周围的一切,并且毫无瑕疵地融入了风中,融入了自然的呼吸中。宫姗墨想上前唤他,却被宁瞳卿抢先一步拦下,摇了摇头,让宫姗墨不要打扰他。宁瞳卿知道,安梦宸现在处于一个突破的边缘,只要突破成功,他的玄力和心境就会更上一层,但最好不要被外物所打扰。宁瞳卿有些不明白,他安梦宸怎么这么大胆,当着外人的面就敢入定突破,要知道,突破的时间是没有限制的,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一天,甚至更久,因此,许多人会选择找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突破。安梦宸如此为之,实是玄武之大忌。但是当然,能不能成功,主要还是看安梦宸自己本身。
宫姗墨自然是心领神会,因为能看到强者的突破,无疑是一件对自己非常有利的事,至少能让你在以后的玄武路上多一份技巧,或者是能力。有些前辈留下来知识,是他们走了不知多少的弯路才总结出来的,我们得以用之,实在不易。
宁瞳卿见宫姗墨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安梦宸,就像一个乞丐看见了一座金山,无奈只好拉着宫姗墨来到马车旁边,“他现在不能被打扰,我们最好离他远点。还有,你别看见个人就没防范之心,江湖险恶,你要明白适者生存,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
是啊,适者生存,但是宫姗墨心中,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离开练石场的初衷,她要变强,她要保护她所要保护的人,她要做的不是适者,而是强者。
这本就是一条不平凡的路,宫姗墨既然选择了它,便没有回头的余地,“楞头青,我们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会变强的,一定会的,既然江湖险恶,那我就比它更险恶”。
这时,君夜的脑袋忽然从马车中探出来,“墨姐姐,小夜跟你一起,做最厉害的强者”。
这是童无忌言,却也是一份承诺,当然,现在的宁瞳卿和宫姗墨却都把它当做一句玩笑,尤其是宫姗墨,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君夜成为一名强者,她只要好好保护君夜就可以了,至于君夜,就好好呆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可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只有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知道。时空转换,历史飞跃。只有后来才知道,曾经,是否只是玩笑。
只见安梦宸的神色已经慢慢舒展开来,想必此时他的心中已是一片明朗,要知道,玄武中心境也是很重要的部分,如果心境与玄力不一致,很可能就会导致走火入魔,但心境不同于玄武靠努力,心境讲究的是自己的机缘。
宫姗墨看着安梦宸,自己也在思考着玄武的奥妙之处,因为这几日,宁瞳卿告诉了自己许多关于玄武的基本知识,所以,宫姗墨必须要抓住有利资源,才能登上巅峰。但是,宫姗墨想得越深,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宫姗墨感觉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不清,之后脑袋一阵眩晕和疼痛传来,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身子便瞬间摇摇欲坠,几乎要晕死过去。宁瞳卿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宫姗墨,问道:“怎么了?”
而明明听见了宁瞳卿说话,宫姗墨也努力想要回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身边的一切还是那么真实,可是宫姗墨却觉得自己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甚至,是连呼吸都不能自己控制了。
这一刻,似乎天地都在旋转,没有风声,没有了一切,世界仿佛已经暗淡,宁瞳卿的声音似乎也越来越远的感觉,最后,宫姗墨几乎已经听不到宁瞳卿在说什么。宫姗墨甚至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了,眼睛越发生涩,似乎看到了君夜正向自己飞奔而来,可是,宫姗墨却无法给出任何回应,下一刻,眩晕似乎到了极点,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就这样倒在了宁瞳卿的怀中,再无知觉。
“宫姗墨……”
“墨姐姐……”
宁瞳卿和君夜同时呼唤着宫姗墨,可是宫姗墨却没能再睁开眼睛,脸色瞬间变得非常苍白,呼吸也是时急时缓,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给了每一人一个措手不及。宁瞳卿随即把一股玄力输入宫姗墨的体内,但当玄力进入宫姗墨体内时,却如石沉大海,对宫姗墨毫无反应。
一时之间,宁瞳卿也是毫无办法了,除了玄力,宁瞳卿竟然什么也不懂。他忽然觉得,原来他对这个女人,竟然是毫不了解。
君夜眼中满含泪光,却一直强忍着,轻轻默念道:“墨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有事的,陌爷爷已经离开了,你不能有事,……”
“墨姐姐,墨姐姐,墨姐姐…………”
“怎么了?”身后传来了安梦宸的疑问声。
“呼吸急缓不定,脸色也很苍白,但体内正常,丝毫没有反应,不是受伤,不是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瞳卿似乎在与安梦宸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宁瞳卿忽然回头看了安梦宸一眼,“你竟然还没有突破,但又是怎么从入定之中出来了?”
安梦宸很稀奇地揉了揉鼻子,“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入定之后是可以暂时停止的,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会再继续,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又一个奇葩,这是宁瞳卿此时内心的想法,入定竟然可以暂停,那真是世界都开始要颠覆了。但事实就是如此,这就是天赋,爹妈给的,没办法。
安梦宸来到宫姗墨面前,与宁瞳卿一样,输了一道玄力进入宫姗墨体内,同样,玄力又一次石沉大海。
“白痴,”宁瞳卿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你能想到的难道我宁瞳卿不能想到吗,你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人会玄武吗。宁瞳卿的是要跪拜了。以前虽然不怎么接触安梦宸,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冷酷却谨慎的人,但没想到事实竟是这般无奈。
安梦宸反应过来,顿时感到自己太多此一举了,不由拿起宫姗墨的手,想为她把脉,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方式了,因为安梦宸不这么做,就无法好好地退下去了,谁让他臭显摆,多此一举呢。
脉搏是正常的,可脸色和呼吸却表现地不是那么好,这下,安梦宸实在也是没办法了,“宫姗姑娘似乎只是晕倒,体内也没有任何的反常,但脸色却非常不对,难道是中了什么连你都不知道的毒素吗?”
白了一眼安梦宸,宁瞳卿便把宫姗墨抱回马车,与其听安梦宸的废话,不如早些找一名大夫,这样更安全一些,宁瞳卿实在不明白,冷酷杀手的安梦宸今天到底有没有吃药,不仅不懂装懂,而且废话连篇。
君夜赶紧跟上宁瞳卿,对于一个孩子,今天的事已经够他吃一壶了,可君夜却表现地如同一个成年人一样,丝毫没有让宁瞳卿分心。就这样,牢牢地守在宫姗墨身边,仿佛其他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了,就连天下的杀手至尊站在她面前,他也未曾看过一眼。
或许不仅宫姗墨拥有着强者的天赋,就连君夜,也是一个天生的强者,就这份心态,已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宁瞳卿勒紧马绳,准备驾马离去。
“唉……,唉……,宁瞳卿,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安梦宸走到马车前,拦下马车,欲要于宁瞳卿一路同行。
“你我今日已有胜负,剩下的路,各自天涯吧,梦宸至尊,但愿你我,他日不逢,”说完宁瞳卿扬鞭而落,快速消失在了安梦宸眼中,未曾给过安梦宸半分机会。
安梦宸摇摇头,感叹着宁瞳卿竟然半分面子也不给他,不过听着宁瞳卿的至尊称谓,安梦宸心中已然不是之前的沉重,而是一份欣然接受。想起宫姗墨,安梦宸嘴角竟然多了一抹微笑,心中更默默多了一个念头:他日,你我定然再见,宫姗姑娘。
宁瞳卿已经离去,安梦宸自然也不再停留,身影一闪,快速消失在了这片森林。
落叶悄然而落,微风缓缓吹来,刚才聚集两大巅峰高手的地方,一切都已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了几具冰凉的尸体证明了刚才在这里发生的惨状,只是,没有人会知道,为何而起,为何而灭。
同样,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只见有一个白衣人盘坐在一汪池水之前,他的脸色也是非常惨白,但他的眼神却一直都在这池水之上,久久不肯离去。池中之水干净透底,甚至干净地不似普通之水,仿佛这水,乃仙家之物。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如果仔细观看,就可以发现,这四面皆是石墙,而且所有的光都是来自镶嵌在石墙上的无数的夜明珠,这样的光色虽然不太刺眼,但造价成本却高地惊人,但这白衣人却从不会关注它们,仿佛他的眼中只有这一汪池水。而且这间石室,竟然处在离地面千丈之下,可能除了这白衣人,天下再无人知晓这个地方了。
如果这里有个知晓天文地理的人,便能看出来,这石室内的摆设,尤其是石墙上的夜明珠,并不是随意镶嵌,而是按照了某种规律,或者更应该说是按照了某种阵法来镶嵌的。
石室中虽然布局简单,但却充满着许久不散的白雾,或许只有强者巅峰才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奥秘:此白雾非彼白雾。
而且,白雾竟然是从石室的各个角落冒出来,并以非常缓慢的速度移向池子中央,许久之后才能凝聚成一滴水珠,从而落入池子。可想而知,这么一大池水需要多次时间才能凝聚而成。
忽然,池水中央缓缓出现了一个漩涡,随即,整片池水全都流动起来,一直围绕着漩涡旋转。白衣人忽然身体一震,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但他一激动,便忍不住地咳嗽,虚弱着说道:“小寒……,咳咳……,三年了,你终于出现了”。
白衣人挣扎着站了起来,缓缓来到池边,之后右手直立为刀,在左手无名指尖划了一道伤口,鲜血滴入池中,这时,池中漩涡处的水竟然凭空自起,形成一股水流,悬空在池子上方。白衣人不顾手上鲜血,就这样望着悬空的水流,“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再过些时日,就可以找到你了所在的位置了,等我,一定要等我”。
白衣人微笑着,即使现在的他虚弱至极,即使这个阵法损耗了他大量的功力,他依然要感谢这个阵法,感谢上苍。
这个阵法名叫万阵之亡,因为所有阵法都不能及它十分之一,而且,它也可以阵中摆阵,以此而破阵,以阵破阵,因此人们称它为万阵之亡,布阵者要用自身生命之源引天上灵气与地下灵脉,才能开启大阵,在阵中,布阵者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一切,可以利用此阵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甚至可以利用此阵拥有自己想要的。
但此种引灵之术乃是与天夺气,与地夺脉,而且还要耗费大量生源,本就是乾坤逆转,天地不同,所以,自古以来,万阵之亡便被列为禁术,不准任何人碰,久而久之,甚至在当今,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阵法,就算是知道的人,也不知道它身处何处了。
所以,想要摆出此阵,必须要在极高或极低之地,才能安全实施。白衣人选择了这千丈之下,虽然能更好地布阵,可这许久不见天日,身体只会更加虚弱,而且从白衣人脸色的苍白来看,施用此阵想必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生源,就算以后用尽天下灵物,也难让其完全恢复。
而白衣如此之为,竟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至高之能,而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不知这名叫小寒的人,是如何般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