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己之为大,无私之谓公,忘己者,《庄子·天地》里讲“有治在人,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于天。”无私兮,《左传·成公九年》有言“乐操土风,不忘旧也。称大子,抑无私也。”袁莱学不来心宽体胖,练不成心如止水,达不到忘己无私。袁莱做梦依然是郑茹的柳叶弯眉与灵动黑眸,郑茹过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一点一滴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袁莱对郑茹离去,由一开始的心痛慌张慢慢过渡到无比想念,再由无比想念逐渐转变到现在的牵肠挂肚,他时时担心郑茹过得好不好,不知是胖还是瘦了,不知身边有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不知她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亲人陪伴。这种感觉就像《边城》里翠翠和老渔夫相依为命,一家子亲人间无微不至的体谅和关怀,以及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无奈玩笑话。
“见祖父不再说话,翠翠就说:‘我走了,谁陪你?’
祖父说:‘你走了,船陪我。’
翠翠把眉毛皱拢去苦笑着,‘船陪你,嗨,嗨,船陪你。爷爷,你真是......’”
这个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袁莱时常这样感叹:“天已近晚”,有人说:“夕阳西下,落日溶金”,但丁也说:“白昼到了尽头,大地上的牲口止息了一天的劳碌。”缺少的仍是一个阐述者,将河水当作一篇废话转告给他人,当然听与不听,是另一只耳朵和更多梧桐树叶的事。美妙的感觉让人心神振奋,失落的回忆让人苦不堪言,惆怅是一丝烟叶,哀怨是一片红绸,能遮住新人的羞赧,却无法离散旧息的弥漫。袁莱有写随笔的习惯,他默默地写道:“
《射手座》
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是射手座
射手不喜欢争吵
大多情况下会用沉默来代替内心不安
射手爱钻牛角尖
同一件事情总老是折腾两下多想三圈
射手不吐露心声
却单方面希望别人能猜出他们的想法
射手是远交近攻的掮客
射手是君澜香橙的善类
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是射手座
射手平常的脾气是典型的外冷内热
但能被他们热到的人并不多
越是射手表面对你很热情的话
那大都能证明一点
他们对你没有太大的兴趣
射手在一些事情上是有预感的
即使有些事没有如实地讲出来
但他们内心却有些得意
认为对方的小伎俩早已尽在自己意料中
射手是个喜怒无常的怪人
当发现周围的人都躲着自己的时候
他们也觉得好笑
为什么大家会离自己远远的
射手们心里会想这样也好
省掉了和身边的人应付的话语
只是孤独多了一些
射手是自命清高的老朽
射手是童心未泯的孩子
。”蓝瘦香菇的心情并不是专属袁莱一个人的,说实话,郑茹的处境更为可怜,她作为一个女孩,承受的东西不轻,反而更沉重一些,要知道,她是背负着薄情寡义委屈的灯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有误会存在,才显得出理解万岁的价值,但不能说的秘密一经守口如瓶,就再也无法开口。“我就想死皮赖脸地对你好,看你没心没肺地笑”,这句广告词挺标新立异,够黏糊。江小白的酒虽醇浓,却不沁香,这对一个嗜酒如命的老司机来说是远远不够烈的。文艺范只是大家抬举的虚名而已,买酒醉人人不醉更是一处潦倒的悲情。郑茹不在线、不露面,不留言、不解释,她浑浑噩噩,这些天已经消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