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名卫兵冲了上来,陆亢站在原地,镇定自若,拂尘一挥,他们尽皆倒在地上,痛叫呻吟。
陆亢手执拂尘,昂首挺立,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仙师,这个和尚是什么人?竟然一抬手就可以打伤本王两队精英卫兵!”轿子中人沉声问道。
“王爷稍安勿躁,让洒家来会会他!”那名中年汉子走了出来,恶狠狠地瞪着陆亢问道,“臭和尚,胆敢在洒家面前撒野!”
陆亢嘿嘿一笑,双手合什,说道:“贫僧法缘!在狗面前,自然撒野!”
“哼哼,找死!”中年汉子祭出一面铜镜,镜中青光乍现,迸射向陆亢的身躯。陆亢身子一偏,那道青光堪堪由他身侧擦过,轰然巨响,击中街旁的一堵围墙,石屑横飞,尘埃弥漫。
夺的一声,铜镜又迸射出两道青光,分别击向陆亢的胸膛和下盘。
此等情势,凶险无极!
“化土符!”
陆亢断喝,一张符箓由掌底翻出,方圆十米的沙石全化成泥土,以磅礴的气势攻向那中年汉子。
噗!
泥土全扑在他身上,半截身子都埋进泥土里,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陆亢看到他憋屈的模样,直觉得好笑。
那中年汉子身子一拔,从泥土中跳了出来,恶狠狠地望着陆亢。
“仙师,看来这位和尚还真有点本事!本王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不如请他回王府,也好做个朋友。”轿子中人语声和蔼,慢悠悠地说道。
“王爷,这小子生性奸狡,让洒家挫挫他的锐气。”那中年汉子名叫云中子,也是一位修仙者,几年前因为犯事被逐出师门,无奈之下,只能到永城的永王府中当一名幕僚。永王胸怀天下大计,求贤若渴,知道他是修仙之人,本领比凡俗之人高超不知多少倍,于是极力将他留在府中,奉为座上宾。
云中子在王府中地位尊贵,自认在俗世中能够翻云覆雨,想不到今日竟然栽在陆亢手上,勃然大怒,更兼听到永王的语气之中还包含着几分对陆亢的肯定,对他自己的贬斥之意,脸色涨红。
云中子阴恻恻地笑,踏步上前,双手搭住陆亢的肩膀,运转灵气。
陆亢陡然间感觉到肩膀疼痛若刀割,冷汗簌簌直下。怎么回事?这禽兽是想暗算我!嘿嘿,那你真的选错对手了。当下运转灵气暗暗抵抗。
云中子陡然间双臂咔嚓一声,骨头断裂,惨叫一声,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你……”
小小练气期三层的修士竟敢暗算老子!陆亢嘿嘿冷笑,用脚踏住云中子的胸膛,整个人冷得就像一柄利剑,脚底加劲,咔咔咔咔,云中子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心惊胆颤。
“此乃本王平时教导无方,致使这帮家奴得罪了神僧,是本王的过错,万望神僧手下留情,回去之后,本王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永王掀开轿子布帘,双手抱拳,很恭敬地说道。
以前,在他的观念里,云中子身为修仙者,在俗世之中已然是很强悍的存在,想不到今日被陆亢两三下手脚被把他打败了,不禁对云中子甚为鄙夷,但看在平时的交情上,见他有性命之危,也不好坐视不管。
“放过他?贫僧一向我行我素,没必要听你的吩咐办事。此恶贼想置贫僧于死地,有仇不报非君子,贫僧要是不礼尚往来,恐怕说不通!”
陆亢嘿嘿冷笑,目光冷得像一把杀人的刀,脚底用劲,喀喀喀,郭老板胸骨根根断裂,惨叫声连连。
“神僧,本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神僧慈悲为怀!”永王眼珠子灰溜溜地转动,想到自己大业将举,不能没有云中子这个得力猛将,恳求的语气十分卑下。
街边的百姓看到平日高高在上,颐指气扬的永王竟然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和尚如此卑躬屈膝,不禁心底痛快,更有甚至,竟然喝彩鼓掌。
陆亢不为所动,脚底劲力逐渐加大。
云中子疼得快要晕死过去,指尖发出一股微弱的灵气,戳中永王的膝盖,咚的一声,永王双膝一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王爷,阁下身为千岁之尊,何苦为贫僧一个四海为家的云游僧人下跪呢,岂非折煞了贫僧的阳寿!”陆亢自然知道永王下跪的缘由,心底只想发笑,硬生生地憋住。
“这……”永王愣了半会,思绪马上凌乱了,反正已然跪倒在地,不如多磕几个响头,可能神僧大人有大量,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等他磕完头之后,他马上后悔了,******,不就是一个云中子吗,本王地位尊贵,虽说日后很多地方用得到他,但怎么说也不必为他如此弯躬屈膝啊。
“王爷跪和尚,天下奇闻啊,不仅跪了,还磕头啦,这恐怕是大蜀国开国以来的第一遭吧!”
“王爷是凡人,神僧是方外之人,凡人跪拜圣人,平常得紧啊!”
“哈哈哈!”
“……”
街边的百姓看到永王跪地之举,惊异者有之,嘲讽者有之,不解着有之,但无一例外都对陆亢产生了崇拜敬仰之情。
永王耳畔听着平日被自己奴役在脚下的百姓竟然敢对自己口出不敬之词,心头暴怒,但忌惮陆亢在此,不好发作,心中盘算着日后有机会定当报复,株连九族。
“起来罢!”还没等永王反应过来,陆亢拂尘一掀,一股大力袭到,身子马上跌出三丈外,一张肃然平整的面孔顿时摔成猪头,让人看起来十分滑稽。街边百姓都忍俊不止,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对陆亢的敬仰之情又上升到了更好的层次。
“神僧,求你放过小人,小人今生今世一定会好好侍奉神僧,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云中子见永王不可能为自己求情了,只好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保命。
“说一个让贫僧不杀你的理由!”陆亢冷冷地望着云中子。
“理由?小人身上三十粒上品地丹,愿意悉数送给神僧,权当赎命薄礼!”
“嘿嘿,贫僧杀了你,这三十粒地丹还不是一样归我所有,而且还没有后顾之忧,贫僧又何必留你性命?”
云中子几乎绝望了,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陆亢,看来今日自己必无生望,陡然之间,脑子里想到一件事情。
“神僧,你慢着动手!小人生平没什么长处,但还是有一技傍身,在还没被逐出师门之前,曾经跟宗门长辈学过炼丹,要是神僧饶了小人性命,小人愿意追随左右。”
“炼丹!”陆亢眼珠子灰溜溜一转,面露笑容。
“没错,小人虽然没有达到炼丹宗师的水平,但一般的灵丹和地丹阶别的丹药还是可是炼制得出来的。”看到陆亢语气有些松动,云中子又抛出一个诱人的馅饼。
“吃下这个!”陆亢伸手入怀,拿出一粒药丸,抛给云中子。
“三尸丸!”云中子一眼就认出那粒药丸的名称,心知自己只有乖乖地吃下它,才有活命的机会,当下吞咽到肚子里。
“嗯嗯,不愧是炼丹学徒,想必你也知道三尸丸的药材成分各不相同,只有配制之人才有解药,要是你胆敢背叛贫僧,别怪老子无情!”陆亢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免云中子日后萌生加害之意,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这样做等于彻底扑灭了他的加害之心。
“是是!”云中子一个劲地点头。
陆亢指指永王,很轻蔑地说道:“你过来!”
“神僧有何吩咐,本王一定照办不误!”永王被陆亢捉弄得鸡头鸭血,满脸憋屈,此刻见陆亢叫他,只好点头哈腰,极尽卑微之能事。
“城中最牛逼的寺庙在什么地方?贫僧要到那里当当主持!”陆亢伸伸懒腰,说出了这个破天荒的念头,老子身上有十来株灵草,又收伏了云中子这个炼丹学徒,嘿嘿,那就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好好修炼吧。
“呃,城东的龙台寺。本王马上回府,拟定令旨下达命令,让神僧担任主持!”永王点头哈腰。
“不用这么麻烦!用这个写罢!”陆亢拂尘一扫,削下永王胸前的一块衣襟,蚕丝又掠过他的中指,鲜血潺潺。
“是!”永王忍住疼痛,手指蘸血,写下了领旨。陆亢夺过血书,运转神识,带着两具傀儡,大刺刺地往龙台寺走去。云中子屁颠屁颠地在前引路。
永王看着陆亢离去,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把陆亢撕碎,沉吟了半晌,嘴边蹦出一句话:“阿福,到花韵宗请重歌外甥和姑姑回来!”
......
街上的百姓拥簇着陆亢一路往龙台寺走去,寺中的僧侣早就听说神僧要到寺中担任主持,忧喜参半,现任主持玄慈法师带领着全寺僧侣在门外迎接,声势十分隆重。
“神僧屈驾到本寺担任主持,老衲实在是三生有幸,求之不得啊!”
陆亢看着他憋屈的模样,口是心非,直想发笑,******,老子占了你的位子,你还求之不得啊。
“咳咳,玄慈啊,以后呢,你担任本寺的监寺,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你管理,像往常一样不变。贫僧虽然是本寺的主持,但生性疏懒,不喜插手凡俗事务,以后还得有劳监寺多多费心。”
玄慈一听自己还能管理寺中事务,心头悬挂的大石头马上落了下来,感激涕零,说道:“老衲多谢方丈照顾,定当尽心尽力管理好本寺事务,不负重望!”
“那就好,以后有劳监寺啦!”陆亢大刺刺地走进龙台寺。
一众僧侣都高喊起来:“隆重欢迎主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