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完《敛息术》,陆亢将自身的真正实力隐藏起来,缓步踱出厢房,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皓月当空,陡然间,怀中的神灯抖动了几下,一道黄色的光晕由灯身散发出来,时亮时暗。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陆亢而言,神灯的很多功能还没有了解透彻,此刻它竟然自动发出黄色的光晕,不知又是为何。
皓月之下,一座弧形的建筑巍然矗立,如同庞然巨兽一样,冷漠地俯视着大地万物,又如一轮银月,亘古地挂在天边。
此刻,神灯散发的光芒正指向这座怪异的建筑物。
“那是什么地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陆亢循着山道,往那座建筑走去,曲曲折折,走到半途,忽然听到前面的空地上传来霍霍剑声。
月光之下,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正在练习剑法,起承转合,甚是曼妙无匹,一脸坚毅专注,正是谭惜澜。
“好剑法!”
陆亢赞扬一句,悠悠然地走出来。
“呃!这是花韵宗的神一剑法,白天卢师姐教给我的,我要好好练会!”
看到陆亢,谭惜澜收剑说道,脸上坚毅冷漠之色,让陆亢觉得很陌生。
“呃,惜澜,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陆亢指了指山巅处那座弧形建筑,问道。
“银月楼!”谭惜澜望着那座建筑,眸光里尽是欲望的火焰,南华派覆灭一事于她影响甚大,此时此刻,陆亢有些意识到,眼前这个谭惜澜已然不是以前那个刁蛮却不失善良的谭惜澜了。
江湖无情,一入江湖岁月摧;剑无情,剑客亦无情!
“银月楼?”
“在花韵宗里,真正掌权的不是掌门师尊水月清,而是银月楼的八大长老,八大长老中又有一位实力最强的,便是花韵宗的宗主;银月楼里享用了花韵宗大半部分的修炼资源,是花韵宗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下达的命令,连掌门师尊也不可以违抗。听说里面八大长老修为高深,至少都到达了金丹期境界,有的更是元婴期的妖孽存在。宗主每三年会下达一次竞技命令,选拔有潜质的弟子进入银月楼;一进银月楼,便算是花韵宗实力最强悍的弟子,更兼银月楼里修炼资源享之不尽,不出十年就可以达到金丹期的境界。”
“竞技?那下一次竞技是在什么时候?”陆亢问得很有深意。
“三个月后,十一月十五日!这段时间,我一定要勤加修炼,争取在竞技大赛中脱颖而出,进入银月楼中修炼。唐阗宗,总有一日,我要你血债血还!”
谭惜澜恶狠狠地说道,眸光里尽是仇恨和欲望的光芒。
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陆亢轻叹了一口,陡然间,神灯又在怀里抖动了一下,光芒乍现,将陆亢的身体包裹在光晕之中,耀人眼目。
“这是什么东西来的?”谭惜澜盯着他的脸庞问道。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神灯大哥你要召唤我进银月楼,也用不着在人前这样嘛。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老子手里有你这等逆天的神迹,岂非惹来杀身之祸?
“呃,这是一粒夜明珠,上品法器!”陆亢搪塞说道,神灯这种逆天神器,当然是收得隐秘越好。
“呃!”谭惜澜点点头,不再怀疑。
神灯的光芒渐渐收敛,陡然间草丛一道人影闪过,留下几声冷笑,往远处遁去。陆亢转头一看,依稀认得那人是佟重歌。
难道他发现了神灯的存在?他老妈可是金丹期的妖孽存在,要是被她知道了神灯这等神器在我手里,凶多吉少,须知修仙界里,杀人越货之事十分常见,只要下手干净,一般都不会引起什么后果!
陆亢心神一凛,施展开迷错步,往佟重歌追了过去。
“站住!”
陆亢断喝。
佟重歌本来就是个窝囊废,被陆亢一喝,双腿发软,马上停在原地不动,喃喃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娘可是银月楼里的长老,我又出身蜀国皇族!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这样算是恐吓贫僧吗?”陆亢挺身而立,自有一股威严。
“我……我没恐吓你!”
“老实说来,刚才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逃跑?”陆亢犀利如剑的眼光冷冷地盯在那个窝囊废脸上。
“这……”佟重歌这个窝囊废顿时语塞。
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人!陆亢目光中杀意大盛,神灯在我手上之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血遁术!”
感受到陆亢眼中浓重的杀意,佟重歌双臂一甩,两蓬猩红的雾气奔啸而出,迷蒙了视野。陆亢本来以为这窝囊废没什么本事,想不到他竟然使出这种阴招,骂了一句“******!”
红雾散尽,佟重歌早已不知去向。
陆亢站在原地,迎风伫立,眼中精光四射,心知佟重歌逃脱,意味着凶险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脸上尽是坚毅之色。
已是黎明时分,旭日东升,明媚的阳光普照四野。
“呃,目今之计,只有离开花韵宗了。反正老子也突破了练气期巅峰的瓶颈,有神灯在手,何愁大计不成!”
陆亢心里打定主意,施展开迷错步,顺着山道往山下奔去。晌午时分,陆亢到了蜀国永城。永城是蜀国最富庶的城池,街道纵横,商铺林立;永城也是蜀国军备最严整的城池,直可跟帝都相媲美,走在大街上,不时都会看到装束严整的的卫兵列队经过,手执长戟,阵势威严。
“永王巡行,闲杂人等回避!”
陡然间,街心响起鼓啰之声,一队列阵严整的卫兵拥簇着一顶华贵的轿子经过,街上行人齐刷刷地一齐拜倒,口呼千岁。
陆亢傲然地站立,很鄙夷这种以权压人的行为
“仙师,你看看,这等万民朝拜的威势,何等壮观!”轿子中传来一把深沉有力的声音。
“王爷英明神武,自是得到万民的拥戴,说不定王爷的前程还远远不止这样呢!”轿子旁的一位中年汉子点头哈腰,极尽卑微之能事,“前程不止如此”,那指的便是至尊之位了。
永王在轿子里皱皱眉,本王敬重你是修仙之人,怎的说起话来也这么没分寸,要是给奸细听到,后果不堪设想。但在心底里,隐隐也有几分兴奋。
“仙师,这是大逆不道之言,难道你要陷我于不义吗?”
“这……”那中年汉子顿时语塞。
“永王玉驾巡行,你这个臭和尚怎么不朝拜,是不是活腻了?”卫兵看到陆亢直挺挺地站在街上,妈呀,天下间竟有这么不懂礼数的人,出言质问。
陆亢冷冷地笑着,不置与否,老子一个筑基期修士,你们这群凡人在贫僧眼中,只不过是地上的蝼蚁。更何况老子云游四海,独来独往,逍遥自在,何曾弯膝跪拜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