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箭如暴雨般射来,当它们接触到城头的结界时,都会引起一阵灵气波动。防卫墙的修士竭尽全力地守护结界,灵气不停地由身体涌出,时间一长,渐渐觉得疲乏。
眼看破天派射出的灵箭密集如雨,源源不断,似乎永远没有停歇,他们感到了绝望的痛苦,有几名修士已经支撑不住,灵气耗尽,委顿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支援。
猛然间,轰的一声,又有几名修士灵气耗尽,倒在地上,他们防护的结界瞬息间也在灵箭的攻击下破碎。
嗖嗖嗖!
灵箭从结界的破洞中激射进来,劲力强盛,一名修士闪避不及,立即被乱箭射成刺猬,由城头掉落下去,摔成粉碎。紧接着惨叫连连,又有人被灵箭射中,或伤或死。以此同时,结界破洞的面积又增大了。
照此情形来看,防卫墙的众修士支撑不了多久,结界就会被灵箭破碎,破天派也会攻进总坛,一场生死搏斗断然避免不了。
而这场生死搏斗,破天派占尽先机,士气抖擞,南华派的胜算微乎其微。他们脑海里似乎闪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恐怖画面。
“你过来,防卫墙那边的战况怎么样啦?”青阳子一行人往防卫墙奔去,途中遇到许多慌乱得四处乱窜的南华派修士,洪虚脾气火爆,实在忍不住,揪住一位修士大声吼道。
“弟子……弟子不知,只是听其他师兄说,那里恐怕保不住了,破天派的凶徒快攻进总坛啦。”
“放屁!”洪虚一个打耳光闪过去。青阳子冷冷一笑,说道:“四师弟,你不要冲动,到那边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吧。”
“呃,好!”洪虚泄气地点头答应,跟随着青阳子等人继续奔向防卫墙。
陆亢正欲跟上,忽然间,一片殷红的血霜花轻盈地落在肩膀上,神思一凛,是血霜妃来了。她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南华派总坛的?
想到血霜妃残忍的手段,陆亢心底生寒,但好奇心起,故意放慢脚步脱离众人,往血霜花飘来的地方奔去。
“南华派和破天派的大战与老子毫无相干,我没必要去掺和那趟浑水;倒是血霜妃这个女人挺有趣,老子不妨去会会她。”
陆亢嘴角泛起一丝坏笑,心底浮涌起一个邪念。
“法缘,我在这里,你过来。”
转过几个弯道,忽然听到有人喊他,转头一看,一个老气横秋的少年正站在庭院中,正是楚野雨。
“你要去哪里?”看到楚野雨装束正规,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陆亢问道。
“听说破天派就快攻破防卫墙,我想到那里助阵,阻挡破天派的攻势。”
陆亢微微一笑,搭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几个师兄都到了防卫墙助战,破天派一时半刻也攻不进来,但现在你的宋姑娘有可能危在旦夕啊。你还有心思去守卫防卫墙吗?”
“什么?思倩有危险?她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她?”
一听到陆亢的话,楚野雨连珠炮似地发问,神情紧张,表现得十分关切。
“我也只是猜测猜测而已,至于宋姑娘有没有危险,我们找到她才有定夺。”
此话未完,楚野雨身形如飞般掠了出去,转瞬间远去。陆亢对他这种重色轻友的行为很是反感,但转念一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红颜知己。
陆亢施展开迷错步,追上楚野雨,对他鄙夷地笑笑。楚野雨才意识到自己重色轻友的行为做得太明显了,脸色微红,讪讪地笑笑。
“你怎么会猜想到宋姑娘有危险的?说来听听。”
“刚才有一片血霜花很巧合飘落到我身上,想必是血霜妃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进了总坛。血霜妃手段残忍,逢人必杀,你说宋姑娘有没有危险?”
“血霜妃!”楚野雨脸色大变,几乎是吼叫出来,脚步加快,又把陆亢远远地抛在身后。陆亢又苦笑一下,对他再次重色轻友的行为很是厌恶。
“妈呀,有了媳妇忘了朋友,你就算重色轻友也不用这么明显吧!哎哎,真伤我自尊心。”
又有几片血霜花飘落,殷红如血,令人触目惊心。
“野雨,这边。”陆亢叫道,以此同时,身形往斜地里掠去。楚野雨苦笑一下,掉转头紧紧跟住陆亢。
“你说宋姑娘有没有危险?”
“我哪里知道!”
“上天保佑,千万不能让她碰到血霜妃。法缘,你说她会不会和血霜妃碰面?”
“不知道。”
“那你说宋姑娘遇到危险时,会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啊?”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陆亢一字一顿地说道,恨不得把楚野雨当场狂打一顿,苍天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烦人啊。
途中看到南华派修士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想必防卫墙那边的战况不容乐观。但楚野雨只记念着宋思倩的安危,对他人的处境毫不理会。
陆亢今日终于见识到爱情的伟大力量,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想起九愁和罗雪的人妖之恋,心底泛浮起一种奇异的感情。那是情窦初开,渴望朦胧爱情的少男情怀。
“淫贼秃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哼哼,胆小鬼!”嗖的一声,长剑出鞘,谭惜澜抖动剑尖,刺向陆亢的咽喉。
陆亢向侧一躲,堪堪避开长剑,怒道:“你干什么?”
“哼哼,你这个胆小鬼,破天派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他们攻进总坛,我爹也有退敌之计,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你用得着跑那么快离开南华派吗?”谭惜澜神色鄙夷,口吐嘲讽之言。
“什么?我想跑,你瞎眼了吧?哼哼,我也不想解释那么多,你让路!”陆亢憋了一肚子气,真想把谭惜澜一口吞下去,但他生性高傲,不想去多做解释。
“你分明是心虚了。你要不是想逃走,怎么会……”
此言未毕,楚野雨赶到,拉住陆亢道:“怎么样?找到宋姑娘没有?”
陆亢无语了,现在自己被谭惜澜误解,他并没有帮自己解释半句,上来第一句话便是问自己情人的情况,当下愤愤不平地由嘴里蹦出三个字:“不知道。”
“五师叔,你怎么也跟这个淫贼秃驴混在一起。哼哼,你们都不是好人。”楚野雨跟陆亢的搭话,可以看得出他们交情非浅,谭惜澜诧异地瞪着楚野雨,疑惑不解。
注意到谭惜澜也在,楚野雨身板子一挺,恢复了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说道:“法缘兄弟是掌门师兄的贵宾,也即是南华派的贵宾,你怎么能对他如此无礼?”
“哼!”谭惜澜嘟嘟嘴,但又不敢反驳楚野雨。南华派中辈分要求极严,虽然楚野雨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但他毕竟比自己大了一辈,当下心中虽有一万个不服,可是她也不敢做声,只是侧眼瞪着陆亢,恨不得把他大卸十八块。
陆亢摊摊手,一脸无辜,心底只想发笑。
“呃,你有没有看到宋师侄?”楚野雨在晚辈面前将“宋姑娘”改称“宋师侄”,装成一脸正经,陆亢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楚野雨瞪了他一眼。
“禀告五师叔,弟子今日没见过宋师姐!”谭惜澜低头说道。
一阵冷风吹过,几片血霜花从天空悠悠地飘落。
“血霜妃!”
“宋师姐,我们掩护你,你快点走。”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身为同门,我们同进退,共生死。”
紧接着,屋后传来嚷闹声,听得出是宋思倩被血霜妃纠缠住,其他同门想掩护她脱险,但她坚决不肯抛弃同门,独自逃生。
“今日你们谁也逃不掉,统统要死在老娘的血霜大法之下。”
血霜妃嘿嘿冷笑,双臂一扬,一捧血霜花由掌底间迸射而出,笼罩住最前面的三名南华山修士,轰的一声,那三名修士的肌肤血管暴涨,鲜血不断地从皮肤下渗出,都倒在地上挣扎、呻吟……
最后他们化成一滩血水,场面异常凄厉,恐怖!
宋思倩等人心底生寒,断然想不到世上有如此阴毒的功法,有如此歹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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