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国最大的一处冰湖下,幽蓝的水色波纹映在暗色墙壁上。
冰魄玉制成的球形容器静静地浮着一女童,女童面色纯净透着红润。仿佛是在沉睡,在水色液体中起起伏伏。
“嗯,不错的容器。可惜少了灵魂。”一身披墨袍的人用手指比划着容器内幼童的大小。
他的脚边是跪在地上面带般若面具的黑衣人,黑衣人装束利落面容冷酷。
是滴的首领,如今滴只剩不到三分之二了。是他的失职没有提醒被恨迷住眼的人。
“属下失职。”黑衣人开口,依旧跪着。
“起来吧,能把这个容器带回来你就完成了任务何谈失职。”离魂沙哑的声音在黑衣人头顶荡开。
“滴损失过半,你再去训练一批。”离魂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诺。”黑衣人话落人消。
随着黎明的到来,疲惫的梦戈回到了南柯楼。
“你真的诛杀了她?”一身冰蓝衣裙的人带着隐隐的兴奋,抓住来人的衣袖。
“你倒是可以呀…”梦戈抬手掐住梦舞的脖子,眸中透着冰冷还有愤怒。
“放…放开我!”梦舞惊恐地拍打,她是在怪自己的自作主张,擅自发出诛妖令吗?
梦戈难道也和韶光有牵连?这不可能呀,除非…
梦舞的瞳孔猛然收缩,似乎想到了一直被忽视的问题。
“你等着迎接他们愤怒的怒火吧。”梦戈将梦舞甩到地上,不愿多看一眼。
“他们?”梦舞到底是继承了梦戈的大半修为,并没有受伤。
“你别忘了,朱凤国国君白鸣、沧澜国王爷古忧昙、季雪国公主雪姬子都是韶光的至交。还有曦劫乃是季雪国失散的小公子,有司可是古羽的准夫君…”梦戈嘴角挂起冷笑,真是没有脑子的人。
“如今韶光被诛妖令诛杀,你作为南柯楼的新任主人脱的了干系吗?”梦戈俯身在梦舞耳边呢喃,却让梦舞打起寒战。
“可是诛杀她的是你!”梦舞突然感觉到了冷,是她太过自负了。
“可他们只知诛妖的是南柯楼的楼主呀。”梦戈拍着梦舞的脸颊。
“你骗了我?”梦舞猛然抓紧了梦戈的手,她是故意放任自己!
从最初的收留到引诱她内心的欲望!
“呵…是你自己选择的何谈骗呢?”梦戈冷笑。
梦舞如同溺水的鸟,挣不出逃不掉…
夜慢慢来临,沉睡一天的人缓缓醒来。
“来人呀…”白鸣一身雪色里衣,揉着太阳穴起身。
昨夜并未和多少酒怎么会醉呢?
“王上,奴在。”白鸣的贴身宦官齐园服侍白鸣起身。
“韶光呢?”白鸣仍有些困意。
“奴不知…”齐扑通一声跪下,头紧紧地垂着。
“不知?”白鸣隐约感到了不对劲,诛妖令出只有在王宫里才安全…
“昨天晚上莫夫人送王上回来,说王上醉了让奴好生看着。”齐园到底是白鸣身边的老人,熟知白鸣的性子。
很快白鸣知晓了一切,他感觉到了愤怒感觉到内心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是迷茫…
“王上这是要去霖渊深海吗?王上可否忘了霖渊深海是王室的禁地?”莫夫人平静地跪在地上,冷声提醒。
白鸣冷笑着,大步离去。禁地又如何?
可他无法踏进霖渊深海外部的密林一步。是的,王族白氏永远无法进入的地方。只要靠近就会被无形的力量弹出…
忽然白鸣感觉到了孤独…一种窒息感将他狠狠包裹…
“是你?为什么?”白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模样说不上狼狈只是有些落寞。轻声问着从密林中走出的人。
“是我,是南柯楼楼主。一个被所谓预言支控的可怜人。”梦戈歪头打量着落寞的人。
“你们不是姐妹吗?”白鸣感觉自己很奇怪,心里没有了恼怒甚至是愤怒。
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平静地接受了韶光死了的结果。
或许是自己知足了吧,她永远也无法属于自己。但他们一起仰望星辰,一起共饮合欢酒。
原来自己那么容易满足呀…
“如今南柯楼真正的主人是你的小女儿白冰舞,如今改名梦舞。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梦戈从他身边走过,带来一丝海的咸腥味。
“梦舞?”白鸣轻眯着眸子,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