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各怀心思的四人坐到了客厅。
赵荆笙想起前几天翻着肖家全家福时,肖茯曾经提过不知道他小时候长得怎么样。赵荆笙心里一动,便上楼翻旧相册去了。
曾琪看着消失在二楼转角的高大身影,并没有立即追上去,想了一会儿,她起身坐到赵岩秉的身边。
赵岩秉正戴着老花镜,翻着今天的报纸,看到曾琪过来,便问道:“琪琪呀,新工作忙不忙呀?”
“有点忙,但是很充实。还有许多机会和阿笙哥一起合作,还挺开心的。”曾琪微笑着说道。
“那就好呀。”
曾琪咬咬唇。
“爷爷,你和阿笙哥是不是讨厌我了……”曾琪低下头,声音略低,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会呢,我一直当你是亲生孙女一样呀。”赵岩秉的视线仍留在报纸上,语气和缓地说着。
“可是,阿笙哥是真的讨厌我吧,现在他连和我说句话都懒得说,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曾琪咬着下唇,显得有些委屈。
赵岩秉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
“只要把他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给他,他怎么会讨厌你!讨人喜欢的事情,你一直做得很好,为什么就是在他身上糊涂了呢?”
曾琪神色一僵,她明白赵荆笙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想要的却不是自己希望的,当两者发生矛盾,她选择自己的意愿又有什么错?!
***
赵岩秉站在二楼书房窗前,看着院子里两道身影,叹了口气。
“老太婆啊,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夏日的夜晚,夜未深,点缀了数颗星辰的天空尤带着幽深的蓝幕,优雅地笼罩在城市的上端。
赵宅院子里已经点上了数盏造型古朴的泛着白色光芒的木质路灯,就着幽幽的光亮,赵荆笙神色冷淡地看着曾琪。
“什么事?”
曾琪往前走近一步。
“阿笙哥,你是要回去了吗?”
“嗯。”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住一晚上,明天回去呀?”
“有事。”
“明天是星期天,你有什么事情啊?”
“有事。”这次赵荆笙的回答更加冷漠,并且带了些不耐烦。
曾琪心里一颤,但是仍走上前去。
“阿笙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赵荆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曾琪。
“你觉得,就凭你做的事情,我讨厌你不正常吗?”
曾琪猛得脸上一白。
“阿笙哥,你难道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吗?”
赵荆笙冷笑一声。
“呵,理由?什么理由可以让你理所当然地利用家族的权势来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抱着其他女人?!”曾琪忍不住大声喊起来,似乎想把自己一肚子的怨气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活该我被你缠着?!所以活该我爱的人被你伤害?!你凭什么认为,这样毫无良知的你,会让我放在眼里?!”
赵荆笙的表情异常严厉,平日冷冽的目光似乎能射出冰箭来。
曾琪只觉得浑身发冷,四周僵硬,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只是……”
“如果是以前,我还能念着认识多年的情分,把你当个妹妹看待,但是,现在的你,只让我觉得厌恶!就算没有肖茯,也会是其他人,但是,绝对不是你曾琪!!”
赵荆笙说完,便转过身,伸手打开车门。
惊慌中,曾琪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步,紧紧拽住赵荆笙的衣袖。
“阿笙哥,阿笙哥,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了,你别走!你别走啊!”曾琪的语气已经哽咽。赵荆笙毅然地转身,让她觉得一切似乎都要结束了,但是,她不想这样啊!
赵荆笙转过头,脸色仍然冷冽。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不要再找肖茯!否则,我不会再客气!”
说完,重重地一甩手臂,挣脱开曾琪的拉扯,上车关了车门。
车子缓缓驶出赵宅院子,只留下曾琪一人,泪流满面、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
赵荆笙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才发现客厅里亮着一盏壁灯,正透出暖黄的色调。沙发上一个纤细地人儿,正安静地趴睡在上面。
赵荆笙胸口一暖,似乎飘荡的心一下子归了位,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他赤着脚,蹑手蹑脚地轻声走过去,正弯腰打算抱肖茯回房,却见肖茯一动,猛地睁开了眼,见是他,才吁出一口气,揉揉眼睛。
“你回来了呀~”声音有些含糊,带着浓重的睡意。
赵荆笙有些遗憾,但是仍是轻轻拍了拍肖茯的脸颊。
“起来吧,回房去睡。”
他下午打了电话回来,让肖茯不用等他,早点睡觉。没想到,一回到家,就发现肖茯为他留了灯,估计是等着等着睡着了。
赵荆笙的胸口不由地泛起了鼓鼓的酸胀,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去。
好半响,两个人才分开。肖茯的脸颊红彤彤的,双眼有些迷蒙,眷恋地望着他,惹得赵荆笙心里又是一痒,在肖茯的唇上又重重啄了几下,才勉强站起身。
“我先去刷牙,你早点睡觉。”
说着,头也不回地回房洗漱去了。
肖茯伸手伏在怦怦作响的胸口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回房去了。
第二天肖茯起了床,洗漱完走到客厅,赵荆笙正在厨房里忙活,看到她出来,探出头来,道:“稍等一会儿,早餐马上好。”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心情很好。看着肖茯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外头阳光明媚,真是个美好的周日呀。
肖茯走到沙发旁,往云遥家里拨了个电话。
嘟嘟嘟几声过后,一个清爽的男孩嗓音传来。
“你好,我是答录机,主人现在不在家,有事请在滴一声后留言哦~”
肖茯有些失望地放下话筒。自从那天她成功进了肖茯的身体,云遥借了她的玉佩,就带着郝响离开了,之后来了通电话,说要出门旅行,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那块寒晶貔貅,她就贴身挂着,云遥曾经说过要戴满3年,所以她一刻都不敢离身。
拍了拍挂在胸口的那块保命符,肖茯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赵荆笙有好几个周末都在加班,难得休息,或者他们该找个近郊,出去逛逛。
***
看着肖茯下了车,赵荆笙连忙探出头来,说道:
“下班了就在门口等,不要走开。我今天会按时下班的。”
“知道啦。”肖茯笑着挥挥手,等到赵荆笙的车子开远了才回过身。
一转头,就见到小白正倚在门旁,嘿嘿笑着。
“呦,笑得可真甜蜜呀!真是羡慕嫉妒恨呀!”
肖茯白了他一眼。
“你也趁早去找一个,就不用总羡慕嫉妒别人了。”
小白揉了揉鼻子,又是嘿嘿笑了几声。
“这不是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纯天然美少女嘛。”
肖茯“噗”地笑了出来。
“我看你呀,是打工太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谈恋爱。”
小白笑嘻嘻地看着她,夸张地手舞足蹈。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小茯姐姐也~”
肖茯不理会他耍宝,笑瞪了小白一眼,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肖家父母在西藏大学安顿了下来,姐姐也在埋头设计。这几天,她和赵荆笙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俨然像对小夫妻。顺遂甜蜜的生活,似乎能带来无穷的力量,连工作都让她觉得有无限乐趣,充满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