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梗着脖子,一幅要吃人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是女人而心软:“还愣着干嘛,快说啊,到底如何了?该怎么治好,你们到是说话啊,朕养你们这群废物做甚?”
最后还是由王御医站出来,把诊出来的基本情况着情汇报了一番,当然,有些需要会诊的病症就一语带过。
“皇上,皇……呃晏……”王御医说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大问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女子。
叫皇后肯定是不妥的,晏氏早在一年前就废了,叫晏将军也不行,晏氏一族已经从官籍中除名,所以这个称呼把她难住了。
她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席斯辰烦不胜烦,脾气越来越暴躁,“弦儿还是朕的皇后,她是被人陷害的,朕不日就会昭告天下,还她一个清白。”
他的话异常坚定,不容置疑,说完还特意扫了陈妃一眼,眼中冒起森森寒意,陈妃心里一片冰冷,泪如泉涌,懊悔不及,他果然听到了。
晏弦比任何人还要诧异,脸上第一次出现冷漠以外的表情,这还是那个恨她入骨,想尽办法折磨她的人吗?
皇后?太可笑了!
他什么时候把她当成皇后过。
现在这幅身子经不起折腾,不想再与他争锋芒。
让她在冷宫自生自灭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她大汗淋漓,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只有在痛极的时候才低吟一声。
一阵软香飘了过来,晏弦蹙了蹙眉,默默地转过头去。
席斯辰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道一声糟糕,出来太匆忙,忘了换衣服,身上难免会沾有脂粉味。
温柔地按住她乱动的身体,轻哄道:“别动,小心伤着。”
晏弦果真不再动,只用一双复杂的眼睛看着他,那双日渐灰白的眸子里满是疑惑与不屑。
晨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他身上打上一道银晖,他的目光皎胜日月,光彩夺目,眉眼俊隽,风度翩翩,他像一道光束,将整个屋子照亮。
晏弦无暇欣赏,这个男人不属于她,再多的惦念只会伤人伤已。
既然不让她动,她就闭上眼睛,全身心抵抗身体的剧痛,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每天都在循环,不过她早就习惯了。
席斯辰没想到她这么乖这么听话,安静的像尊瓷娃娃,一身傲骨削的踪迹全无,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
一个轻吻落在她侧脸,晏弦惊讶地瞪大眼睛,样子呆呆萌萌地,看的席斯辰心都快化了,全然不在意旁人见鬼的表情,怜惜的擦了擦她脸上的秽物,眉心轻拧。
“她伤的很重吗?朕想听实话,不管伤的多重,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医好她,朕要她恢复如初。”
王御医差点跪倒,恢复……如初!伤的这么重,怎么可能恢复如初。
但这话她万不敢当面说出来,会要命的。
王御医很忐忑,斟酌道:“娘娘主要伤在胛骨,还有长久的营养不良造成的气血两亏,至于其他外伤……”
这都是眼睛能见的,她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只能捡些该说的说。
见皇帝的脸越来越黑,又有发怒的前兆,王御医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