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带着丫鬟正在准备笔墨纸砚,晚宴上,众人更是菜过五味,酒足十分,八个丫鬟各自收拾起董家八个后辈子弟桌子,随后铺上笔墨纸砚。
能在会宾府出现的后辈子弟,全都是得了祖学神通年轻之辈,八个后辈子弟年轻俊美,更是有不少子弟侧目苏月容,那婀娜多姿身段,当朝显赫地位,闭月羞花之容,更是让不少董家子弟倾心,早就迫不及待,要是能娶到苏月容,那可真是捡到宝了。
不仅今后赴京科举大有助力,朝堂之上,更有大学士丞相照拂,封疆大吏都不入法眼,说不定丞相年近古稀,还有望成为当朝首辅,真可谓权倾天下,皇帝之下万人之上,美色娇妻,财权双赢,众位子弟越想越兴奋,巴不得现在就在纸张上宣泄快感。
唯独董逸跟董洪两人迟迟未拿起毛笔,前些日子,在考学之时,这苏月容竟然以肉眼凡胎,露出鄙夷,董逸自是看在眼里,早就对她没什么好感,这时又含情脉脉,简直翻脸比翻杂书还快,董逸更是轻看苏月容不少,容貌在美,色艺双绝,虽让董逸有所把持,但还不至于跟这等女子提亲,把玩把玩倒也算了,董家都是士子书生,天性风流才子佳人,逢场作戏,并不忌讳。
倒是董逸四下观望,董洪居然镇定自若,好似没有任何动笔之意。
早在几年前,董洪还年少,天资聪慧也不枉董逸多少,更是仅十来岁就得了神通,虽然当年屈居董逸考学之下,但也算董家奇葩。
董逸还以为这是在义学斋做学问那样,纸笔挥毫即可,那就大错特错,其他六人同辈子弟,才写数字,就按耐不住,纷纷施展神通,暗自较劲,金光挥洒,不仅在自己纸张上书写,还要用祖学神通把其他同辈子弟字迹抹掉。
众位同辈董家子弟,神通修为高低,一眼便瞧出究竟,祖学神通高者,自然施展神通更胜对方,字迹必定被抹去,而在自身所写字迹,却未被金光遁走。
看了片刻董逸也想知道,自己武道凝魄境,能否抵抗神通,深吸几口精气,静下新心来,随手握起毛笔,猛然沾了墨汁,开始挥毫,手笔之间,钢筋威猛,力走劲道,其他六个同辈子弟斗的正是难分难解,见董逸执笔,全都心下大惊,若论学问,董逸自是最高,早就眼见为实。
更是纷纷分开心神,冲着董逸纸张飞射神通,挥笔之间,六道金芒,端着墨汁,飞射向董逸所写纸张上。
董逸暗喜,终于引来同辈子弟施展神通,那还有心再写下去,凝魄之后,感觉一步之内尽在掌控之间,气息流淌,呼吸吐纳,更是亲身感受,凝魄那就是以先天所生肉身魄力,来震慑四方,以人力对抗天威,就算真神临世,心神也无任何惧怕,稍有退意,凝聚的魄力就会倒退,如万丈潮水,不进侧退。
六道祖学神通夹杂少许墨汁,飞泻向董逸纸张,还未到一步之间,气息迸溅而起,硬是阻隔开来,眨眼之间,消散不见,董逸看在眼里,心下大喜,真如了空所言,凝出魄力,就可抵抗神通,武道第三境凝魄,确实能破神通,还且更胜一筹。
人之魄力决心,连天地都束缚不了,更何况天衍神通,凝魄境至少能破神通第四重以下,也就是说其他六个年轻同辈,祖学神通都在第四重之下,却也要比当初董青山用小灵开智丹强自提升到神魂修为强上不少,强弱立辩。
这时在一旁静坐的董洪眼角露出惊异,见董逸居然把其他六个同辈神通给破了,便也拿起毛笔,点在墨汁猛洒向董逸,又是分出数道墨汁袭向其他同辈,其他同辈子弟见状,还未从董逸破除神通惊奇中醒来,便纷纷祭出宝器折扇,挡住董洪所施展的祖学神通。
可惜宝器还未祭起,就被董洪神通破尽,墨汁夹杂少许金光,点在纸张上,刚才所写数字,全都消失不见。
突然董逸感觉一步之外,又有神通袭来,更是不做犹豫,凝魄气息再次展开,整整一步,气息流淌,充盈隔绝,而祖学神通夹杂金光,猛烈撞击在气息上,如同拉满弓飞射而出的利箭矢,硬是要刺穿这气息不可。
半空之中,撞击出层层墨汁,硬是跟气息不相上下,在旁观看的赵婉儿苏姑娘更是好奇,简直棋逢对手,就连在座的六个长辈,都欣慰点头,也不知是赞董洪,还是董逸。
相持半响,最终董洪笔墨一挥,金光散去,墨汁凭空掉在地上,溅起墨花,董逸更是停手,周围一步气息全都恢复平静,停笔端坐,而纸张上只写了两三字而已。
苏月容看在眼里,气上心头,不时露出少许寒光,直射董逸,自是以为刚才董逸跟董洪两个董家大才争风吃醋,没想到都还不写了,着实气煞苏姑娘,赵婉儿倒是好奇望了几眼。
其他六个同辈,见董逸董洪两个劲敌,都做弃权,更是卖弄起来,神通施展,毫不客气,片刻过后,其他六个同辈,五个脸上丧气,唯有一人趾高气扬,拿着纸张所写,承在二叔公面前,眼神不住打量苏月容那身段。
几个叔公都是明眼,早就看出苏月容这以文会友,无非就是想让董逸胜出,再做成人之美,倒是没想到董逸和董洪故意弃权,明白的就是要拒婚,二叔公面色铁青,也不知该如何说的。
这时苏月容倒是站了起来,纤细白皙的双手,微微扶了下额头,故作病态,起身告退说道:“各位长辈,数小女子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
“既然苏姑娘有佯,来人,还不扶苏姑娘回府上休息。”二叔公见解了围,急忙叫道。
几个丫鬟出来,扶着苏月容就往府外走去,苏月容低头,寒星刺骨,狠狠瞪了一眼董逸,赵婉儿见没热闹可看,也跟着告退,刚才胜出的董家子弟傻傻楞在中央,不知所措。
晚宴不欢而散,全都各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