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哈努·帕茶想了想,点点头道:“好,我这就交代下去。”
帕茶老爷子道:“要注意控制好,不能闹得太过了,否则我们不好收拾了。”
西哈努·帕茶点头应下,转换了话题:“阿爹,针隆儿今天可以下地走路了。”
自从针隆·帕茶醒过来后,他们父子两个就没有去看过,有意把他晾在一旁,并不是他们两人不心疼他,只是想让他吸取教训,帕茶家大管事的每天都会向他们回禀针隆·帕茶的情况。针隆·帕茶虽然纨绔,但不是笨蛋,希望他能从他们父子两个对他的冷淡态度中看出一些东西,从而反思一下。
帕茶老爷子右手在轮椅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开口道:“我就不去看他了,你去一趟吧,跟他好好谈谈,一定要让他知道错在哪里了。”
西哈努·帕茶张了张嘴,但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帕茶老爷子的意思。帕茶家在清莱府并非一家独大,作为帕茶家的唯一男丁,已满十四岁的针隆·帕茶应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帕茶老太爷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抓紧时间,给他选两个稳重一点的保镖,陪他去清迈府。原来那几个不能用了。”
西哈努·帕茶一惊,道:“阿爹,需要那么着急吗?针隆儿的伤还没痊愈啊?”
帕茶老爷子挥了挥手:“他皮糙肉厚的,这点伤没什么问题。”对于孙子的身体状况,帕茶老爷子还是很上心的,每天都会询问医生:“他要是留在清莱,我们会很被动。”想了想,有点不放心:“到时候让二管事跟过去,看着他。”
这个孙子,本性并不坏,只是从小受家人宠溺,养成了张狂的性子,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希望他能吸取教训,他可是帕茶家的希望啊。
泰历八月二十六清晨,晴,阮家内院,阮老太爷住的小院。
自从守夏节开始,泰国进入了雨季,雨一下就是十天,好不容易到今天才没下雨。一大早,天空便罩着灰蒙蒙的雾气。阮祖、阮籍和阮黑三人进入这个小院的时候,阮老太爷正让人搀扶着,在院子内散步。三人忙上前请安,晨昏定省是阮家的规矩,这么多年来,只要没出门,阮祖兄弟每天早晚都会到这里来请安,而阮黑,阮老太爷待他如子侄,他自然也得来。只是这个规矩到了阮天猜这一代,就不怎么遵守了。
请完安后,阮祖赶忙上前两步,搀住了阮老太爷:“阿爹,您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医生不是让您多休息吗?进房间吧,外面湿气重!”
阮老爷子年轻时意气风发,白手为阮家在泰国挣下了偌大家业,却落下了满身伤病,年老时体弱多病,前些天感染风寒,到这两天才见好。
阮老太爷笑了笑道:“没事,窝在房内这么多天了,趁着天气好,出来走走。人老了,睡眠自然就少了!”他看了看阮籍和阮黑,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石凳:“都来了,我们到那边坐坐吧。”
本来搀扶他散步的家人很自觉的退了下去,阮祖三人搀着阮老太爷在石凳上落座。阮老爷子看了看三人,笑着道:“说吧,什么事?”这三个人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有事”两个字了,以老爷子老辣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来。
阮祖“呵呵”笑了两声,把几天前阿南将军出面邀约几家人“坐一坐”的事情说了一下。阮老爷子这几天生病,他们并未将这个事情告诉他,今天见老爷子身体好了不少,精神也不错,才说了出来。
阮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我们加入的理由是什么?”
阮籍回道:“就是粥铺那件事,坤沙副官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争取一些利益。”针隆·帕茶指使叻隆到阮家粥铺闹事的事,他已经禀报过阮老爷子。
“那件事可大可小,”阮老爷子想了想道:“这两天有什么动静?”他和帕茶家争斗了几十年,以他的了解,这次的事虽然对帕茶家很不利,但帕茶家不可能坐以待毙。
“清莱府的大小报纸在阿南将军的默许下,对事情进行跟踪报道,帕茶家很被动。这些天他们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有些店铺几乎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了。”阮祖有些兴奋,以往和帕茶家的争斗都没有占到便宜,这回看见帕茶家吃瘪,他还是很高兴的。
“西哈努·帕茶这两天频繁和几个店铺还有农庄那边的的管事会面,还拜访了几个平时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大户,似乎在商讨什么事情。”阮黑插嘴道,他有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似乎要发生点什么。
阮老爷子沉默着没有说话,阮祖看了阮黑一眼,忍不住道:“我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是正常的,他们的生意下滑的那么厉害,应该是在商讨对策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可就要亏本了。”这个事情阮黑昨天就跟他提过,他没有放在心上。
阮老爷子看了看阮祖,又看了看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阮籍,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大儿子阮祖性格外向,沉稳有余,但却是魄力不足,眼光也不够,二儿子阮籍又是个安静内向的性子。阮家今后还要靠他们,只能慢慢引导了。
阮老爷子没有表态,而是反问道:“帕茶家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尽快解决这次事件的影响,搞不好会影响帕茶家的根基。”阮祖想了想道。
“是了,他们现在商量什么生意上的对策,都是治标不治本,在这件事儿没有解决前,他们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得到改善,各个方面也不会允许。”一直没有说话的阮籍若有所悟,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阮老爷子赞许的笑了笑,目光仿佛穿过了雾气看向远方:“想当年,你们的爷爷带着你们的奶奶和我来到这清莱府,两手空空,一切都要从头做起,那时候的帕茶家,规模已经不会比现在小了。一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我们阮家总算在这异国他乡站住了脚步,这清莱府也有了我们的一席之地,而帕茶家,几十年了还是原地踏步。跟帕茶家的人,也斗了几十年了!”
老人家一说起以前的事儿,总是容易陷入回忆。阮老爷子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年跟着父亲母亲一起为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而奔波,似乎又看到了父亲临终前因为没有为子孙留下点家业而不甘的双眼,耳边响起了父母的谆谆教诲······
阮祖三人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
好一会儿,阮老爷子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以我对帕茶父子的了解,他们不可能舍本逐末去商讨什么生意上的对策,他们这是想顶住压力,要有所动作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阮祖不由有点着急了,他和阮籍两人这些年对帕茶家搞了不少小动作,却没什么成果,好不容易这次有这个机会摆在面前,可以借点外力打压一下帕茶家,对阮家的扩张也很有利,他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你想做什么呢?”阮老爷子微笑的看着他:“即使知道了帕茶家想要有什么动作,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要记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先要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后朝着那个方向去做,去努力。这次,我们不是急先锋,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要太过执着于能够得到多少利益。”
看见阮祖有点不甘心的样子,他又继续道:“这次阿南将军要拉我们一把,是因为相对于帕茶家,我们还是比较弱势,有我们出面顶着帕茶家,对他也比较有利,毕竟我们是支持他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把我们绑上他的战车。我们或帕茶家任何一方过于弱势,都会影响他的施政,这点你们要想清楚了。”
阮祖三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阮老爷子就站了起来:“老大,你去一趟,告诉阿南将军,我老头子随时恭候他的差遣。另外,带给他四个字‘迟恐生变’。”
阮祖三人也赶紧站了起来,阮籍过去搀住了老爷子,阮黑刚想和阮祖一起离开,阮老爷子开口叫住了他:“黑子,阮天猜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犯浑?”
阮祖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阮黑转头站定,想起阮天猜这几天要死要活的样子,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回道:“他敢?我给他们制定了训练目标,这会儿正在练武房练着呢。”
阮老爷子叹息了一声:“阮家就这一根独苗,你要好好管教一下,让你多费心了。”
阮黑连道不敢,阮老爷子又道:“好些天没见着他了,让他过来一趟吧。”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的那个徒弟,叫他也一起过来吧,我还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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