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回来啦。”穿上皮皮屁颠屁颠叼来的拖鞋,床床看到了正蹲在席率肩膀上的妖怪鹦鹉,“咦,毛毛不是傻啦吧唧的吗,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突然开窍了吧。啊,我去下厕所。”席率突然感觉肩膀上的鹦鹉有点不对劲,立刻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好漂亮的女孩啊,小哥,你可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啊!”这鹦鹉此时将一双翅膀抱在胸前,眼睛里闪烁着全是小星星,“我敢保证,用不了几年,这又是一个妲己啊!”
“妲己?那不就是狐狸精吗?靠,你骂人呢啊!”
“你居然知道妲己?不会吧,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妖怪中能记得的也不多了呀?”
“不就是勾引纣王的那只狐狸精吗?地球人都知道,电视里面各种版本都拍烂了!”
“纣王是谁?和妲己有什么关系,没听说过。”妖怪鹦鹉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眼神,“你刚刚说的电视是啥?”
“电视的是啥一会告诉你,我现在跟你说个事你可得记住了,以后床床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能说话,最多就是像普通鹦鹉那样重复说一个词,明白不?”
“行了,说的这么明白我还能听不懂,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不就是不想让那位小美女发现我是一只妖怪嘛,真麻烦!”
“对了,你从哪来的,怎么会变成仙丹的?”直到现在席率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这个……”就在妖怪鹦鹉欲言又止之时,床床的声音传了进来,“哥,皮皮嘴里怎么都是鸟毛啊。”
席率回头向妖怪鹦鹉看去,见它全身上下羽毛光鲜无比,没有半点少毛的地方。
席率忽然又想到这鹦鹉原本残废的事实,身手拉了拉它的翅膀,疑惑道:“我记得这翅膀是断掉的呀?”
“别乱碰!”鹦鹉将翅膀收回,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怎么说我也是木系中的一流妖怪,别说是断了只翅膀,当年的时候就算把我打的稀巴烂,照样都可以恢复原样。”
“这么厉害?真的假的?”席率一脸认真的抓起它,‘啪’的一声脆响,将其摔在了地上。
“哎哟哟——我说的是当年啊……”
席率还真不得不信,刚刚给它好像一坨大便一样‘pia’在了地上,下一刻居然跟没事一样再次爬上了自己的肩膀。
……
“哥?鹦鹉也吃肉吗?”
床床看着站在饭桌上,正在狼吞虎咽的妖怪鹦鹉,目瞪口呆。
“这……这个……可能是新品种的鹦鹉咱们以前没发现吧。”
席率将脑袋埋进了饭碗里。
不过对于这个抢生意的新对头,皮皮似乎不大感冒,一看妖怪鹦鹉正在靠近自己的饭碗,立刻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以示警告。
而妖怪鹦鹉眨着小眼睛转了两圈之后,很干脆的离开了皮皮那里。
吃过午饭之后,席率就要去快餐店打工了,临走之前悄悄的再三嘱咐妖怪鹦鹉,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这妖怪也是再三保证。
可是席率却怎么都觉得不托底,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去快餐店打工送外卖的时候肩膀上还带着一只鹦鹉吧。
和床床说了声,席率就蹬着他的爱车出发了。
看着席率的背影远离的大门,这妖怪的鸟嘴竟然露出了一丝十分人性化的****表情。
当席率满头大汗的工作完毕,刚一进院子,就听见一声惨叫在屋内传出。
将车子一扔,席率直接冲近屋子,却看见此时床床正泪眼汪汪的捧着一物。
“怎么了?怎么了?”
待席率定下神看清床床手里的东西之后,不禁老脸一红,连忙将视线移开。
“哥你看啊,人家新买的文胸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席率再次仔细一看。
果然,那雪白的文胸左边那个罩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好似不规则平行线一样的污迹,仔细看起来有点像脚印,但这种前后各两根脚趾的脚印席率还是真从没见过。
“皮皮,皮皮——”妖怪鹦鹉这时候扑腾到了床床身边的椅子靠背上,扯着嗓子一个劲的叫。
而皮皮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床脚边睡得正香,此时听到有人叫它耳朵立刻轻轻的动了动,却是眼睛的都懒得睁开。
席率和床床立刻下意识的向皮皮那肥脚看去,然后再看看文胸上的脚印,可是怎么对照都看不出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席率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一把将那妖怪鹦鹉抓在手里,向上一翻露出了它的肚皮,还有那双小脚。
那四根前后张开的脚趾此时正在很有节奏的乱蹬着……
“我靠!你丫的猥琐色鸟!就猜到是你!”
‘pia’的一声脆响,某猥琐鹦鹉被贴在了天花板上,随后身体伴随着数片羽毛,好像秋天的叶子般飘荡下来,落在地上之后还很悲惨的抽搐了几下。
“哥,不至于吧,它又不懂事。”床床被席率这暴力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又哪里知道这贱鸟堪比不死小强,单凭席率这两下子还真就伤不了它。
“再装死就不给你饭吃。”席率理也不理它,随口说道。
听闻此言,猥琐鹦鹉立刻生龙活虎的扑腾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它多年未曾进食,还是因为它的口味独特,自从吃过席率所做的饭菜之后简直是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凭借这个,席率也总算是有了可以威胁它的筹码。
要说这妖怪就是妖怪,适应力真就不一样,除了刚开始的时候问过席率几次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再往后基本就没有再提过类似的问题。
而且现在这鹦鹉居然会自己看电视,还他妈地尽找一些限制类的节目看,什么内衣广告,泳装秀之类的都是这猥琐鹦鹉的首选。
如果你看到一只羽毛鲜艳的傻鸟,站在沙发上,踩着遥控器,一边看着某丰胸产品的广告一边留着拉哈子,你会不会感到很难以接受。
但这几天下来,席率是习惯了,就连床床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连会飞的狗都在自个家里养着,现在只不过是一只会看电视的鹦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而这鹦鹉可能是记着在它刚从药丸里蹦出来那会,差点被皮皮吓得魂飞魄散的仇,虽然它打不过皮皮,但却是一直琢磨着栽赃陷害皮皮的勾当。
而一向低调的皮皮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时不时就可以看到它嘴里多出一把鲜艳夺目的华丽羽毛。
也没在赵忠祥大叔的口中听说过这鹦鹉和沙皮有什么世仇啊?可是它俩咋就那么不对路呢,有时候席率真怀疑这俩厮是不是命里犯相?
说到底,这贱鸟的本质还真是猥琐的,****的,要我看栽赃皮皮也不过是它顺手而为,真正目的其实还是想要零距离接触床床的那些内衣。
什么今天一个胸罩,明天一个裤头的,弄的现在床床都开始考虑要不要买一个保险箱将自己的内衣锁在里面了。
……
时间过的很快。
席率随手撕掉昨天的日历,上面的日期已经显示着5月31号,星期四。
“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啊。”席率吧唧吧唧嘴,不以为意。
高考对他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顺便为自己最后的学习生涯留点纪念。
现在席率犯愁的却是高中毕业以后的工作问题,现在上学的时候还说的过去,可是自己总不能送外卖送一辈子吧。
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学也上了十多年,可是现在仔细一想,除了小学时候的汉字与加减法,那些所谓的知识,到了现在,能用得上的又有多少呢?
席率感到了迷茫,甚至有着一丝恐慌,来自于对未来的那种深深的无力。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作弊器一般的存在摆在席率的面前,那就是他胸前挂着的小葫芦。
虽然知道这把双刃剑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但是当一个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面前时,又有多少人可以毅然拒绝呢。
更何况是像席率这样除了负担便一无所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
那颗小葫芦中寄托着席率的希望,已经无法摆脱。
或许当那个白胡子老头将这颗葫芦交到席率的手上之时,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会与这颗葫芦交织在一起。
席率再次将小葫芦拿到眼前,目光复杂的望着。
“臭小子,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得到的?”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再张开,蹲在席率肩膀上的猥琐鹦鹉终于将这个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一个白胡子老头在大街上给我的,将这个葫芦交给我之后他转眼就不见了,从那以后我也再没看到过他。”席率小心翼翼的将小葫芦放入衣服内,轻轻了拍了拍。
“哦?哦……哦!”猥琐鹦鹉连续发出三个音节,之后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闭上了嘴巴不在言语,但是看向席率的眼神却似乎有了一丝变化。
“床床,走啦,上学去了!”
“来啦。”
希望今天它俩不要把房间搞的一团乱才好,席率回头看了眼,腿一蹬,载着床床向学校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