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的变身事件已经过去了六天。
前几天梁宽打来电话说这阵子有事要忙,所以暂时就不会过来找自己了,还告诉席率不要让床床太想念自己。
这个好消息到是着实让席率高兴了半天。
那天换回身体之后,席率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跑去了臭水沟那里,并且在两个正要倒马桶的老太太诧异的眼神中,跳下了水沟,满脸幸福的摸索出了那个塑料袋。
在这些天内,席率对这条项链不断施展出了极其残忍血腥的暴力手段。
例如项链身上那一排又一排的牙印……
经过了六天的宁死不屈,那条可怜的项链终于再也抗不住这恶毒的刑罚,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席率还是决定将这项链继续雪藏几天,等那根本不存在的风声过去了再考虑卖掉的问题。
“又有动静了?!”
席率被皮皮已老办法叫醒后,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轻轻摇晃着放耳边的小葫芦。
“吃不吃呢?如果又是那种变身的仙丹,并且是永久性的可就惨了……“
席率的手伸了又缩,却始终没有拔开塞子。
看来变身成皮皮那件事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唉,等等看吧,仙丹又跑不了。”
席率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吃过早饭之后,席率包着头巾开始打扫房间。
而床床则被她的那个叫做莉莉的同学找了出去。
虽然今天是星期天,但快餐店也是要下午才会开始忙碌的,所以这个上午席率还是很清闲的。
而席率打扫房间时,也再一次清晰的了解到了这老旧破房的悲惨程度。
裂纹满布,下雨漏水先不说,就单单看那墙皮脱落的,好比斑秃治疗广告中,那张标注着‘治疗前’的图片一般,就让人心里由衷的感到不舒服。
“如果有钱了,一定要尽早换个房子。”想到这席率下意识的看向胸口,小葫芦正轻轻摇晃着。
单单靠工作攒钱买房子不知得等到哪辈子去,那条金项链虽然值钱,但能卖个一万两万的也就撑死了,想要买房?茅房都买不起……
不过如果这里面的药丸能给我带来一个点石成金的能力,哪怕是一天,不,一个小时也行啊。
如果真那样我就豁出来了,除了我和床床还有皮皮,我他妈地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给它点成金子!
想到这,这厮又开始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意思。
“不是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要不我再试试?”席率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试试,试试。”笼子中的残废鹦鹉,一蹦一蹦的连声附和。
这可怜孩子哪里知道,如果席率那厮真有了这种能力,那么下一届的金鸡奖的奖杯就极有可能会换成它自己了。
用眼角瞅瞅它,席率大叫:“好!就听你地!”
可谓是轻车熟路,行云流水般的拔开塞子,随后一颗金黄色的药丸出现在席率的掌心。
就在席率张开大嘴,正准备再次品尝仙丹时。
异变突起!
只见那药丸居然自己动了!
虽然只是轻轻的晃了晃,但是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药丸上的席率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席率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再次确定是不是自己刚刚打扫屋子时眼睛进了沙子,又或者出现了某种幻觉之时。
那药丸身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黑色裂痕,紧接着好似破碎的玻璃一般,裂纹瞬间密布药丸全身。
“怎么回事?”席率一头雾水的愣在那里。
忽然“啵”的一声轻响,药丸整个碎裂开来。
就好像一个蛋壳,碎裂之后药丸外壁不过是薄薄一层,而药丸的核心却是一团极有质感的淡黑色烟雾。
那一小团的淡黑色烟雾极其浓郁,看上去甚至会有一种粘稠感。
“旺旺旺!”原本无精打采的皮皮,忽然对着那团黑雾狂叫起来。
那团黑雾好像是被吓了一跳,凝聚成一团的浓密雾体都差一点被震得散开。
席率可是重来没见过皮皮这个样子,皮皮这厮平时蔫了吧唧的,永远像是睡不够的样子,它可是看着镜子发呆,能愣几个小时的选手。
像现在这样声嘶力竭的发狂,还真是第一次。
只见皮皮猛地原地高高跃起,向着那团黑雾就扑了上去。
“我靠!别……哎哟!”
那团黑雾原本是在席率手心中飘着的,皮皮这一扑,席率下意识一抱,结果一个重心不稳,一人一狗直接倒在了地上。
再看那团黑雾,此时却飘到了那只残废鹦鹉的脑袋上方。
这鹦鹉真可谓是身残脑不残,显然是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此刻剧烈的拍打起翅膀,并且不断发出刺儿的鸣叫。
席率看的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指甲大小的一团黑雾对着残废鹦鹉的脑袋一撞,便好似一棵投进水中的石子,不见了……
而那鹦鹉也慢慢停止挣扎,闭起了眼睛跟睡着了似的。
“旺旺旺——”好不容易将头与屁股的位置颠倒回原位,皮皮不顾依然龇牙咧嘴倒在那里的席率,再次向笼子中的鹦鹉扑去。
鹦鹉瞬间睁开双眼,居然露出一个十分人性化的表情。
它在害怕!
双翅一扇,它居然撞破了鸟笼飞了出来。
要知道这鹦鹉的翅膀原本是折断过的,根本就飞不了,要不然凭席率那腿脚也抓不到它。
而此时,这残废鹦鹉居然飞了起来,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十分有力。
就这样,一鸟一狗,飞在屋内,展开了激烈无比的追逐赛。
真可谓是扑朔迷离满屋灰,锅碗瓢盆满天飞!
边飞那鹦鹉还不时回头,之后便更加卖力的扇动翅膀,那真叫一个惊心动魄。
“小哥,小哥快别看热闹了,管管你家这畜生啊!”
鹦鹉居然突然冲着席率叫了起来。
要知道这鹦鹉可是奇笨无比,有时候一句话你教一整天它都学不会。
至于此时这么复杂的一句话却被它说的如此流利,如此具有逻辑性,席率顿时张大了嘴巴,无意识的发出一个‘啊’的升调。
鹦鹉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频频看向席率的卧室,趁着皮皮一个空中转向不及时,一头钻进了卧室。
随后皮皮也钻了进去。
可是这一人一狗钻进房间之后,闹腾的声响却是越来越小,仅仅一小会,皮皮再次以它的标志性的肚皮朝天的姿势飘了出来,如果不是它嘴边那几根色彩鲜艳的羽毛,还真就跟啥事没发生一样。
“难道被吃了?”席率连忙跑进了卧室,紧接着卧室内便传出一声惨烈无比的凄嚎:“啊啊啊——我的项链啊!”
席率看到了什么?
原来那鹦鹉此时正依靠在枕头上,好像吃糖葫芦一样的,用爪子抓着那条席率的命根子,十分惬意的吞咽着。
任谁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命根子在未经自己允许的情况下,被随意吞咽吧,更何况还是一只鹦鹉?
席率怒了!
张牙舞爪的就扑了上去!
可是刚扑到床前席率却站住不动了。
金子?鹦鹉?吃?席率的脑袋里出现了这三个无论怎么组合也无法连成句子的词语。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反应过来的席率随手抄起一碗昨晚剩的煮面挡在前身。
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节项链咽下肚,鹦鹉打了个嗝。
“你看到了,我是一只妖怪。”左右平摊着翅膀,鹦鹉居然歪着脑袋耸耸肩。
“妖怪?”
“没错,我就是妖怪!”
“靠!我管你是什么,你干嘛吃我金项链!”
席率大怒,高高将面碗举起,作势欲砸,谁知碗一歪,几根昨晚吃剩下的面条掉在了他的脑袋上。
“要不是为了应付那只畜生,我才不吃这么脏的东西呢,你也不说给洗洗。”
见席率情绪即将失控,鹦鹉连忙摆动翅膀:“因为我刚刚觉醒,妖力不稳,所以才需要暂时借用一下你的金子,别那么小气,以后还你就是了。”
“还我?把你卖了都买不起那项链的一小节!你怎么还?”眼看就能换成花花绿绿钞票的金子就这么被眼前的鹦鹉吃掉,席率恨的牙痒痒。
“请你别忘了,我可是妖怪,作为一只高贵的妖怪,我会赖你的账吗?等我妖力稳定以后就可以化作人形,到时候自然有的是办法还你金子,不过我在化形之前你可得照顾我。”
“我靠,吃了我的金子还要我照顾你?”
“想不想要你的金子了?”
“……你以后不会再吃金子了吧?”
“我到是想吃,你有吗你?”鹦鹉一脸鄙视。
“好吧,养毛毛(鹦鹉以前的名字)也是养,养你也是养……”
席率肩膀往下一塌,几根面条在头发上耷拉下来,说不出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