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率,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一个长的跟花骨朵似的水灵无比的漂亮丫头,含情默默的注视着前方。
她轻轻咬着自己那青涩而娇嫩的下唇,眼中莹莹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在她那姣好而颤抖的背影中,我们不难看出她此刻复杂而紧张的心情。
此时,某男只觉天旋地转。只觉得有一条水桶那么粗的闪电瞬间正中自己的天灵盖。将自己劈的外焦里嫩,酥麻无比,灵魂似乎都流着口水飘了起来。
模糊间,席率只见那姑娘羞涩无比,却又美艳照人的可人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随后就是一阵没得商量,毫无保留、狂野不羁而又热情似火,交织着爱与奔放的疯狂之吻……
感觉着那条滑腻腻的小香舌在自己脸上轻挑而又撩人的不断游动着,席率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一定是非常之****而又享受。
可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那条美味可人的香甜小舌却迟迟没有进入正题。席率已经等不及了,他决定化被动为主动,推翻压在自己身上十八年之久的处男枷锁,于是他眯着眼睛嘟起嘴,开始向那美好的存在迎合而上……
“哎呀!又被强吻了,我可怜的皮皮”
突然!席率只觉得凭空出现了一道比刚刚粗大百倍的巨型闪电,好似怒龙一般瞬间将自己吞没!
有人说,人在临死之前所有的记忆都会像放电影一样在脑袋中瞬间滑过,尤其是一些极其深刻的画面更是会在弥留之际难以割舍。
席率此时就有这种感觉,在这一刹那,那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他想起了很多不愿想起,却又每天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残酷事实!
微微睁开双眼,事实出现眼前……
好似橘子皮一般褶皱的脸孔渐渐清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呆泄而又执着的表情,含着半截却又露出二分之一的舌头,还有那不断发出的好似RNB说唱歌手一般具有后现代节奏感的‘哈、哈’喘息声,这一切都无法掩饰这是一条沙皮狗的事实!
席率用复杂无比的眼神,默默与皮皮无声的交流了10.5秒钟,这十秒多一点的时间内,席率却是如同诉说了千言万语一般,那眼神让所有不小心看到的人都会止不住生出一种痛哭流涕,黯然心碎的悲伤情感。
“床床,你……”
“好啦好啦,每次都是摆出那么一副表情,你就不会有点创意?什么嚎啕大哭啊,倒地不起啊,暴跳如雷啊,娇羞无限啊……”女孩停了下来,手指戳着粉腮,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脸颊飞起两朵红晕,“呸呸呸……差点忘了你们两只都是公的!”
随后这个恶魔一般的漂亮女孩,用小手拍了拍沙皮的脑袋瓜,迈着轻松愉悦而又喜气洋洋的欢快步伐,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席率的卧室。
“快起床做饭啦……”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了起来。
“唉,每天都这样,这丫头现在也上了高中了,怎么还是好像长不大似的,这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席率吧唧吧唧嘴,眼皮又有了再次闭合的趋势。
“皮皮饿不饿?老哥不给咱们做饭,咱们只好自己找东西吃了……苦命的孩子……你爱吃鹦鹉吗?”门外传来床床的低语,声音不大,刚好能被床上的席率听到。皮皮好像听懂了似的附和两声。
“来了来了……”
席率心中却在哀嚎,我可怜的毛毛,总有一天会不明不白的死在那邪恶二人组的手里。
……
提着菜筐,席率离开了早市。
早市离家比较远,要走十多分钟的路程,但是价格却比超市的要便宜不少,勤俭持家堪比5、60年代的老年妇女一般的席率,自然不会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地方。
就在席率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紧挨着马路一侧快步奔袭,他要赶在老妹想出下一个折磨自己的坏点子之前安全的回到家中。
至于说他为什么如此小心的远离马路,甚至都要蹭着人家商店的玻璃前行。
那就得说道他的养父母,也就是床床的亲生父母了。
三年前,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用他们的生命,向国家诉说了酒后驾车对共和国公民的危害性。
虽然其行为不可谓不悲壮,过程不可谓不血腥,但收到的结果除了那少的可怜的赔偿金以外,似乎也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留给床床以及席率的东西,除了他们现在居住的那座地处偏僻地带,夜间可以听到野猫团体集体飙歌的老旧平房以外,也就是那条叫做皮皮的沙皮狗了,那是床床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这三年间,可以说这兄妹三……兄妹二人一狗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而这操持家务,洗衣做饭,柴米油盐的重担……你不能指望那个内裤都要哥哥来洗的床床,会做这么复杂的事情,你当然更不会指望那条每天早晨都要与席率亲密无间的进行超友谊接触的皮皮来做这些事。
所以,这三年间,席率已经成功的从一名德智体美劳全面不优秀的学生,升级到了德智体美劳依旧全面不优秀,但却是当之无愧的家庭妇男预备役!
好了,言归正传……
话说我们的主角席率同学,拎着菜筐,离开了早市……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这句话说过了。
“喂,小伙子。”
“拎着菜筐的那个小伙子。”
“那个蹭着玻璃走路,手里拎着菜筐,左瞧右看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可能满大街都是,但是拎着菜筐的小伙子可就不多见了,而且拎着菜筐又蹭着玻璃走路的小伙子,这满大街貌似就自己一个……
听闻此言,席率终于确定了,身后这道声音是在叫自己了。
回过头的那一刹那,当真是情深深雨蒙蒙,好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除了白花花的一片。席率啥也没看见,只感觉一个干巴巴的鼻头已经顶在了自己的下巴上,并且还有一双白多黑少的老眼努力向上翻着看向自己。
在这一瞬间凭借眼前这物体的大致形状以及组成部分,席率可以判定这是一个顶着鸟窝一般白发的老人,而且还有点秃顶。
已每三点五秒一步的频率,席率连续后退三步,终于是豁然开朗,看到了一位须发皆白,好似下一秒就要羽化成仙,驾鹤西去,也就是好像立马就要死翘翘的了白胡子老头正站在那里一脸淫笑的看着自己。哦,不是,是和蔼可亲,面露慈祥微笑看着自己。
就是那个猥琐中蕴含着高尚,****中流露出慈祥,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一股具有浓厚的颓废艺术气息,而又充满了强烈冲突感的白胡子老头。虽然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不可否认,是他改变了我一声的命运!
这是若干年后,席率在一次酒后吐真言的过程中,说出的原话。
“大爷?您叫我有事?”
虽然看这老头的岁数,似乎做自己死去的老爸的爷爷都闲岁数大,但处于礼貌,一向稳妥的席率还是将之称呼为‘大爷’。
万一人家这卖相只是一种新的流行趋向呢,万一人家只是少年老相呢,您说对不?
老头微笑点头,冲席率招了招手。
这一举动虽然简单,却使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神秘而紧张的氛围开始将自己包裹其中。
下意识的挪动脚步,席率站在了老头面前。
老头跨前一步,鼻尖再次顶在了席率的下巴上……
“大爷,您有话就站那儿说,我远视,太近了啥都看不清。”
席率向后退了退,心道,这老头是不是变态,怎么总琢磨着用他的鼻子来日我的下巴?
当然,一向尊老爱幼的席率是万万不会将这种话说出口的。
白胡子老头再次面露微笑,但席率怎么看那都是一种强烈的惋惜与未满足的表情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看了席率半响,终于在席率就要失去耐心的前一秒,老头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好似水晶制品一般,比速效救心丸瓶子略小的葫芦。
随后向席率递去。
“小伙子,这东西给你。”
第一眼看到那小葫芦席率就打心底有一种强烈的莫名喜欢的感觉,那就好像是资深****看到了绝版的花花公子,顶级的汽车发烧友看到了梦寐以求的超级跑车,小娃娃看到了糖葫芦,皮皮看到了自己正在睡觉……
总之,席率伸手接过了那颗水晶小葫芦。
入手颇为沉重,手感滑而不腻,刚刚远远看去好似透明一般,但此刻仔细看去却又感觉不像,只觉得其中似乎有团团雾气云丝酝酿其中,翻滚不断。
哪怕是商业大酬宾时送你一双袜子,人家都要喋喋不休的介绍半天自己的产品,更何况是这么精致的一个艺术品。
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这个好似水晶制作的小葫芦,席率等着老头接下来的话。
可是半响过后却依旧没有半点声音响起。
疑惑的抬起头,眼前哪还有半点与老头这东西有关的物体。
微风吹过,一片叶子在席率面前打着转转飘然飞过,映衬着他那孤寂的身影,说不出的落寞与惆怅。
“哎呀,糟糕,床床要翻天了!”
顾不得那么多,席率怪叫一声,拔足狂奔而去,卷起一路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