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这是从贤妃娘娘宫中搜出来的物品,据微臣了解,这件物品的样式是贤妃娘娘母国特有的。”办案的侍卫恭敬地将物品双手呈给太监。
皇上看到这个物品时,神色一沉,一副低气压以他为中心扩散,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站在他对面的贤妃,看到此物时,顿时面无血色。
钟琪月因悲痛而导致憔悴的面容,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此刻麻木,麻木。
“皇上,你听我说!”贤妃反应过来想过去拉住皇上的手,从来波澜不惊的面容出现惊慌与紧张。
她的手即将碰到之时,他厌恶地甩开,他转过头,冷静地说:“贤妃失德,谋害,”他顿了顿,看向窗外,又继续说道:“贤妃善妒,不贤,除其封号,即日起降为才人,移居琦雨阁。怡贵人,因小公主突生恶疾而暴毙,感其生育之德,升为宸妃。”说完,一眼也不看众人,径直走了。
贤妃正欲追上去说些什么,可是侍卫把她拦住,她大叫:“皇上!”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看着他的背影,内心顿时充满悲哀,只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再见你。
贤妃站在那里,忽而晕倒,幸好碧琦眼明手快地接住。
钟琪月身边的宫女紫菡见状,高声喊:“来人!送才人回去,别打扰我们娘娘休息!”其他人围上来,仔细地打量着她们的狼狈。
碧画看着她们,气不打一处来,自侍奉贤妃来,何曾受过这般屈辱,朗声叫道:“大胆!”
话音未落,碧琦说:“今日叨扰娘娘休息了,奴婢告退。”说罢,向碧画使了使眼色,碧画愤恨地看他们一眼,说:“奴婢告退”,和碧琦一起扶着贤妃走了。
她们扶着贤妃回到景仁宫,却发现那里又被翻动的痕迹,许多珍贵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
一名尖嘴猴腮的太监走来,说:“今天内搬走,动作快点!”,随即看了看周围,拿起一个讨喜的盆栽,走了。
“实在是其人太甚!”碧画简直就想那个花瓶砸他。
“别跟他计较了,当务之急是收拾东西去琦雨阁。娘娘现在昏迷不醒,总得让她躺着,看看情况啊!”她让碧画和她一起扶贤妃去床那边休息。
“对对对!我现在就收拾。”碧画跑去宫殿清点其他东西,碧琦担忧地看着贤妃。
我刚刚目睹了那场变故,心有余悸。
一段感情中充满了不信任,就是存在一条裂痕,如果无法修补,花再长的时间在一起,也只是蹉跎彼此的青春。
我看着贤妃,她身着上的丝绸,绣娘用心地描绘着牡丹盛开时的姿态,绚丽的金丝与珍贵的孔雀翎交织着,我忽而觉得那是一个密不透气的网,给你一生的锦衣玉食,却把你囚禁于此。
我欣赏着花纹同时也在感叹着。
其实到底贤妃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从过往的片段中窥探一二,然而从未得知全部。
正当我思考时,正躺在床上的贤妃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带着笑容向外走去。
哇!治愈能力堪比超人啊!刚刚还西子捧心,一副快断气的样子,现在却是元气少女,笑得毫无芥蒂。
莫不是疯了吧!!!
肯定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
等等!
元气少女!才13岁的样子!
她刚刚不是还在穿着白底红牡丹的宫装吗?怎么现在是充满少数民族风情的深蓝底白花短袖,下摆的图案是挺拔的筇竹,袖子是小巧的海棠,十分讨喜。
不是在宫中吗?怎么突然变场景了?
一定是我今早的打开方式不对,所以才这样!
不对啊!打开方式从来没对过啊!
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现在连玉佩都没有了,现在可以随意漂浮。
太荒唐了,这一定是个梦。
贤妃,应该是少女版的贤妃,应该称她为依玛。
依玛向不远处的少年喊道:“艾桑格!你今天答应教我骑马的不许反悔。”
少年向她喊:“我是说‘明天’,今天有事,我先走了!”
画面一转,依玛又长大了一点,这次的穿着像是汉人的服饰,只是梳着两条麻花辫,头上戴着一个银箍,眼神清澈,像一汪清泉水。
“艾桑格,艾桑格,中原好不好玩?母后跟我说他们可以喷火,是真的吗?”依玛向归来的艾桑格问道。
艾桑格虽然神色疲惫,但是眼中是说不出的宠溺,说:“不过是借助一些工具罢了,但是他们的规矩比较多,女孩16,17岁就出嫁了,7岁后男女不可以随意见面,除非是家眷,女孩子不可以随便出门,还有孔子孟子等一堆大道理要背,学会做衣服才可以嫁人。”
“啊~”她沮丧地哀叹一声,“那岂不是无聊死了,又不可以出去,又要背一堆东西。为什么会做衣服才可以嫁人”
“那是因为”他还没说完,一个婢女的到来把他余下的话淹没了,“艾桑格大人,国主有请。”
“好,我马上过去”他向婢女点点头,对依玛说,“现在有事,迟点我再告诉你。刚刚给你的木雕不要弄丢。”
“知道了,我现在就把它随身带着。”依玛笑嘻嘻地把木雕收在自己的贴身腰包中。
待艾桑格走远后,对碧琦说:“碧琦啊,我们出去玩吧!”
“我的公主,你怎么老是想着玩?你现在应该学做衣服,不然嫁不出去咯~”这是年少版的碧琦,眉眼青涩,远不像现在,她捂着嘴偷偷地笑。
“讨厌的碧琦,我不带你回中原了!”依玛瞪大眼睛冲碧琦喊道。
“公主在那,碧琦就在那。虽然我是中原人,但我自5岁被公主所救,已经把这里当成我家了。”碧琦低着头说。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回你的家人的。要是没有,你就跟着我,我保证你不会受委屈的!”依玛握住她的手说。
“好,谢谢公主。”碧琦眼眶有些红了。
突然,天从早上变成傍晚,碧琦在旁边拉着依玛,依玛却执意往前走,她的衣着变了骑马装。
“就远远地看一眼,有事马上跑,反正父皇也在不远处,不要怕。”依玛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走得有点慢。
虽然我很想快点看看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也好害怕,于是选择飘着她们后面跟着吧。
依玛用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长长的树枝来扒拉跟前的杂草,此刻的我无比地庆幸自己可以飘在半空。
因为走在野草丛生的地方,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蛇或者那些可爱的昆虫什么时候攻击你。
她追随着若隐若现的血迹来到这里,一双脚从草丛中露出来,碧琦更加着急地拉住她,一直说“我们快回去吧,跟国主说,快回去,快回去。”
突然草丛中的那个人的手打一下草,发出的声响,使碧琦更加害怕,此时她噤若寒蝉,紧紧地抓住依玛,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依玛精神集中地拿着树枝拨开那人跟前的杂草。
我惊讶地发现我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皇上啊!!!
虽然跟现在没什么变化,就是看上去没现在喜怒不形于色(作者:玛德制杖,晕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怒不形于色?),还是一个阳光青年的模样。
依玛拿树枝戳了戳他,皇上睁开眼,拼尽剩余的力气,捉住还要戳他的树枝,气若游丝地说:“救我。”马上昏死过去。
她扔掉树枝,向他走去,碧琦拉着她阻止上前,说:“我们通知国主吧,先不要靠近他。”
依玛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说,“没事的,他晕了,过来一起帮忙吧。”
本来在杂草中的三人,突然帮成他躺在床上,依玛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碧琦不在。
皇上慢慢地睁开眼,依玛看到了,开心地喊:“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皇上没有言语,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半响后,说:“谢谢姑娘相救,在下并没有感到不适。”又沉沉地闭上眼。
他虽然闭上眼,但是头脑开始清晰起来,现在脑海中都是她的笑容,挥之不去。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先是自己和属下林中遇险,随后摔下来,应该是与他们失散了,现在被这些人救了,至于要找回他们,看来还得求助于他们。
依玛放轻了声音,说:“好的,你好好休息下,我去告诉他们,你醒了。”她欢快地向门外走去。
没想到你们的相遇这么狗血。。。。。。果然很符合主题。。。。。。
通常在外面捡到一个人,通常都是大boss,要么是男主,要么那个人临死前给女主一些惊天大好处。
嗯,我决定以后没什么事去山里转转。
依玛出去后,皇上这里彻底地暗下来,我还没反应是什么回事,周围又突然亮起来。
他换了一套衣服坐在国主右下方的一张桌子上,还有不少生面孔在他周围,依玛坐在他的对面,艾桑格的位置则在她的旁边。
原来皇上现在伪装成来这里贸易的商人,途中因误入树林与随从,镖师等人走散了,现在找回来,现在和国主探讨货物问题。。。。。。
还装得挺想那回事。不过就是眼神是不是瞄向依玛,还真是缘分。
艾桑格的表情就没他那么自如了,也对,自己看护了这么多年的花朵,突然被人觊觎,肯定不好受。
突然国主的座位流出一些水,人们毫无知觉,慢慢地越来越多汇成一道小河,石头落入一阵水花捡起,我看向依玛,她继续拿起手中的石头继续扔。
夜色四合,这里只有依玛和皇上,不对,应该叫唐公子。
他们沿着河岸边走,依玛转向他,问:“你到底找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等下母后可是要来找我的。”
“依玛公主,你可愿意来中原玩一玩?那里有烟花看,有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山珍海味,锦衣玉食,统统都有。”唐公子目光诚恳地看着依玛,只是眼内的狂热掩饰得非常好,并未被她发现。
“以后再说吧,最近母后请了中原的师傅回来,说要教我绣东西。唐公子,在中原是不是真的不会做衣服会被人嘲笑,还嫁不出去?”依玛疑惑地问道。
“不是,女子做衣服是绣嫁衣。依玛公主可是有心上人?”唐公子眼内的热情逐渐退却,只剩一份笑意在此。
“没有啊,我就随便问问,你们中原人想东西怎么老爱想这么多?”依玛此时如玉的脸庞升起一丝红晕,即使这么说,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我该回去了,母后和艾桑格哥哥在等我。”看也不看唐公子转身跑开了。
唐公子终于不复开始温文尔雅,目光变得阴鸷,那时一种对东西势在必得的狂热。
我看着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再睁眼时,场景变为依玛泪眼汪汪地看着艾桑格身穿铠甲骑马远去的背影,还有国主发白的发丝。
依玛坐在窗边等着他回来,依玛举行了成人礼,依玛学会了做衣服,可是她一直等不来她盼着的那个人。
于此同时,我脑海中竟奇异地出现艾桑格在那边的情景,攀山涉水,驻扎营地,行军打仗,短兵交接。他抵住敌军的攻击,他打了胜仗,他受伤了,他被国主册封了。
他在想念依玛,想回去时,对依玛表露自己的心意,向她提亲。
他几乎想好要带这个爱玩的小女生去那些名川大山游历,去哪里吃她喜爱的食物。
突然他幻想的画面戛然而止,原本彩色而生动的画面变成了黑白且死气沉沉的哀悼。
他身中毒箭死了,死在了战场上,也死在对依玛的思念中,却活在依玛的思念中。
依玛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国主与大臣讨论敌军送来的协议——依玛公主来中原和亲,万溪国作为其附属国,每年上交多少贡品等条约。
国主来她床前,劝说她出嫁,依玛的母亲闯进来反对。
“我不同意!国主,你想想,要是依玛嫁到那吃人的地方,还能活吗?”
“妇人之见!趁现在未亡国,嫁过去还有母国可以依仗。要是不答应,国灭了,依玛还是要进去那个地方!”
“可是国主!”争吵不绝于耳。
依玛看着国主满头的青丝,看着母后日益憔悴的面容。
她平静地说:“我嫁。”她仿佛决定的不是自己的一生,而是今晚决定吃什么一样。
争吵的二人停下来看着她,她的母后跑过去抱着她哭泣。
转眼到了她出嫁的那天,她看着身边的人把东西拿来拿去,拿一堆她平时用的东西。
她冷眼地看着她们,随即低头,看着手中精致的木雕。
红盖头蒙上的一刻,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漫天漫地的一片红。
接着是她受封嫔,变为妃。
她原本了无生的面容,开始有了笑容,平静的内心开始荡起了涟漪。
“嘭!”“嘭!”“嘭!”
天空开始出现晃动。
到底什么了?
我的双眼开始模糊,脑袋晕晕沉沉。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你可是醒了?”
到底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