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调笑着的老头一看柜台上的那只古朴蛐蛐罐,眼前顿时一亮,这两个老头也是有眼力的人,自然看得出眼前的这只蛐蛐罐非同一般,而能够呆在这里面的蛐蛐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这何老头去而复返还不到半小时,这两人难免有些奇怪,正想再问仔细了,何老头将袁乐拉到了这两人的面前,“这是我的侄孙,这只虫就是他的。刚在路上碰到,我就带他过来了,以后还要请你们关照一下呢。”
何老头刚说完,袁乐就乖巧地和那两老头打了招呼,两个老头则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转眼看向了何老头。
不过,何老头已经不耐烦了,“他是‘一眼定将军’老钱的亲外孙,绝对没有问题的。”边说边将蛐蛐罐朝前一推,“快称重合对。”
不知是袁乐外祖父的名头起了作用,还是何老头的不耐烦起了作用,两个老头再没多问,打开了蛐蛐罐正要给“独须单枪”称重,等完全看清后,两人才有些呆愣有些嫉妒地对何老头说:“老何,你这是在坑人哪!”
何老头顿时嘿嘿笑着说:“这不是我的虫,我只是‘帮花’的。”说着挤眉弄眼地看向了袁乐,袁乐回之一笑。
两个老头也跟着看向了袁乐,眼中也多了些郑重,接着就小心百倍地给这只“独须单枪”称重,但那独须单枪听到了其他蛐蛐的叫声显得很烦躁,两个老头费了很大劲,才小心地将它刚进了过笼,称出了它的确切分量——三十二点。
这个重量在蛐蛐中属于中等水平,也是最普遍的重量,合对的话也比较容易。
何老头满意地点点头,朝袁乐投来了赞赏的一眼,从这他看出来袁乐的饲养水平不错,
好的养虫专家都是能在饲养的过程中控制住蛐蛐的重量的,以防在“吊打”中吃亏。重了轻了合对难不说,还很容易让别人占便宜。虫太重到最后往往就饶点数小的虫,以大钱去搏小钱,太轻则以小打大,明显不占优势,风险也就高了。
称重完,一个老头问道:“你们想赌多大的?”
何老头踌躇着看看袁乐,刚想回答,袁乐就抢在他前面说道:“五百枝花以内没有问题。”
“五百枝花?”三个老头同时吓了一跳,五百枝花可是五万元啊,这可是笔不多见的巨大的赌注了。
“小袁,你知道五百枝花是多少钱吗?”何老头以为袁乐初出茅庐,不懂其中的含义。
“五万元啊,难道在这只‘独须单枪’身上,还不值得下这点赌注吗?”袁乐笑着摸出了那张五千美元的存折摆到了三个老头的面前。
一个老头拿起那张存折一看,再无轻视之心,“五千美金!”
何老头和另外一个老头也看清了存折上的数额,何老头接过那张存折就问:“外面黑市价是一比十一,你们这里怎么算?”
“我们这里只能算一比十,也就像这位小兄弟说的,折现五万。不过,得到银行核实过才能成。”一个老头回答。
“什么?”何老头嚷嚷开了,“你们也太黑了,起码得算五万二。”
“老何,不是不给你面子,这是定下的死规矩,别的人也都是这个比例。”另外一个老头安抚道。
袁了见何老头还是一脸的悻悻,忙插口道:“就照你们的规矩来,但是这张存折绝对不是假的,如果你们还要核实的话,那今天我不是没得赌了?”
一个老头将存折翻看了一下,“这你倒不用担心,看在老何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先放五千元给你,但你得把这张存折押在我们这里。等我们明天去银行核实过了,再给你余数。你看怎么样?”
袁乐看了老何一眼,见他微微点头,那就是说这里的信用可靠,也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老头见袁乐面无难色地痛快答应下来,心中反倒有些犹疑了,但一看到眼前的那只“独须单枪”也就放下心来。
凭着这只“独须单枪”,想要输钱也难,放出去的五千也绝对收的回来。
再退一步说,就算这张存折真的是假的,这只超品的“独须单枪”总是真的。
两个老头交换了下眼色,其中一个就弯下身,从柜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五沓崭新的十元钞,让袁乐签了个收据,就推给了袁乐。
何老头看着眼热,也跟着借贷了五千,和袁乐一起凑足了一万,押在这只“独须单枪”身上,老头觉得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让从不借高利贷的他,也豁出去了一把。
两个老头将两人的借条收起,又在袁乐的面前让“独须单枪”呆在一碗清水里洗浴了一番,拿出一个澄泥的蛐蛐罐,递给袁乐,“你看看。”
何老头怕袁乐不懂规矩,抢先一步接了过来,先仔细看了看,再凑上鼻子深深一闻,才交给袁乐,“没问题。”
袁乐知道蛐蛐对气味极其敏感,一点异味也能毁了一只上品将军,也不敢大意,凑上去一闻,一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也满意地点点头,将那只蛐蛐罐交还给那两个老头。
两个老头这才将“独须单枪”移入了那只蛐蛐罐,给上清水,盖上盖子,又取出了两张封条交叉着贴到了蛐蛐罐的底部,其中一个老头在封条交叉处写上时间和蛐蛐的重量,又签了大名,又让袁乐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小袁,老何,你们带上这只虫去九号房等着,两个小时候后,我开封验过无误,就会安排合对的。”签字的老头将那只蛐蛐罐递给袁乐。
袁乐看着这一套流程,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但还是感谢了一声,接过了蛐蛐罐。
何老头则将先前的那只古朴蛐蛐罐拿到手上,向袁乐示意出去再说,出了门,何老头并没多说,带着袁乐找到了九号房,推门而入。
进了屋子,袁乐看了一下,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四五张太师椅,也发现墙上装有空调,设置的温度也正合适,不冷也不热。
“是不是觉得很麻烦?”何老头一屁股坐定,看着四处张望的袁乐问。
袁乐呵呵笑着放好蛐蛐罐,“不瞒你说,何爷爷,我正疑惑着呢!我记得,以前的‘吊打’程序没有这么繁琐啊,而现在不仅要封盆等上两个小时,还要让他们验过才给合对,这是为什么?”
何老头先问道:“你姥爷没给你说过吗?”看到袁乐摇头,才了叹口气,“也难怪你不知道了,以前哪有这么多的歪门邪道。”
“怎么回事,何爷爷?”袁乐凑趣地追问。
“这么一套程序都是为了防药水虫的。”何老头不胜感慨,大摇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