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乐紧握匕首,虽然忧心凌菁的安危,但知道已没有时间从板寸头口里撬出凌菁的下落了。
接着,袁乐又在赶过来的人群里发现了宋天泽和疤脸黄。
疤脸黄的身后也跟着为数不少的驼峰组打手。不过两组人马泾渭分明,各走小路的一边,双方之间空出中间一大段距离。
袁乐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动,手握匕首来到了板寸头的面前。
板寸头以为袁乐要下黑手了,不由地大声狂叫着使劲挣扎,正赶过来的驼峰组打手也在袁乐的身后高声恐吓。
袁乐冷笑着沉声问道:“最后一次,凌菁在哪里?”
板寸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我真得没见过那个女人啊···”
袁乐不等他喊完,一刀挥了下去,却只在板寸头的面前滑过,转即往上一挥,去割那根吊住板寸头的麻绳。
板寸头被袁乐一吓,虽然没有屎尿并流,但全身如筛糠,脸色一无一点血色。
等袁乐割断那根麻绳,重重摔落地上,板寸头留下匍匐在地大口喘气的力气了。
袁乐收起匕首,“先便宜你一回。”说完,转身等着身后的那群人赶来。
剪径组的二把手一马当先赶到,看到这副场景,怒火大炽,手往后一挥:“兄弟们,抓住这个小子,死活不论。”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剪径组打手越身而出。
“慢着!”袁乐退后几步叫道,与此同时疤脸黄竟然同样喊道。。
疤脸黄的几个一喊,他身后的驼峰组打手立刻横切,挡住了几个剪径组打手的去路,怒目对视,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
“老黄,兄弟我已经给你打过招呼了,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而且这小子的手段太黑了,所以希望你给我这个面子。”冯道强压怒火,朝疤脸黄一抱拳。
疤脸黄慢悠悠也举手抱拳拱了拱,“小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小子是我们驼峰组的人,按组织里的规矩,即使他坏了规矩,也得由我们驼峰的人来惩戒。况且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搞清楚,现在只是听了你手下的一面之词,这还不足为凭啊!”
冯道听疤脸黄喊他小冯,面色立刻难看下来,他的年龄确实比疤脸黄小,可论地位却比疤脸黄还高上一些,再听疤脸黄阴阳怪气的话语,知道疤脸黄还在记恨以前的恩怨,索性也不客气了,“疤脸,组织上是有这条规矩。可组织上还有一条规矩,窝里反的人不受规矩限制,任何人都可以杀之后快。你的人已经重伤了我们的两个手下,这是窝里反没错吧!”
疤脸黄嘿嘿冷笑:“小冯,看看现在的场面就知道。你们剪径组是五个人对付这小子一个人,究竟是谁在窝里反一看就知道了。”又一指袁乐,“只要这小子不傻,他想找死了去以寡欺众?”
疤脸黄也想过要收拾袁乐,特别是听说袁乐只上交了十五元的例钱后,但现在大势当前,这点小过就不足挂齿了。
他现在还有比上次更好的上进机会,疤脸黄可不想自己再输给眼前的这个宿敌了。于共于私,他现在都得偏向袁乐。
“这小子想劫财劫色,败坏组织的规矩,正好被我的人撞见了,他就动过杀人灭口的念头,窝里反的事他照样也干得出来!”冯道被疤脸黄一口一口的小冯喊得脸色发青。
“两位老大,这是有人在颠倒黑白诬陷我。”袁乐叫道。
“你小子还敢狡辩!”冯道脸色一厉,脚下移动,正要扑向袁乐。
不想,疤脸黄身体一晃,巧妙地拦在了他的身前,“小冯,来的路上只是听了你剪径组的说法。现在我想听听这个小子的说法,谁是谁非对质一下就清楚了。”
冯道知道疤脸黄的身手也不弱,只得话风一转,“好,我就给你疤脸一个面子。你问问这个小子,他是不是敢和我的人对质?”
“对质?”疤脸黄暗暗冷笑,“只要这个小子死不承认,只不过又是一番扯皮而已。”
疤脸黄转脸看向袁乐,冷冷地问道:“有剪径组的人说你劫财劫色,还想杀人灭口,你敢和他们对质吗?”
袁乐毫不犹豫地点头:“两位老大,我不怕和对质。我问心无愧!”
“好,不愧是我驼峰的兄弟!”疤脸黄玩味地看了袁乐一眼,脱口赞道。
冯道怒火冲天,却也说不出什么来,朝身后一吼:“将侯六抬出来。”
袁乐这才发现,人群的最后面还有一副担架被放在土路的一旁。
冯道一吼,立刻又剪径组的打手将那副担架抬到了众人面前。
袁乐朝那担架上一扫,正迎上了一道怨毒的目光,一看,正是那个侯六,他的左右大腿上已经包上了厚厚的石膏。
袁乐微微一笑,就再不看他,不管那道怨毒的眼神停留的时间有多长,有多狠厉,袁乐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未见。
“侯六,你向疤脸老大说说这小子是怎么想杀你们灭口的。只要你不说谎,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冯道盯住侯六的眼睛叮嘱道。
疤脸黄面不改色,看着担架上的侯六,鼻音很重地说:“对,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侯六有些心虚,不敢多看疤脸黄警告意味很浓的眼神,再看到冯道一脸的担当,想起这个老大护短的脾气,这才鼓足勇气将昨晚发生的事述说了一遍。
只不过说成是他和牛四正好经过这里,听到动静,发现袁乐在树林里干着劫财劫色的勾当,两人出面阻止,没想到袁乐想杀他们灭口。。
侯六说完,剪径组的几个打手开始叫骂开了,恨不得现在就将袁乐大卸八块。
说来也不奇怪,剪径组每年给组织上的利润比驼峰组多上三倍,可在组织里的地位却比驼峰还低上几分,这就让剪径组的成员心生不满。
最让剪径组的成员痛恨驼峰的一点是,只要这个旅客找得是驼峰的人搬运行李,那么他们剪径的人就再也不能找上人家,哪怕这只肥羊再肥也是不行,这就让剪径组的人断了许多财路。
就这样,剪径组对驼峰组的怨恨也与日俱增。
驼峰当然也不会给剪径组的人好脸色看,在他们眼里,剪径组的家伙就是一群偷鸡摸狗的毛贼。
疤脸黄听着剪径打手的叫骂,大是不耐烦,冷冷地嘲讽道:“小冯,这就是你们剪径组的素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