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也感觉这泼妇骂街似的举动失了他的脸面,冷冷地喝道:“够了,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剪径组的几个打手立刻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疤脸黄这才朝袁乐抬抬下巴,“你来说说,记住,一定要说实话!不然别怪我们都对不起你!”
“两位老大放心,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袁乐轻轻一笑,“说之前,我想先问冯老大一句,剪径组允许既劫财又劫色吗?”
“哼,不许!”冯道冷哼一声,很果断地回答道。
“如果有人犯了,该如何处置?”袁乐再问。
“三刀六洞!”冯道冷着脸,有些不耐烦了,“小子,你别扯远了,你想泼脏水,也不用想这么下作的借口,我的手下我知道,他们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袁乐摇头笑道:“冯老大,你可以保证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来,可你拿什么为别人作保证呢?要知道,人心隔肚皮!”
不等冯道反驳,袁乐又放低了身段,说道:“冯老大的光明磊落,在组织里是有口皆碑的。我也相信冯老大能明辨是非,你听我说完昨晚的事情经过,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袁乐将昨晚的事情经过掐头掐尾地说了一遍,除了自己身上那种刺猬似的异能,被他含糊带过外,他将牛四和侯六的恶劣行径贬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袁乐在述说过程中,侯六好几次撒泼,大骂袁乐,可都被疤脸黄冷冷地强压了下去,冯道也没有阻止。
袁乐说完一指匍匐在地的板寸头:“那个女的还在他的手里。冯老大你让他将这个女的放出来,我们再当面对质。”
冯道脸色一寒,盯上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板寸头,“你抓了那个女的?”
刚缓过气来的板寸头连忙大声喊冤:“冯老大,绝对没有这回事啊!我都没碰见过这个女的。”
袁乐一步步的紧逼,振振有词地说道:“这是他亲口和我说的,不信你问他们。”手指向了那些刚被救出陷阱的打手。
冯道转脸看向那些打手,这几个打手低着头不敢看冯道,冯道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板寸头知道冯道自命清高的脾气,连忙澄清:“冯老大,那时我只想着逮住这个小子,所以想出了这么个蒙骗他的法子。可我们真得没碰见他所说的女人啊!冯老大,不信你问候六。”
侯六当然清楚,凌菁早在板寸他们还没被找到时就已经走过了这片树林。他和牛四两人窝在草丛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过,受的重伤让他们两人恨恨地徒呼无奈。等板寸他们找来时,早就过去一个小时了。
侯六对板寸他们说的也是刚才编过的那些谎话,就是因为没有凌菁这个苦主在,他才敢将谎话继续编下去。
侯六苦着脸叫道:“冯老大,板寸哥说得没错,我们根本看到那个女的。”接着手指袁乐,“或许那女的早就被这小子杀人灭口,他这是在贼喊捉贼。冯老大,你千万别信他啊!”
板寸头见冯道的脸色还有些阴郁,紧跟着发誓:“老大,如果我看到过那个女的,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侯六也紧跟着发誓,誓言之狠毒,比板寸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说来,凌菁真得没有落在他们手里?”袁乐的心里开始有几分相信了。
侯六发完誓,紧跟着就将脏水泼到了袁乐的身上,“那女的肯定是被他先奸后杀,埋在这片树林里了。”
袁乐竭力反驳,说出了当时牛四和侯六的对话,骂侯六是在血口喷人。
侯六当然不会承认,也跟着骂起了袁乐。
袁乐和侯六两人互相指摘,扯来扯去,谁都没洗脱嫌疑。
袁乐争得有些腻味,可不争又不行,不由暗恨当初为什么不让牛四和侯六彻底消失。
疤脸黄和冯道也听得不耐烦了,正想喝止两人再作计较,却见土路上又跑来几个人,边跑还边喊:“两位老大等等动手。”
疤脸黄一愣,看向了冯道,却见冯道转过脸不看他。
“哼,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转眼,那几个人跑到了众人面前,其中有一个驼峰组的人凑到疤脸黄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番。
疤脸黄听着听着,脸色一变,挥手让那人退开,狠狠地瞪了冯道一眼,“小冯,想不到你竟然会去惊动总堂的人!今天算我们驼峰认栽组。”往身后一挥手,“兄弟们,咱们走!”
袁乐一愣,不好的预感接踵而来,果然就见疤脸黄指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留下!任由剪径组发落。”
袁乐还未出声,一旁默不作声的宋天泽先叫了起来:“黄老大,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事情还没搞清楚谁是谁非,凭什么让他们发落袁子?”
“怎么,你有意见?”疤脸黄脸色一冷,紧盯着宋天泽,眼中寒芒闪动。
宋天泽迎上疤脸黄森寒的目光,寸步不让,“黄老大,你现在抽身而走,只怕让底下的兄弟们心寒啊。”
“放肆!”疤脸黄眼角扫到了一旁几个打手的闪烁目光,心中一沉,恼羞成怒地说:“你们懂什么,这是组长的意思,难道你们想违抗不成?”
“组长的意思?”几个打手一听低下了头,宋天泽却是嚷嚷出声。
“你还有怀疑吗?”疤脸黄脸色更冷。
宋天泽正想梗着脖子,再次想问疤脸黄讨要个说法,却被袁乐一把拉住,只听袁乐轻描淡写地对疤脸黄说:“黄老大,你们走吧。”
疤脸黄被袁乐轻蔑地表情,淡然的语气,激得几乎当场暴走,狠狠地瞪着袁乐,咬牙切齿地说:“好自为之,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一挥手,“兄弟们走!”
疤脸黄带着几个打手转身快步离开,却又听到袁乐问:“冯老大,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说清楚了,辨别是非就是你的事了。”
疤脸黄一听,不自觉地放缓了步伐,他想听听冯道怎么处置袁乐。
冯道哈哈笑道:“小子,你认为现在还有分清是非的必要吗?你们驼峰组的组长都将你交由我们发落了,你只要你逆来顺受着就行了,哈哈···”
剪径组的其他人跟着狂笑起来,连那腿绑石膏的侯六痛得咝咝抽气,也继续怨毒地狂笑着。
“不过如此!”袁乐等剪径组的人笑罢,突然说了句。
“你说什么?”冯道笑容一敛,瞪视着袁乐、
袁乐也不解释,波澜不惊地问:“如果我不服气,你们会拿我怎么办?”
“不服气?”凤道再次狂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你还有资格不服气吗?你们的黄老大都没有这种底气呢!”
疤脸黄听到冯道的嘲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却无可奈何,今天的事已经摆明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这个家伙竟然把这种小事捅到上面,真亏他还长成了那副好皮相。金刚···呸!奸猾鼠辈而已!”
疤脸黄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冯道,只当没有听见他的嘲讽,跟着就听到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回答:“我有资格!”
“哦····”冯道同样很好奇,“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倒是说说看,你还有什么资格?”
“血火生涯!”袁乐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四个字像是重磅炸弹般震得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