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是不停的下着,它尽情洗刷着它所讨厌的东西,用自己的身体冲刷着这一切,只是因为讨厌而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阿贵也是这样,只是想任性的不去想那些烦琐的心事而以,只是想放纵的让压抑在心中的不快全部释放出来,他不是个内心可以藏得住很多情感的人,他做不到……那种溢满的窒息感会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似着去平复这些,一次又一次的去试,在这些天里他试了无数次,当他以为他平复了那些情感的时候,却没想只是因为堵塞的道路,和那烦躁的春雨,就让那些情感被激发的涛涛汹涌,一发而不可收拾。
雨拍打在女交警的雨衣帽沿上,受重的雨滴结在一起,滴落到她手中的罚单上,一滴……二滴……啪啪的打在那张单薄的纸张上,她愣在原地,心中还在回想着刚才那叠纸钱拍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啪”的一声。
她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那前伸的手臂一下子停滞在了空中,捏着那张刚开出的罚单,一叠的纸钱拍打到了自己身上,感觉身上的雨衣突然贴紧自己,然后那股冲击感“哗”的一声从自己胸前散落而下,夹杂着雨水飘飘然的落满一地。
“阿……阿贵……”朱有才张着嘴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他不敢相信这是阿贵做出的事,虽然阿贵有时候比较霸道,但也只对于熟朋友间开玩笑似的霸道,和陌生人的话,阿贵总是很客气,很有礼貌。
她咩了咩嘴,少量的雨点打落在她有些露红的脸颊上,她望着阿贵,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从他那富雍的身体和这辆TT上就可以感觉出来一定富家子弟,她的鼻子猛的抽动了下,双眼努力睁大着,仿佛在控制着什么,几秒后,她将罚单轻放在了车内的方向盘前。
“您好!罚款金额是100元,我会将多余的钱捡起来还给您!”她低下身开始捡拾着散落在身旁的纸钱,那因强忍着情绪波动而发出的声音,让阿贵的心中轻轻的颤了下。
在她低下身的一刻阿贵看到她那因倔强而紧咬在一起的嘴唇,努力睁大却又显得委屈的眼睛,突然间他好像清醒了一样,眼神显得有些黯淡,他垂下眼,低着头在想着什么,内心挣扎着不知是否因该下车。
朱有才侧脸望着在地面捡拾的女交警,因为低着头,朱有才无法从后视镜中看到阿贵的样子,他不知道阿贵此刻是怎么一样表情,但单纯的他再也坐不住了,打开车门,朱有才冒着雨蹲在女交警的身旁一起捡拾着那一张张因雨水而变得沉重的纸钱。
“对不起,对不起!俺朋友今天不知怎么了,对不起啊!”朱有才用手抹着从发间流下的雨水,不停对身旁的女交警说着抱歉的话,一会儿的功夫,他那单薄的衣衫已被淋得湿透。
阿贵将头从车窗探出,看着身着雨衣的女交警,由于雨衣帽沿的关系,他看不清她的脸,他推开门,刚准备下车的时候,前面的车辆缓缓开动,路通了。
他收回刚伸出车门的左脚,又将车门拉了回来。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那些钱,就当给你赔罪吧!”阿贵按上车窗的玻璃,他害怕,害怕再看到她那双委屈的双眼,他的良心在谴责着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到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有才,上车!”阿贵平静的说着,被按上的车窗使朱有才看不清他的脸。
朱有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手中捡拾起的纸钱递到女交警的手中。
“对不起!”他又很认真的说了句,将手中的钱塞到她的手中。
她抬起头,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看了眼朱有才,而朱有才却愣住了,那张脸在雨水的冲刷下还是显得那么真实,这说明她没有化妆,要不然此刻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张花脸,那种清水芙蓉般的感觉,让朱有才想到了山间的野兰花,清新,淡雅。
“有才!”阿贵又叫了一声,好像他很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一样。
朱有才哦了一声,打开车门,车发动了,他坐在后坐上丝毫没有去理会从发稍处不停滴下的雨水,只是轻声念着一串数字。
“0……7……6……1……1……2”
这是那名女交警肩臂上的编号。
她抓着手中的钱,嘴唇还是紧咬着,突然眼角看到地面上有块什么东西,捡起一看,上面写着:朱有才,XXXX学院,966548。
她抬头,望着那辆TT远去的车影,雨哗的一声,又下大了。
……
他睁开眼,摇晃着快裂开的脑袋,额头传来阵阵晕眩感,马杰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身后墙上,用迷忽的双眼扫了遍宿舍。
还是没有人,只有自己一个,那天他回来以后发现宿舍好像一下子空了,徐晓宇不知道去哪了,阿贵也不见了,就连朱有才也没了身影,唯一落下的就是徐晓宇的手机,它静静的躺在床上,当马杰拿起它时,却发现它已经没电了。
他摸了把自己的络腮胡,奴了奴嘴,将床边的一个酒瓶随手丢向内阳台的方向,随后传来“啪”的一声裂响,清脆动耳。
“你们有种都别给老子回来!”他发疯般的吼了句,坐在床上喘了会粗气,左右轻摆着从床上爬了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又看了眼空荡荡的宿舍,一下子蹲到了地上,五官瞬间挤到了一块,他纠着自己的乱发。
“老子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你们回来啊……!!!”他宣泄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轻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在懊悔,还是在低泣。
想着那晚对阿贵说的话,他只感觉头都快炸裂开,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们是……哥……们……吧?”他轻声的自言自语,拿起身边的一瓶啤酒,一仰头,又灌了下去。
“乒乓”一阵声响,因为他过于粗鲁的拿瓶动作,旁边的几个空瓶被碰倒在地,相互撞在一起,地上模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多个酒瓶……
忘了在什么时候,是在什么的情况下,或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也忘了是在什么地方,我看到了这样一段话:
我们分手两年了,我每天习惯性的打开你的**,看你那支言片语的心情,有时伤心,陪着你伤心,有时难过,陪着你难过,好像每天去看你的**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从不留言,也不会让你发现我到来的痕迹,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删去自己的到访记录,直到有一天,你将自己刚照的结婚照发到了上面,下面写着一行小字:我结婚了,不会再等你了,不再更新了。
伤感吗?或许是这样吧,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懂,并不了解,当了解的时候,才真的懂得了那份伤感,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