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玻璃墙的面前,静静的等待,赵勇和另一名老警察站在一旁像看犯人一样看着自己,这一点让LULU心中十分不快。等了十分钟左右,玻璃墙对面的铁门被打开了。
他就是葛诚的父亲吗?LULU看着被警察带出来的中年男子,鼻梁上架着副方框眼镜,额前的头发秃了一块,稀朗而又有些杂乱的头发集中在头侧和脑后,厚重的眼袋垂在眼下,可以看出一定几天没睡过好觉了,身上穿着暗灰色的囚服,他抬头看了眼LULU,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LULU心情有些激动,他从没想过第一次见自己男朋友的父亲会是在这种地方,两人隔着块厚厚的隔音玻璃墙,她拿起电话。
“您就是伯父吗?”LULU轻声的问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葛天明冷冷的笑了笑,拿起电话:“叫你旁边的人说话”
听到葛天明的话,LULU的心有点凉了,她不明白葛爸爸为什么这样对自己,说话的声音冷的比对陌生人还冷淡,那轻蔑的眼神,还有那嘴角的冷笑,每一处动作都让LULU觉得十分委屈。
难道他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媳妇吗?LULU在心里这样难过的想着,但还是听从了葛爸爸的话,把电话递给了赵勇。
葛天明坐在玻璃墙的另一边,上翻着眼睛看着站在LULU身边的赵勇:“你们专案组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大了,随便找个女生来就敢冒充说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吗?哼……你们要真想知道那100万在哪的话,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葛天明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句句透着嘲笑和轻蔑,听得赵勇气的想摔电话,耳朵比较好使的LULU也听到了葛天明的话,这下子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葛爸爸会那样对待自己,因为他压根就没相信自己是他儿子的女朋友。
“葛天明!!!”赵勇对着电话吼了一声“你把我们专案组的人都想成什么了?我们会做那么卑鄙的事吗?我说你这才被关几天啊就被关糊涂了?”
“你们就这样对待嫌疑犯的吗?人身攻击吗?”还没等葛天明说话,LULU就冷声的回了赵勇一句。
“我……”赵勇我了一声,却没我出来什么,看了看LULU又看了看葛天明,憋红着个脸把电话还给了LULU。
见赵勇吃了憋,一旁的老警察心里暗暗笑了笑,这样就不行了?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把我们专案组的脸都给丢尽了。
“你要搞清楚,这个案子已经破了,就不存在什么嫌疑犯,他就是罪犯!”老警察义正言词的说着,仿佛自己一下子就把专案组的面子给抢了回来一样,自己那光辉的形像又高大了几分。
“是吗?”LULU冷笑一声,转过脸来看着老警察“从法律上来讲,只要还未开庭审理定罪的话,是名义上就是嫌疑犯,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罪犯的话,你们难道就可以人身攻击了吗?”
“还有……”不等老警察开口辩解,LULU接着说道:“我是来看望家属的,你们警察难道就可以侵犯我的隐私,站在一旁听我们的谈话吗?我想和葛叔叔单独说说话,可以请你们回避吗?”
“你……”老警察哪想到这个小丫头看上去挺淑女的,说起话来却这么狠毒,连自己都没什么话好反驳她。他一直认为漂亮的女生就没大脑,可LULU这个例外存在,让他开始相信有时候女生的美貌和智慧也可以成正比的。
“走!老汤,我们先出去!”赵勇投降般的拉着老汤往外走出,准备让LULU和葛天明单独聊聊。
“小丫头,你别得意,你要知道,要是你知情不报包庇那100万的下落的话,你也可以连带受罪的,你给我想清楚”老汤被赵勇拉着往外走去,还不忘回头连吼带吓的丢给LULU这么一句话,好挽回一点自己面子。
“哼!!演得真像,姑娘你是北影毕业的吧?或是说还在读?”葛天明冷笑的摇了摇头,嘴角始终挂着不屑。
……
春天总是伴着连绵的细雨滋养出烦躁的心情,阿贵的TT被堵在路上,双手架在方向盘上,左看了看,右看了看,连绵的细雨点滴点滴的打在车前窗上,随着雨刷的摆动向两旁挤去,阿贵摇下侧车窗点了根烟,侧着头一手撑着脑袋失神的想着什么,点燃的烟只吸了一口就被搁置在手中,等慢慢燃尽的烟头让阿贵的手指有些炙痛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赶忙丢掉手中的烟头,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然后继续抱怨着堵塞的道路。
就算是木喃的朱有才也有所感觉到了阿贵的焦躁,他按下车窗探出头往头面看了看:“阿贵,你别急,好像快通了,你累吗?要不你睡一会,等会通了俺叫你!”
听了朱有才的话,阿贵干脆把坐椅后压下去,双腿架在方向盘上,双眼盯着透明的天窗,看着雨滴一点一滴的打落在上面,在心里数着,1,2,3,4…………
然后突然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失神了一会后,又重新数着,1,2,3,4……直到雨变大了,慢慢的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打落在车窗顶上,乱得阿贵再也数不清多少是多少。
“******有完没完了!!”阿贵突然坐了起来吼了一声,懊恼的盯着眼前堵得结结实实的车队,双手一下子拍在了方向盘的喇叭上。
“叭!”的一声,巨响的车鸣声仿佛在帮助阿贵发泄着内心的焦躁,很快一名交警走到了阿贵的车窗边上,很有礼貌的警了个礼,雨滴快速打落在她那深绿色的雨衣上:“对不起先生,市区内禁鸣喇叭”
说完后快速的开了张罚单递给阿贵,听声音,好像还是个女的。
“钱钱钱钱钱!不就是钱吗……给你,都给你,都给你们”阿贵看也不看车窗外的交警一眼,嘴巴一拉,重重的哈了一声,突然像疯了般抽出钱包,拿起一叠百元红票就往车窗外的交警身上砸去。
朱有才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不知道明天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的,有时候我们就这样漫无目地的虚渡着年华,挥霍着我们认为充足的青春,放任的可以自己想做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等到最后我们才发现,那些空白的回忆,才是对我们青春最大的伤害,像一道道被刮开的口子,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