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要交初稿,没事就拿着笔转,想来想去,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论文一个字没憋出来,乱七八糟的想法倒是一堆一堆的接踵而来。忽然想着肥说的姜一手,想着自己要是真的有一手就好,月底就不会死的太惨。一来老师没有我的邮箱,二来板砖刑法书正在翻,想着写完最后一篇吐槽就专注写论文,虽然这个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重头再来,暂且当作是这个月的最后好了。
我比较喜欢的一段话是豆浆对谷子说,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傻,没有必要,何况你本来就傻。他帮正在面瘫中的谷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头低下来,眼睛看着傻乎乎的她,接着说,我不会你那些弯弯道道,你想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有的时候,我会担心。面前谷子的眼一点一点发亮,他接着下猛药,我不和你说,是因为我以为你都知道,你这么笨,不在我身边,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他背转过身,徐徐说着,从前我就知道你,只是不知道你这么。这么。
我想着,喜欢那一番话,是因为他说,也是因为对她说,边上乱七八糟的一堆烂摊子需要收拾,但这次他没有丢下她,他不想她再胡思乱想,想要给她一个安心,然后边上开的正盛的龙葵啊七爪啊什么的,就基本是炮灰。我没事就在空白的纸上写几个字,几个当事人搅来搅去的,很不清楚。其实原本是很严肃的案件来着,只是略微有一句有待商榷的心理描写,于是我便在边上浮想联翩,彻底跑题。街上人来人往,我被催着去剪头发,咬着笔在心里不甘不愿的发呆,然后划段落,抄关键字,抄的很是心里不平静。
心跳有一搭没一搭,人物忽明忽灭,心里很乱,觉得这么着有道理,那么着也有道理,关于被害人承诺的有效性想来想去,就好像海难人吃人幸存的问题一样,想不到出口,想过来想过去,都好像把自己困住了。原本想着吐槽吐槽心里就会好过的,可是心里空空的,连吐糟的东西都没有。我还是扯点离我比较近的东西好了。
十点左右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被子蒙着,没什么想法,然后蒙着蒙着,她的声音就开始慢慢清晰地传到我的耳里来,一会儿是十一点,一会儿是鱼汤都冷了,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强烈地想要证实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不是幻觉。她瞥了一眼我,从十点叫到十一点,汤都凉了,还说什么是不是听错了。回身拿着勺子盛着汤,我觉得那个表情只能是用很不高兴来形容。在我坐下来好好喝汤,一边喝着,一边夸着汤很美味,豆腐很鲜嫩的时候,还是很固执的不肯理我。我只好一边吃着,一边偷瞄着她,还是不理我,吃完饭后给她削了一个梨子,看着她吃着吃着咧开的笑脸,看见我又瞪我一眼的表情,好像一个小孩子,哄哄就好。
我坐在边上翻书翻的焦头烂额,他看见了,索性就把我拧出去晒太阳去了。在外面闲逛了一圈,太阳太晒,看着边上走动的人,感觉自己像是走错路,不小心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找了一个阴凉的角落呆了很久来着。我想着这是最后一篇论文,从来没好好写过论文的人,一定要好好写一次,至少要有一次是好的,要求很不高,只要语句通顺,层次分明,逻辑清晰,我觉得就可以了。其实论文写不出来不仅仅是没好好看书,理论没支撑,表达没出口,更关键的,我想是没有表达欲望。言之无物,不知从何下笔。唯一的安慰就是板砖教材,一字一句细细看,还是可以看的懂,没有阅读障碍,万幸。
有的时候也会怀疑为什么一定要写,写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写的好,为什么不能只是当做是练练手,为什么不能装作是很有兴趣的样子来呢。所有的想法,都和最初要解决的问题相径万里,于是问题从来没被解决,只是被疑似在想的错觉所蒙蔽,误以为,自己是在一直努力。但是,努力的方向为什么一定要按照自己所想的来,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哪怕乱七八糟。桂花开的正香,起身沿着香味去找,小小的一棵,还没有我的人高,绿叶花簇,摸摸叶子,像你就好了。
2015-1-231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