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庆自那日离去之后,便再没有回来。孙雷在天啸山上盘横了半月,觉得一个人在山上无所事事,便决定下山走一走。
天云城位于天啸山北面数十里之外,由于历来安逸不争世事,却也发展的繁华似锦。
孙雷望着川流不息的城镇街道却又不知道何去何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串了小半天,走到一间酒楼门口,便觉肚子饿了起来。想起早上没有吃饭,便走了进去。酒楼分为两层,下层是给那些平常人家所备,而二楼西面靠水东面向阳,却是豪门贵族的场所。
孙雷不知道情况,以为上下均是一样,觉得上面清净便走了上去。那小二见他衣着清洒也便没有阻拦。待得到了二楼便寻了一方坐下。此时不是吃饭之时只有西面靠窗处有一衣着华丽的公子坐于窗前,脸却是望着窗外湖水,身后有一下人立在边上,恭敬的伺候着。
小二上来要菜名,孙雷想起上次与师傅同去青华山时吃的芫爆仔鸽甚是可口便要了一个,再又随便点了几个小菜。饭菜上的很快,一会功夫便已上齐,孙雷望着饭菜不禁食欲大开。正待开动时,却听的下面似有争吵声音想起,那声音正在向楼上移动,便向二楼楼梯处望去。
不过片刻,就见一壮汉拉着一老者走了上来,那老者满脸皱纹,被大汉拉的气喘吁吁,显是不愿与那大汉纠缠,却又熬不过大汉的力气,被拖得向那窗口的公子滑去。老者身后有一大约十三四岁的女孩跟在后面,只是叫唤着“爹爹,爷爷……”而在女孩身后却有三五个类是地痞流氓之辈跟着,寸步不离。
那大汉将老者拖至近前,便向那公子鞠了一躬“陈公子,今日我将我爹带来,一同给您赔个不是,我爹欠你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上。只盼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家三口”。
只见那站在公子身后的下人上前讲道“你爹欠下赌债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是拖欠,如此反复,却是从未见你家老爷子还过一毛半毛。我家公子仁厚,前些数目不予你们计较,可你家老爷子今次不但输了赌本,却还在赌场闹事实是不该。今日你若还不了银子,我们只好到衙门去走一趟了。”
那老者听得要去衙门,连忙跪在那公子桌边,双手抓住那公子裤脚喊道“陈公子,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今日一时输了钱鬼迷心窍扰了公子家的生意,下次再也不敢了。”而那姑娘见爷爷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哭泣不已。只是那壮汉却是站立在一旁,脸色通红,满脸羞愤。
原来这大汉是前边一家小酒坊坊主。他爹平时一向游手好闲,嗜赌成性。每次一有闲钱便在赌馆挥霍,时有输红了眼的时候便会向赌馆借钱。熟话说十赌九输,那老者这次借的太多,老头家里本就拮据,更是不敢让家人知晓。正在左右两难之时,恰巧碰到这家赌馆老板的公子,陈公子虽是出身赌馆,心地却是善良,见他老迈也是于心不忍,便叫下人放过了他,并要他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事情便去了。那老者本已穷途末路,不想却得遇贵人,便匆匆回去。
不想过得几日,却是手痒难当,又摸到这赌馆来了,人在越是想赢的时候却越是不能如愿,不出一会便将手上儿子给的买衣服的钱输了个干净。因害怕回家没有买到衣服儿子追问,自然也就又上演了一番借钱的情景,不过那账房却是认得他,说什么也不借给他钱免得多生事端。老者一时急红了眼便在赌馆闹了起来,害的客人走了大半。而这事自然瞒不过赌场的老板,问明情况,因怨他赶跑了赌客便要他偿还上次的赌债,那老者如何能够偿还得起。双方一闹便闹到了老者的家里,儿子一身正直,从未拖欠过别人半分银子,如今却被债主闹上门来弄的左邻右舍均是知晓,也是羞愧难堪。对那老者是又敬又恨。那老者想起陈家公子仁慈,便告诉了儿子。儿子被逼无奈便拉着老者来寻那陈公子求情,而那小姑娘是那大汉的女儿也随着跟了过来。至于那下人说的经常欠债不还却是夸大了些。
而那公子也是早已听到风声,这时听得老者相求便道“唉,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此次被我爹知道了,我也不好参与。”
老者听到陈公子的话,便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撒起泼来。而那女孩见得爷爷哭喊也自坐在边上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那大汉站在边上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孙雷见那女孩坐在地上哭泣忽又想起山谷中陆凝霜哭泣的身影,便起了同情之心。他起身向那公子说道“陈公子,如今他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赔罪,你便饶了他吧。”
那陈公子见得有人相劝,正待回答,只见那下人便道“你是什么东西,没事管旁人的事情做什么,吃你的饭便是。”
孙雷听得他言语不敬,心头也是冒出火来,我好端端相劝,你不听劝便罢。却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你不让我管,我还偏要管了。想罢便上前将那老者与女子拉起。
孙雷不管什么赌不赌的,这些他不懂,现在冒出火来便直接朝着那下人骂道“你个泼皮,人家都坐地上哭了起来,你如此逼迫人家,却还有没有良心。”
那下人见他说话,一张脸上显得有些狰狞。而随那老者三人同来的几个地痞也是围了上来。孙雷虽说水平不咋地,但寻常几个无赖确是不在话下。
正在这时,那陈公子站了起来“来福,莫要争执”。随后转身向孙雷抱拳道“这位公子,莫要动怒,公子可能不知事情原由,非是我不肯帮忙,却是此事已让家父知晓,实是有些为难,不过既然他来求我,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公子侠肝义胆实是让人佩服,在下陈斌愿意做个东,你我一起喝上一杯吧。”那下人见公子不允也就没有上前吵闹。
孙雷不想那陈公子却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见他息事,便也不再争执。待得两人坐定,孙雷这才细看。只见那陈斌长身如玉,眉眼间虽还带着一股稚气,举手投足之间却又显出一份沉稳的气派。年龄与孙雷相仿,初见之下便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两人就桌而坐,借着酒意畅谈起来。待得一场做过却已是融洽无间。原来那陈斌本是赌场老板的儿子,在这一带可说是有钱有势。不过陈斌自幼饱读诗书,却不像他爹那样横行无忌。每每遇到有人难做之时,便会出手相救。他爹爱子心切,也不阻扰。
陈斌从小就迷恋修仙世界,听得孙雷习过仙法,自是向往。两人一见如故。陈斌听得孙雷如今无依无靠,想起前日听闻九华派不久后将会广开山门挑选弟子,便起了与孙雷前去修仙的念头。孙雷听得九华派收徒自是心有所动,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半个月之后在此汇合同上九华山。
陈斌转身对那老者说道“你三番五次赌博不知悔改,今日你来求我我已算到,本想吓你一吓叫你日后长点记性,如今孙公子求情,此事就此作了,你且回去,爹爹那里我会尽量想办法与你周旋。”
那老者三人听得陈斌同意搭救,均是喜极而泣,相互抱做一团。孙雷看着这一家三口,不免想起自己无亲无家。又想起这具身体的主人尚且还有亲人,反正离相聚之时还有一段时间便起了去丰平县看一看的念头。
孙雷与陈斌相互道别,那儿子还想留孙雷到酒坊吃酒,被孙雷推掉。待得第二天早上便向丰平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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