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欣喜之余闲话了一阵,慢慢地谈到了正事,靳铁生也不隐瞒,把他与方立翔即将决斗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了金安焕听,表示今天来就是求教武功的。金安焕听到他经过了潜能开发先是惊讶莫名,对这套古老的通环针法他也只是略有耳闻,想不到靳铁生把它变成了现实。有了这个基础,靳铁生要学习上层武功可以说易如反掌。
但他不高兴的是:“你就为了一个叫张琪的女孩同方立翔作意气之争,你可知练武之人,首忌的就是好勇斗狠,虚荣好胜。”
靳铁生也不否认:“有一部份原因是因为她,但我最主要还是想那根人参,根据我所了解,以后我要提升体能,那根人参对我有重要价值。”
金安焕摇头:“你虽然对我坦诚,但在外人看来,还是显得你另有图谋,心术不正。”
靳铁生没想到金安焕对人的品性要求这么高,不但大节不能亏,连小节也不能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欧阳靖道:“铁生虽有图谋,但毕竟没有********,那个方立翔恃技凌人,给他点教训也是应该的,我倒不觉得铁生这样干是坏事。”
金安焕想了想,终于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么说你们是想在这几天内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打败方立翔?”
“是的。”
“你了解他的身手吗?”
“您听说过刘仲强吗?”
“听说过,是本城有名的武功高手,得过几次擂台赛冠军。”
“据说他同刘仲强不相上下,精通擒拿和形意拳。”
金安焕沉思了一会,道:“自古有言,穷文富武,我所知的一些顶尖好手都是富家子弟,如此说来,方立翔不可小看。”
“师父有什么办法吗?”
“让我好好想想。”金安焕道:“今晚你就留在这儿,欧阳老师你可以先回去了。”
靳铁生道:“可我明天还要上学。”
金安焕道:“如果我能想到办法,一晚时间够了,岂不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安师父所言及是。铁生,今晚你就留在这,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的。”
“辛苦老师了。”
欧阳靖走后,金安焕闭上眼睛开始思索,过了一会对靳铁生说:“你今天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会想到了我就叫你。”
靳铁生虽然喝了神农茶,但毕竟不能完全驱走疲劳,听他这么一说,也感到累意上身。行礼道:“辛苦师父了。”
金安焕让周妈安排靳铁生在后院一个卧室中休息,自己坐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思考着。靳铁生看了他一会,不久也沉沉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靳铁生幽幽醒来,他想到当金安焕独自为他想办法,有点过意不去。披衣起床,看到外面正是半夜,一弯明月高挂空中,远远看到后院一片小竹林中金安焕在缓步踱来踱去,居然还在思索。
靳铁生虽对武学了解不多,但他也深知要金安焕想出一套在几天内可以打败方立翔的功夫实在是为难,他忍不住想劝他不要想了,早点休息好了。
忽然金安焕眉毛一跳,慢慢地伸出双手运动起来,可是动了几下,又低头叹息一声。
“师父。”靳铁生走出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不必想了,我想以我现在潜力开发的效果同他硬拼,也未必会输。”
“不,办法我想到了,我只是想到一些东西,心生感叹。”金安焕抬头望向天空。
“您想到什么?”
“我想到,现在还愿意花时间去学武功的人,越来越少,几乎绝迹了,现在军队中的徒手搏斗,已经成了纯粹的杀人伎俩,与真正的武术已相差甚远,而擂台上的武功,也不过是表演,在这科技日新月异的年代,我总担心,到最后,中国博大精深的武术,最终会走向湮灭呀。”
“这也是时代的选择,总会有新东西产生,也会淘汰一些东西。”
“有些东西,其实不该被淘汰的。”金安焕道:“是的,比杀人,武功比不过枪炮,比健身,武功比不过现在的保健技术,比表演,那些电影里的特技和********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人们已经忘了,学习武术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
“是什么?”
“是不断地寻找体能的更高境界,传承威武不屈,富贵不淫,贫贱不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精神,一个真正的武术家,不但是功夫好手,他也能了解宇宙苍生,从较量与学习中,感悟到生命真正的意义。而现在,习惯了快餐文化的人们,已经没有心思去体验这些东西了。”
靳铁生听了不禁若有所思。
金安焕道:“我不知道你对我的话能体会多少,但你要明白一点,学武的目的,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超越自我。”
他说完走到院子,双手平起,两肩放松,脚下不丁不八,慢慢地拉开了架式,一边演练一套拳法,一边解说道:“这套拳,以太极借力打力的原理为根基,刚如洪拳,快似覃腿,体内一团浑圆之气,四通八达,拳动眼动,心未到,手先到,呼吸则风云变幻,开拳山岳崩滁……”
靳铁生目不转睛盯着金安焕的动作,见他掌拳如雷,勾手如月,动如风,静如林,时而轻灵似羽,时而凝重如山,一轮拳法打下,四周竹叶飘飞,隐隐有暗香浮动,轻烟缥渺,连月光都变得朦胧起来,耳中如闻瀑布飞流直下,雷鸣阵阵,又如流水潺潺,落叶轻扬。
“好!好!好!”靳铁生虽没开口,但心里一个劲地赞叹,这套拳法且不说威力如何,光是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他越看越兴奋,不由自主手舞足蹈,一老一少就在这院落里,练得不亦乐乎。
第二天清晨,欧阳靖早早起床,他没有先去学校,而是先来了小甲村,他想知道靳铁生在这里一晚上有什么收获没有,这时才凌晨五点半,他来到金安焕家时,听到后院有些响动,转过去一看,只见后面的一条小河中,靳铁生半浸在水里,闭目凝神,好像在运气。金安焕站在岸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啊——”靳铁生站在竹林边的小河中,仰天狂啸,声震四方,一片竹叶震得萧萧而下。陡然间,声音一收,他双手一分,劈向两边的水中。轰隆,一道水龙升起,高达十丈,天空如下起一阵急雨,哗哗落下,打得水中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靳铁生从水中站起,满意地看看四周水面,那里烟波飘舞,岸上的金安焕点点头:“很好!想不到你对这功法的运气法门一学就会。”
“多谢师父指点。”靳铁生走向岸上时,又同目瞪口呆的欧阳靖打招呼:“老师早。”
欧阳靖注意到才一晚时间,靳铁生的肌肉居然变得如钢似铁,这简直是神迹。金安焕道:“这孩子了不得啊。我当年花了三个月才领悟这套功法的关窍,他遇到任何问题只要与医理一加印证,马上能通晓其中道理。一晚时间,他已经有所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