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里玩耍的维克莱和凯拉哪里知道父亲们的心思?德克斯满意的带走了凯拉,切尔斯和他约好周末去拜访。等到客人们离开后,切尔斯笑着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维克莱被父亲看的浑身尴尬。
“孩子,我刚才给你招了一门好亲事。”虽然维克莱去德克斯家通常都是找埃利奥特的,但是切尔斯觉得,这也难保儿子不会对凯拉产生感情。
维克莱瞟了切尔斯一眼,他向来沉稳聪明,因此深受父亲的器重。这样淡淡的眼神,切尔斯早就习惯了。“父亲,你该不会是指凯拉·德克斯吧?”维克莱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切尔斯开始有点不安。“我拒绝。”
“啊?!”切尔斯完全没想到儿子这么直白,正要劝说时切尔斯又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我已经和德克斯伯爵说好了,凯拉哪点配不上你!”
维克莱久久的凝视着切尔斯,切尔斯反而被维克莱的目光搞得心慌。维克莱很小的时候就失去母亲,基本上是有奶奶带大的。前几年奶奶去世后,曾经让切尔斯照顾好维克莱,不许因为什么继承人而为难他。如果维克莱用这点来反驳的话,作为孝子的切尔斯也不得不对德克斯违反承诺了。
维克莱想了一下,清晰的说:“我的心上人是……茱莉雅。”
……
小姐的接待室传来尖叫,两个侍女匆忙敲门,却听见茱莉雅说:“没事,不准进来。”谁也不知道茱莉雅此时手脚发抖,满眼怒意的看着眼前淡然的维克莱。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茱莉雅气愤的拍桌,维克莱只好放下茶杯,一副“任由你打骂”的样子。“你这样说……那我,我怎么办啊!”茱莉雅最怕的就是,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和维克莱来个订婚仪式。
“你就帮我一次,我们是朋友。”维克莱的语气很平静,似乎茱莉雅要不要帮忙都不重要的样子。但是,要拒绝德克斯伯爵,必须有个好理由。“我们两个和埃利奥特都是朋友,德克斯不会一下得罪完我们。”
茱莉雅欲哭无泪,指着维克莱鼻子大骂:“我怎么有你这样的损友!”
“你到底帮不帮?”
看着维克莱认真的样子,茱莉雅沉默片刻。“你要我怎么帮?”维克莱大松一口气,茱莉雅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埃利奥特?”接待室突然沉静下来,甚至连呼吸声也听得到。
对于切尔斯来说,要反悔也不难,反正他也没明确答应过什么。毕竟德克斯说过,这事情还要和妻子商量。所以,切尔斯在德克斯行动之前立马赶到德克斯家,而德克斯夫人正好带着埃利奥特他们回来。
这桩差点成为悲剧的婚姻被顺利阻止了。维克莱和茱莉雅越走越近,为了给大家一种他们正在交往的错觉。至于埃利奥特,他一直忙着入学的事情,哪有心思想到茱莉雅和维克莱的异常。也正因为如此,凯拉要就读军校的事情被德克斯夫妇制止了。
新开学到了,当埃利奥特兴奋的踏上通往罗尔兰的马车上后,德克斯夫人和凯尔亲自“押”着凯拉去皇家学院。凯利陪伴埃利奥特办理入学手续,其实一切都非常简单,只要凯利和埃利奥特都签上名字就可以了。
茱莉雅知道埃利奥特今天入学,特意前来迎接。“以后你要叫我学姐了,知道吗~”
埃利奥特才不买茱莉雅的面子,夏季过去,个头又长高了不少。一个少年朝茱莉雅他们走去,当他一手搂住茱莉雅的肩,转眼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埃利奥特。
埃利奥特努力忽视着维克莱和茱莉雅的亲密动作,没想到茱莉雅笑的很不自然。“维克莱……你怎么在这里?”
“我转学了,现在和茱莉雅同班。”
埃利奥特了然,心下却难受,难道维克莱是为了茱莉雅才转学的吗?维克莱看见埃利奥特难过低下头,手逐渐松了,茱莉雅趁机挣开他。两个朋友决定带埃利奥特参观学院,见气氛恢复正常,埃利奥特觉得是自己多疑了。怎么可以怀疑茱莉雅呢?茱莉雅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着维克莱。
三个朋友在学院里走着,维克莱落后他们一步,因为刚才埃利奥特难过的样子,维克莱内心也有不安。
只不过,老天似乎特意和这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作对。埃利奥特发现,他们行走的一路上,不少人和茱莉雅打招呼,随即用暧昧的目光看了维克莱一眼。埃利奥特每逢遇见一次,视线就要往下掉一次。
埃利奥特心里很难受,直到路过的两个女孩停下来和茱莉雅打招呼,开玩笑的问维克莱和茱莉雅上周的约会情况如何时,埃利奥特终于沉默的转身离开,茱莉雅在后面喊的越急,埃利奥特就跑的越快。
“快追啊!”茱莉雅狠狠的拍了维克莱的后背,维克莱才迟疑的抬步追去,那两个女孩奇怪的相视一眼。
维克莱并没有用心去追,所以埃利奥特很快不见了身影。看见维克莱对自己迟疑的举动,埃利奥特明白了。风吹的眼睛有些疼,埃利奥特红了眼睛。这些日子,茱莉雅和维克莱总是瞒着埃利奥特单独行动,现在他已经明白原因了。
身为男性,埃利奥特并不埋怨茱莉雅,毕竟维克莱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不是么?一时之间,埃利奥特跑到了一个陌生的学院角落。当埃利奥特放慢脚步后,垂着头栽倒在一颗大树下,反正周围没有人,不用管什么颜面。
一个男子走近趴在草地上的埃利奥特,黑色的影子放在少年的背上,好似在拥抱他。男子在埃利奥特的旁边坐下,埃利奥特终于发现身旁多了个人。
郁闷的埃利奥特转过头来,看向这个拥有紫钻眼眸的学长。那学长嘴角勾起一抹曲线,优雅俊美。这学长给埃利奥特一种亲切感,许久,埃利奥特将手放在那人的掌心中,一股温暖从手心传到心头。
文森特的另一只手抚过埃利奥特的眼角,那久久不掉的眼泪终于消失。